元林愉瞬间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她可以想象到阿奴那双曾经引以为傲、灵活弹奏琴弦的手,如今却被人剁掉了手指,该是多么的痛苦与绝望。
她的眼角不禁有些湿润,心中充满了自责与悔恨。她真是该死,没有保护好他。
这时,秋竹见状连忙上前安慰道:“殿下,你别伤心。也许阿奴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这会儿兴许还活着呢。”
元林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她冷冷地问道:“夏鹤呢?”
冬松回答道:“夏鹤已经去问兰香阁的老板了,同时也去了阿奴的住处查看情况。”
元林愉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冷冽如冰:“让青山青河好好安葬那些尸体,本王会为他们讨回公道。”
她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这一出好戏定是明王搞的鬼。肯定是明王指使永定候做的这一切。想到这里,她的眸中闪过一丝寒芒。
“现在就去永定候府!”她冷声下令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冬松闻言愣了一下,犹豫道:“可他毕竟是永定候,这么贸然闯入,陛下会不会怪罪?”
元林愉呵了一声,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本王还是亲王呢!再者说,是他先对本王不敬,那就休怪本王不客气!”
冬松见状,心中一凛,连忙拱手道:“是,属下这就去备马车。”
*
永定候府前。
元林愉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一身锦袍绣着繁复的云水图案,英姿飒爽,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威严。
她冷眸微眯,静静地凝视着前方那气势恢宏的永定候府。
随着一声清脆的马蹄声,元林愉身形一展,翻身下马,动作流畅而优雅。
永定候府的侍卫们见状,面露惊惶之色,纷纷握紧长枪,排成一列,试图阻挡这位气势汹汹的亲王殿下。
元林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低沉而有力:“让永定侯出来见本王,若他不出来,本王与本王的人,将在三声数落后,直接闯入府中。”
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令在场的侍卫们心中一凛。
侍卫们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犹豫与恐惧。
终于,其中一人鼓起勇气,颤声道:“侯爷不在府中,殿下请回吧。”
元林愉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怒意,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她高举金牌,厉声道。
“本王手持金牌,如圣上亲临,尔等胆敢阻拦,便是抗旨不尊!直接闯进去!”
随着元林愉一声令下,春棠与冬松等人立刻带着侍卫冲入府中。
那些试图阻拦的侍卫们被猛地推倒在地,一片混乱之中,永定候府的宁静被彻底打破。
元林愉冷眸扫过倒在地上的侍卫们,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大步流星地踏入府内。
刚站稳脚跟,只见长廊两侧涌出大批身着铁甲的永定侯府兵,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紧接着,一位身着华丽锦袍,面容却略显惶恐的男子从中间走出,正是永定侯本人。
“殿下,今日何须如此兴师动众?”
元林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却藏着无尽的寒意:“永定候,少废话,把阿奴交出来。”
永定侯故作糊涂,装出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殿下此言差矣,本侯实在不知阿奴是何许人也,又如何能交出来呢?”
元林愉手中的剑柄被她紧紧握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听不懂吗?那本王只好让这把剑来说话了,或许,只有刀架在你脖子上,你才肯说实话。”
永定侯脸色微变,目光闪烁不定,他试图转移话题:“殿下,今日可是大年初一,本是喜庆之日,您却带着刀兵闯入本侯府中,逼问本侯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这多少有些不妥吧?”
元林愉闻言,脸色更加阴沉,“你也知道今日是大年初一?那你怎么敢如此胆大包天,杀害本王府中的侍卫,将他们的尸体公然摆放在本王府前,还将阿奴的手指送到本王面前!永定候,你的胆子,可真是比天还大!”
永定候的脸色在元林愉冷冽的目光下再次变幻莫测,最终勉强挤出一丝淡定的笑容,企图掩饰内心的慌乱。
“殿下所言,可有确凿证据?这等大事,岂能儿戏?”
元林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决绝,长剑轻轻一挥,直指永定候的心口,声音冷若寒冰。
“证据?本王行事,何须与你等凡夫俗子论证据!给本王上,搜府!”
话音未落,元林愉两侧的冬松与春棠等人如同离弦之箭,瞬间抽出腰间长剑,与永定侯府的府兵交织在一起,剑光闪烁,刀影交错,一场激烈的厮杀骤然爆发。
永定侯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趁乱转身,企图借着长廊的曲折逃脱这死亡的旋涡。
然而,元林愉早就盯上了他,所以很快便追上了他,长剑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冷冽的剑锋仿佛随时都能割裂这脆弱的咽喉。
“想逃?本王本念及旧情,不欲与你刀兵相见,却是你自寻死路。”
永定侯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哭腔:“殿下,我虽无实权,但也是朝廷册封的侯爷啊!您如此蛮横无理,恐怕不太合适吧。”
“还废话!”元林愉手中的长剑微微一沉,锋利的剑刃瞬间划破了永定侯脸上的皮肤,一抹鲜血渗出,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你是不是觉得本王真的不敢取你性命?再废话,下次就是你的脖子!”
永定侯感受到脸上传来的刺痛,以及元林愉话语中的决绝,心中明白,继续拖延已是无望,只能颤抖着声音坦白。
“我,,,我说,,,,,阿奴他,,,,在西城外的一处废墟之中,我可以给殿下带路。”
元林愉眯起双眸,上下打量着永定候,眼中闪烁着寒光:“你最好记住,别给本王耍什么花招,否则,后果自负。”
永定候一边猛的点头,一边伸手摸了摸脸上的伤口,心有余悸,偷偷瞥了一眼元林愉,心中暗道:这位殿下,果真是个狠角色,不可小觑。
随后,元林愉押着永定候,缓缓走到春棠与冬松等人身旁,目光扫过那些被春棠等人打伤的永定候府兵,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容。
“留下几人,为他们疗伤,其余人,随本王走。”
春棠与冬松等人拱手领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