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叶花音乘坐的黑色轿车驶入藤井宅,车轮碾过小道,发出轻微的声响。
车门打开,她走下车,将手中的爱马仕手包递给一旁恭候的女佣。
“真由美,凉介君呢?”稻叶花音走进客厅问道。
真由美身穿一袭淡紫色和服,正在将一枝粉白相间的樱花插入花瓶。
闻言她抬起头,淡淡一笑:“凉介君和泽口小姐在影院。”
“影院?”稻叶花音轻挑细眉,“看来,我们的凉介君玩性还挺大嘛。”
她朝着影院的方向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一阵喘息声便从房门内传出。
稻叶花音并没有立刻推门进去,手指轻轻抚摸着鲜红的唇瓣,饶有兴致地站在门口。
直到里面的声音平息下来,她才推开影院的门,走了进去。
影院昏暗的光线下,女佣恭敬地向稻叶花音鞠了一躬,低声问好:“稻叶小姐。”
泽口靖子躺在凉介怀里,温存的氛围还未散尽。
看到稻叶花音进来了,她心头一紧,连忙从凉介的怀中起身。
她下意识地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衫和头发,脸颊上泛起红晕,眼神闪烁,不敢直视稻叶花音。
稻叶花音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泽口靖子,便将目光转向藤井凉介,“看来,我打扰到凉介君的好事了。”
藤井凉介不置可否,走到一个女佣面前,从托盘上拿起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任由辛辣的酒液在舌尖蔓延,仿佛刚才的旖旎并未发生。
“花音,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当然。一切就绪,只等凉介君一声令下。”
凉介转头看向泽口靖子,“靖子,你准备一下,明天去参加星野太郎的葬礼。”
泽口靖子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凉介日理万机居然还记得那位死去影迷的葬礼。
“凉介君,你真是太善良了,我都不知道明天是星野君的葬礼。”
稻叶花音看着泽口靖子天真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
“靖子小姐,事情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以为只是去参加一个影迷的葬礼,表达一下哀思就可以了吗?”
泽口靖子疑惑地看向稻叶花音,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我们的人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你要当领头的,以足立区星野太郎的葬礼为起点,带人游行到国会。”
“游行到国会?”
泽口靖子失声惊呼,娇美的脸庞顿时失去了血色。
她没想到凉介君居然还有这一番谋划,她从来没有参与过这种事情,更何况还要当领头的。
“怎么?害怕了?”
“当凉介君的女人可没有这么简单。你以为只要依偎在他怀里,就能享受荣华富贵吗?”
稻叶花音故意将“凉介君的女人”几个字咬得格外重,像是在嘲讽泽口靖子的天真和无知。
在她看来,泽口靖子不过是一个漂亮的花瓶,空有美貌,却没有与之匹配的头脑和胆识。
泽口靖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紧紧咬着下唇,内心挣扎不已。
她当然害怕,她只是一个女演员,习惯了在镁光灯下展现自己的美丽,而不是站在游行队伍的最前面,面对可能发生的混乱和危险。
但稻叶花音的话又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让她感到羞耻和不甘。
她不想在藤井凉介面前示弱,更不想失去在他身边的机会。
“我…我答应。”
藤井凉介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花音,安排人保护靖子的安全。”
“放心吧,凉介君。”
就在这时,一旁的女佣千代耳麦里传来真由美的声音。
她恭敬地回应了一声“知道了”,然后来到凉介面前,微微鞠躬,“藤井sama,真由美夫人说野田茂带着岩崎透来了。”
凉介和花音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让他们去会客室等着。”凉介吩咐道,语气平静,听不出丝毫波澜。
千代再次鞠躬,走到一边,对着耳麦回复真由美。
凉介转头看向泽口靖子,“靖子,今晚你就别回去了,樱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演讲稿,你去找她练习练习,确保明天万无一失。”
泽口靖子点了点头,离开了影院。
会客室里,岩崎透脊背挺得笔直,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像个等待老师训话的小学生。
他紧张地吞咽着口水,目光游移不定,一会儿看看墙上的浮世绘,一会儿又看看天花板上的吊灯。
“我说啊,透,你至于这么紧张吗?搞得跟要上刑场似的。”
野田茂大大咧咧地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转着一把车钥匙,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毕竟之前…”
“行了行了,别紧张,三菱又没跟我们对着干,只是冷眼旁观而已。再说,好歹也一起共事过,凉介还能吃了你不成?
岩崎透苦笑一声,“茂,你说的轻巧,我这次来,可是瞒着我父亲的。”
“哟,还玩离家出走这一套?看来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啊。”
岩崎透叹了口气,“自从离开了藤井财团,我这心里就一直不舒服。每天在三菱,都感觉像是在养老院一样,一点激情都没有。我这次来,是想…”
他话还没说完,会客室的门就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