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闹得凶的同学,知道安小月身世之后,不敢再多说,只能将被带偏的怨气都撒在丁良身上。
谁知道学校的领导们有没有偷偷记下一笔,以后拿实习的事情卡他们呀。
真是亏大发了,居然被丁良当枪使。
丁良依旧不服气,固执道:“我就是不服!她们组拿第一,我不服!”
如此解释,丁良还是不相信。
安小月明白,这就是所谓的不见棺材不掉泪。
“这样吧。”安小月站了起来,“你既然怀疑我的成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清创缝合。”
她语气平淡,周身冷冽的气场,让许多同学不敢再说话。
丁良先是一愣,转念又想,安小月都站起来回应他了,他不能输气势!
“我那只是没发挥好,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指不定比你更好呢!”
他还就不相信了,安小月她什么都能做得好?
没有人能尽善尽美,更何况是这么大范围的考核,根本不可能有人记得住那么多的东西和要点。
清创缝合他趁休息的时候已经查过资料,他肯定会做得比刚才更好。
安小月眼眸微眯,她本来只想做一次清创缝合,让丁良心服口服。
听丁良这话的意思,显然是有他的打算。
安小月:“你想怎么样?”
“我和你比!”丁良大言不惭。
安小月:“可以,你输了怎么办?”
笑话,他怎么可能会输!
丁良高高抬起他的头颅,“你输了,你把第一的成绩让给我。”
安小月唇角轻轻一勾,“行,你输了你要以视频的形式,为你刚才说过的话公开道歉,向这次比赛的同学们、老师们以及我大伯和我道歉。”
丁良:“那我要加一条,你输了的话,你到哪个医院实习,你就必须为我也安排同一家医院。”
“异想天开!”程卓立嗤笑出声。
周平:“他也就现在想想。”
“小月,啪啪啪打他的脸。”花兰也气得不轻,腮帮子鼓鼓的。
所有同学皆是怪异地看着丁良,脸皮真厚,太不要脸了。
可惜,我没有那么厚实的脸皮!
安小月:“好,比。”
两人说话的功夫,评委们已经让人准备好两颗阳光玫瑰摆放在台上。
显然,在场的领导们也格外期待这一场比赛。
他们就是想看一看,安小月的实力到底有多强,所以采用缝合葡萄皮的方式,而不是猪皮。
至于安小月和丁良的赌约,呵呵呵~
安小月会输?
简直是笑话。
第一名的成绩是评委们打分打出来的,又不是靠关系打的分。
安小月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
当同学们看到大屏幕上的两颗葡萄时,心中皆是一怔。
还好要比赛的不是他们,不然丢脸可丢大发了。
他们连猪皮都缝不好,怎么缝葡萄?
丁良也是没想到,他信誓旦旦地上台,迎接他的不是猪皮,而是一颗拇指大的葡萄。
这葡萄要怎么缝?
丁良无从下手。
另一边,安小月已经戴好橡胶手套,她眉梢一抬,“丁良,你是不是不知道要戴手套啊?职业暴露是很危险的哦!”
丁良后牙槽磨得咯吱响,“我知道,不用你假好心。”
安小月头一歪,收回视线。
确认橡胶手套大小合手之后,她拿起手术刀,在葡萄上划开一条口子。
她的力度掌握得非常好,没有一点葡萄汁流出来。
冷玉山看到这一刀,赞许地点头,小月手上是有点功夫的。
医院的院长们也纷纷点头,这开口,和临床上开刀时没见血一样难得。
安小月值得培养。
做好伤口之后,安小月开始模拟伤口清创,并将每一步做什么都说了出来,和刚才比赛的时候一样,她每做一个动作,就会有一个解说。
取弯针、固定、穿线、缝合、打结、剪线。
她神情从容严肃,仿佛此刻面对的,只是一位急需伤口缝合的患者。
大屏幕上能清楚地看到安小月和丁良的操作。
安小月已经完成缝合的第一针。
丁良还在手忙脚乱地给葡萄止“血”。
高下立见。
在场的所有人,都只是顾着看安小月的操作。
比赛已经结束,同学们也拿到各自的手机。
台下的同学不仅看安小月缝葡萄皮,还拿着手机录视频,尤其是她在打结的时候,不少同学特意把镜头拉近,看她的手上动作。
缝合结束,安小月放好工具,准备包扎伤口,其中一位评委冲了上来。
“不用包扎,就这样给大家看看。”
校长也对摄影师示意,“特拍。”
缝葡萄皮可以作为此次比赛的宣传亮点之一。
校长神色骄傲,腰杆挺得笔直。
没想到啊,医学院还有综合实力这么强的人。
这么优秀的同学,可得好好为学校宣传一番。
安小月站在舞台的一边,将位置让给领导们拍照。
她唇角始终挂着淡淡笑意,让人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即使此刻她看向丁良,也没有一点鄙夷的意思。
丁良的一颗葡萄,已经被“折磨”得汁水横流,就更别说用针线缝合了。
他的补救无济于事,根本没有人会注意他的举动。
丁良丢下工具,什么比赛啊,这明明是独属于安小月的炫技时刻。
他灰溜溜地想跑,却被门口一道高大的身影堵住。
“要去哪里?你还没给我老婆道歉。”傅盛炀冷冷看着丁良。
眼前的男人足足比他高出一个头,低头睥睨的时候,仿佛在看一只将死的蝼蚁。
丁良面如死灰。
肩膀吃痛,被人猛地拽住。
程卓立讥诮的声音传来,“男猪脚怎么能逃,你的好戏还没开始呢!”
程卓立捏着丁良的肩膀,将人带回了舞台的一边。
丁良咬牙,“程卓立,我们好歹同学一场。”
“不不不~”程卓立摇头,“我们所有人和你讲情分的时候,你要给我狗叫,我现在只想听狗声情并茂地唱歌!啦啦啦~”
“你别太过分。”
“我就过分了,怎么滴!”程卓立拍拍他的胸口,力道不重,但侮辱的意味特别明显,“人立于天地之间,愿赌服输!”
程卓立话落,不给丁良说话的机会,他搂着丁良大嗓门道:
“各位老师、同学,丁良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