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伤了小夭,此事你会不知?”相柳的双眼眯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带着几分冷肃的看向玱玹。
闻言,玱玹身形一顿,背后的手不自觉收紧了几分:“小夭怎么样了”
相柳先是嘲讽的嗤笑一声,随后嗓音中带着压抑的怒气开口道:“落了心悸,只要睡下就梦魇,白日也精神萎靡,日日药不离口”
听着相柳的描述,玱玹不禁压抑的蹙了蹙眉头,随后沉声道:“我会着人将上垣宫的灵药都送过去,但褚玄明的过错爷爷已经发落过了,你是辰荣军军师,看在小夭的份上,我不追究你深夜私闯西炎城,此事到此为止”
“随你怎么追究”相柳不屑道。
此话一出,玱玹顿时眸色一沉,随后上前两步嗓音微沉道:“相柳,你跟小夭成亲多年,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把我当做兄长看待”
闻言,相柳嗤笑一声:“储君殿下不也从没将我当做妹夫看待吗,彼此彼此”
“那今日,咱们以西炎储君与辰荣军师的身份站在这里说话,你趁夜潜入西炎城刺杀我西炎军将领,是在挑战我西炎国威吗?”玱玹眼神犀利的看向相柳,低沉的嗓音中带上了几分威压。
“我只是以小夭夫君的身份站在这里,要这个伤我妻的人付出代价”相柳毫无畏惧的对上玱玹犀利的眼神,气势甚至更高出对方一层。
“若我偏要拦呢?”玱玹凛声道。
相柳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随后微微歪头看向玱玹背后已经失去意识的褚玄明,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道:“但他看起来好像快不行了”
闻言,玱玹赶忙转头,看向几乎已经毫无生气的褚玄明,眼中闪过一丝震惊,旋即转头质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相柳神情散漫的笑了笑:“没什么,其实我也不想动手,储君殿下要是有闲心咱们可以再聊一会儿,等给他聊死了我也就告辞了”
“主上!”褚泽神色瞬间慌乱,随后急忙掐住褚玄明的人中。
玱玹也急忙用手探向褚玄明的脉搏,才发现已经弱到几乎感觉不到。
相柳微微扬唇,饶有兴致的看着因情人蛊而逐渐失去生机的褚玄明,没有回魂草,百黎钰一死,他定然活不了……
然而下一刻,褚玄明突然毫无征兆的剧烈咳嗽起来,见状,相柳神情微诧,随后眸色沉了一瞬,那女人居然从深海爬了出来,没有被海怪吃掉。
这边,百黎钰拼命用手扒住地面的沙子,拖着沉重的身子,艰难的向前爬去,一波波海浪一次次没过她的头顶又逐渐退去,不知过了多久,百黎钰才彻底爬上岸。
上岸后,百黎钰脱力的趴在岸边,用尽最后的力气点了一下胸口的位置,随后猛然吐出一口海水,海水浸入沙子后,在原地留下一只银白色的小虫。
百黎钰呼吸急促且微弱,劫后余生的躺在沙子上闭上了眼,幸好,他再晚走一点,就真的要交代在这儿了……
想着想着,百黎钰感觉眼皮越来越沉,最后彻底失去意识,晕死了过去。
这边,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褚玄明逐渐睁开了眼,察觉到胸口的蛊虫在闪烁,褚玄明赶忙调转灵力向心口的位置。
见状,褚泽急忙道:“主上,你现在不能动灵力!”
面对褚泽的劝阻,褚玄明充耳不闻,只是拼命的用灵力稳住胸口闪烁的蛊虫,见状,相柳眸色一沉,双眼眯起一抹危险的弧度,他在用情人蛊给百黎钰吊命?
当视线逐渐清晰,褚玄明抬起猩红的眼眸看向面前的男人相柳,嗓音沙哑道:“你对她做了什么……要杀我你来就是了,为什么要牵连无辜的人”
闻言,相柳发出一声嘲讽又不屑的嗤笑:“莫非听了我几年儿女情长的故事,便让你忘了,我本就是一个杀人如麻又冷血的妖怪,那小夭又何辜”
褚玄明牙关紧咬,嗓音颤抖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无意伤她,只是……想用……窥心幻境,拖住她……罢了”
此话一出,相柳身形一顿,随后眼中骤然升起阴鹜之色:“你对她用窥心幻境……”
鬼方氏的窥心幻境由心而生,所幻化的一切皆为真实发生过的,难辨真假最难走出,褚玄明不知道小夭的心境异于常人,所以误用了窥心幻境!
父母双亡,多年折磨囚禁,流落大荒,梅林虐杀,涂山璟和防风意映,涂山璟身死,加上他的死……每一个重来一遍都是会让人崩溃的场景,他怎么敢!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褚玄明一边喘息一边断断续续的开口道。
“你怎么敢……”相柳的嗓音中压抑着翻涌的怒火,面具下盛满杀气的眼眸逐渐转化为猩红色:“这九年……我把她精心养护的骄傲又坚韧,就一朝毁在你这个蠢货手里”
想到小夭看向他时那脆弱又不安的目光,相柳再次抬脚向前,周身冷白色的灵力开始逐渐升腾,围绕着相柳周身螺旋而上。
见状,钧亦与潇潇下意识上前挡在玱玹面前,下一刻,相柳脚下一个用力,整个人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冲向玱玹,刀锋直向二人而去,二人全力架起防护,却只拦住相柳一击,相柳一个回身再次一刀横劈下去,护盾应声而碎。
见状,玱玹手中凝出一把长剑,钧亦潇潇被震退后,玱玹直接蓄力后向相柳直砍去,二者兵刃相交的那一刻,磅礴的灵力瞬间掀起一阵狂风。
褚玄明坐在地上,新伤旧伤叠加在一起的同时又耗费灵力稳定蛊虫,令他不可抑制的吐出一口浓血。
但看到面前刀剑相向的二人,褚玄明还是费力的坐直身体,随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声音近乎嘶哑的喊道:“相柳大人,你希望少夫人看到自己的夫君与哥哥刀剑相向吗!”
此话一出,二人的动作同时顿住,灵力也收回了几分,只是双眼依旧犀利地锁定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