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闻言,也是一惊,急切说道:“快,明日就让张婆子把林霜儿打发出去。这表小姐一直住在咱们将军府,本就不合规矩,绝不能让云慕卿知晓此事,否则方府就彻底完了。”
“女儿知道了。”方俞晚连忙应下。
躲在门外的林霜儿,脸色愈发阴沉,双眼如寒潭般幽深,透着彻骨的阴狠。
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滴落,她却浑然不觉。
你们母女可真是好的很啊!
原本还打算告知你们,方俞泓的尸身正被当做花肥,任由那些花扎根生长、肆意汲取养分,可如今,你们在背后算计我,那就都别想有好下场!
谁也别想好过,要死,大家就一起死!
想到这儿,林霜儿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决绝与疯狂。
她悄然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回到了隔壁房间 。
翌日清晨,天色刚破晓,张婆子就来到了方氏的院子,只因她昨晚就受到方俞晚的命令,要将林霜儿赶出府去。
而这等差事,也正合张婆子的心意,好久没收拾人了,她手痒的很,如今有了这样的机会,哪能不兴奋。
张婆子一路小跑到林霜儿所住的房间,到了门口,也不敲门,一脚就把门踹开,“砰”的一声巨响,门狠狠撞在墙上。
屋内,方承泽正趴在床上,芳枝守在一旁。
张婆子眼睛一瞪,大声质问道:“林霜儿去哪儿了?”
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吓了一跳,芳枝回过神后,立刻挡在方承泽身前,怒目圆睁,斥责道:“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在小少爷还在休息的时候破门而入,小心我告诉方夫人!”
张婆子根本不屑一顾,“呸”的一声,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脸上露出极其嫌恶的神情,扯着嗓子喊道:
“还小少爷呢,不过是个私生子罢了!现在外面谁不知道他的身份,以后还能有啥出息?
就凭他,还想在京城的大世家贵族里出人头地?别做梦了!”
芳枝气得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反驳:“小少爷日后定会有大作为,岂是你这等下人能随意诋毁的!”
“哼,大作为?”
张婆子冷笑一声,鼻子里喷出粗气,“他私生子嗯身份就摆在那儿,京城哪家贵族能瞧得上他!”
张婆子一边说,一边双手叉腰,那肥胖的身子晃来晃去,仿佛在彰显自己的“权威”。
“快说,林霜儿到底去哪儿了?”张婆子不耐烦地再次催促。
芳枝挺直腰杆,一脸严肃地说道:“别一口一个林霜儿的,她可是方世子唯一的女人,为方府生下了血脉,你一个贱婢,怎么敢如此无礼?”
张婆子一听这话,瞬间暴跳如雷,脸上的肥肉都跟着抖动起来,“啪”的一巴掌扇在方知脸上,恶狠狠地骂道:
“就她那卑贱的身份,能比我高到哪儿去?这可是方夫人亲自下令要把她赶出府去,你要是再敢得罪我,我就上报夫人将连你也一起赶出去!”
芳枝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一下子就被张婆子吓得不敢再吭声。
这时,被张婆子羞辱的方承泽终于大声怒声:“你给我滚出去!”
张婆子瞥了方承泽一眼,眼神里满是轻蔑与嫌恶,嘴里嘟囔着:“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都是身份低贱的玩意儿。”
说完,又看向芳枝,恶狠狠地问:“快说,林霜儿到底去哪了?”
芳枝畏惧地低下头,小声说道:“小姐是刚刚才出去的,没说去哪儿。”
张婆子骂骂咧咧地转身离开,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这倒霉事儿,白跑一趟……”
与此同时,一墙之隔的方氏卧房里,林霜儿像一只恶鬼一样,悄无声息地走进方氏的床榻旁。
方氏本就浅眠,听到声响,立刻惊醒。
睁眼看到林霜儿,顿时怒目而视,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厌恶,斥责道:“你这没规矩的东西,进来也不通报一声,真是一点礼数都不懂!”
方氏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因愤怒而提高了几分。
林霜儿一听,眼睛的恨意迸发,像一头发怒的野兽,反唇相讥:“我没规矩?我处处忍让你这个老不死的,你竟然还想把我赶出去?
我可是唯一为方俞泓生下儿子的女人!就为了那点名声,你就要将我扫地出门?”
林霜儿的脸上扭曲着,眉毛几乎竖成了倒八字,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方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霜儿大骂:“反了你了!张婆子,快来给我把她赶出去!”
林霜儿却突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尖锐而疯狂,“哈哈哈哈……”
她一边笑,一边伸手抄起旁边的烛台,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与狠厉。
“你去死,你们都去死!”林霜儿怒吼一声,猛地将烛台朝着方氏的脑袋砸去。
“砰”的一声闷响,方氏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便直直地倒在床上,没了气息。
林双儿看着手中的烛台,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她手一松,烛台“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慌乱地看了一眼四周,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脚步虚浮,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匆匆离开 。
【宿主,方氏被林霜儿打死了!】小白惊呼道,没想到一大早就看到了这么精彩的一幕!
苍澜正慵懒地躺在榻上,听到这话,讽刺道:“真是一出狗咬狗的好场面。
这棋局,也就差最后一步了。”
说罢,苍澜便唤来连翘,准备去凑凑热闹。
而另一边,张婆子找遍了整个院子,都没瞧见林霜儿的影子。
她只能赶忙跑到方俞晚的院子,让她去跟夫人商量一下。
方俞晚一听,顿时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连声怒骂:“这个贱人,定是听到我们昨日的谈话躲起来了!”
说罢,气呼呼地朝着方氏的卧房走去,打算向母亲告状。
然而,一推开门,方俞晚便立即瞧见地上那带血的烛台,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她惊恐地瞪大双眼,连忙跑到床边,张婆子也紧跟其后,她颤抖着手,将手指放在方氏的鼻下,瞬间,张婆子像被电击中一般,往后踉跄两步,惊恐地尖叫:“小姐,夫人……夫人已经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