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是什么?”褚霄明知故问。
安小月扭头,视线落在门把套上,高兴道:“是我朋友送我的门把套。”
远远看着,和花兰一样可爱呢。
傅盛炀狐疑,一向粗枝大叶的兄弟,什么时候会注意到那么女孩子气的物品。
那一堆毛线成品,又不是什么会危害人身安全的东西。
有问题。
傅盛炀不动声色地观察。
褚霄:“是挺用心的。”
安小月:啊?什么意思?
她疑惑地看向傅盛炀,傅盛炀摇摇头,她也不再说话。
房间沉默几秒钟之后,褚霄起身告辞。
“弟妹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我买了些燕窝,你记得让人炖了吃。”
安小月笑着应下,“谢谢褚大哥,过段时间,请你吃饭。”
幸运的满月酒不会大办,就几家人吃一顿饭就好,因为孩子太小,不想折腾。
“我和盛炀之间,不用这么讲究,我待不了几天就回部队上了。”褚霄故意透露他的身份,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心中那一丝丝的不甘心。
部队,军人。
安小月暗呼,这也太巧了吧,怎么今天都和军人有关呢?
心中这么想,她面上却没有表露半分,只道:“褚大哥慢走。”
傅盛炀心中的疑惑更甚,褚霄肯定有问题,且和小月的这个朋友有关系。
安小月第一次见褚霄,对他根本不了解,哪里知道他心里的这些想法,只觉得傅盛炀怎么不说话,表情也怪怪的。
褚霄要走,她以为是有话要和傅盛炀单独说,便让傅盛炀送送人家。
小月都开口了,傅盛炀当然是照做,送褚霄出门。
“真要一辈子待在部队守边?”褚霄军校之后就申请去了地方部队,这一去就是六年。
只要他有想法,以褚家和竹家在京市的人脉,把他调回来,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而他一直迟迟不回,不仅仅是因为他家里的事情,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褚霄盯着电梯紧闭的门发愣,“不知道,先守着吧。家里的生意,我又不会做,回来还不是一样的工作,小地方自由些。”
褚霄仗着他母亲竹家的背景,在哪里会不自由呢?
“行吧,有什么需要随时开口。”兄弟不愿意说,傅盛炀也没办法撬开他的嘴。
褚霄拍拍傅盛炀的肩膀,很男人地道,“兄弟替你开心,有空叫上遇白那小子一起喝酒。”
傅盛炀:“我时间都合适,看你们两个。”
褚霄惊异地看他一眼,傅盛炀以前可是怎么都叫不出来的人啊,“结了婚,是不一样哈。”
“所以,你要不要结一个试试。”傅盛炀试探他。
“你小子......”褚霄没有明说,只看破傅盛炀小心思的笑着,“看来弟妹确实很好。”
对于仕则叔怎么突然多出个女儿来,褚霄也不明白,那是人家的家事。
但两家能结成姻亲,傅盛炀又过得好,他乐见其成。
傅盛炀低头,唇角幸福的笑容怎么都压不下去,“嗯,小月确实非常好。”
“得了,得了。”褚霄实在看不下去兄弟这一提到女人就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电梯来了,走了啊。”
傅盛炀抬抬手,看着电梯关上,他才离开。
回病房的路上,他脑海中还在想着小月确实很好的话。
小月怎么会不好呢?
是吧。
傅盛炀回到病房,安小月叫他,“盛炀,你进来一下。”
他高高兴兴地进去,“什么事?”
“这是你发的?”安小月将手机的页面给他看。
手机上,正是傅盛炀发的微博。
二十四小时不到的时间,转发一百万加,评论三百万加,点赞九百万。
“是我发的。”傅盛炀承认。
“这热量也太吓人了。”
“我找纪遇白帮忙的。”
“这......”安小月诧异,嘴巴大大的张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傅盛炀拿走她的手机,“怎么?小月不愿意。”
“没......没有。”反正上次大伯说的话,相当于是告诉所有人她的身份。
傅盛炀捏住她的下巴,看着樱粉的唇,他下意识低头。
突然意识到秋姐和爸爸妈妈在,他只得压下想要吻她的冲动,“那你这是什么表情?”
“就......这操作和你的风格有些不一样。”不像是成熟稳重、清冷矜贵的傅盛炀能做出来的冲动行为。
“现在我没有什么担忧,当然能无所顾忌的表达。”傅晚棠意外去世,他再也不用担心有人背后使下三滥的手段欺负小月。
他以前也不惧怕傅晚棠,只是担心爷爷夹在中间为难。
现在傅晚棠作死,是她自作自受。
安小月思忖片刻,压低声音道:“爷爷好像对她的离世没什么反应。”
“他的心也是肉长的,在傅晚棠出事之前,就已经立好遗嘱,显然是被她的所作所为伤透了心。”
安小月点点头,觉得傅盛炀的解释合理。
傅爷爷毕竟是长丰集团上一任掌权人,做事自然比一般人更利落、干脆。
“爷爷身体好就行,幸运也出生了,希望他能开开心心。”
傅盛炀:“当然。”
褚霄开车离开医院,漫无目的地行驶在路上。
他昨天中午就到了京市,和家里人吃饭,又去看了外婆和舅舅一家,今天才来医院看傅盛炀。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花兰。
假期不回家,交个男朋友连年迈的奶奶都不管了。
真是无法无天,欠收拾。
他这般想着,方向盘一打,车轮转向京市医学院的方向。
花兰和她说过,东校门离她的宿舍最近,她平时都会从东校门进出。
褚霄驱车到了京市医学院东校门。
暑假期间,学校周围很安静,偶有公交车驶过,但几乎没什么同学上下车。
褚霄的车就停在校门口,他上前给保安递了烟,说等自己的妹妹,停一会儿就开走。
保安看他一身气势吓人,尤其是那双眼睛,他要是敢摇头说不准,估计眼前的男人能把他头拧下来。
反正又不开进去,也没有领导进出,停一会儿就停一会儿吧。
保安接过烟,又看一眼门口低调的雷克萨斯,只尽职的说一句,“不能停太久啊。”
至于太久是多久,也没有个定义。
褚霄就那么在车里等,不吃不喝的等。
一直到黄昏时分,天际被橘红色的光染红,他才终于等到花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