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来次云州,却没有被我杀了,到时李恒自然也想得明白,这将不再是秘密。”李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话说到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再问的了,气氛沉默了下来。清儿突然再次剑指江云海:“不管怎么说,是你杀了宁国公,是你杀了我父亲。”
江云海看着清儿,良久缓缓开口:“这是我的债,我背,但能否容我个三年五载。”
清儿怒视着江云海,剑向前递了一分:“凭什么?”
江云海一笑:“凭你现在杀不了我,凭我不愿意,你就杀不了我。”
清儿咬牙,她知道江云海说的是事实。过了许久,清儿噌的一声收起了剑,眼神坚定道:“我会凭我的本事杀了你!”
言罢,清儿转身出了议事厅。
清儿离开后,气氛又变得有些沉默。李柏拍了一下邱武,然后便离开了议事厅。邱武早想离开,于是立马跟上。秦小碗、独孤小小,也很是识趣地离开了。
云安也要离开,却被江宁紧紧地拉着手。
江云海见李柏他们离开,他看向依然跪在地上的张伯,叹了口气道:“我不想问缘由,张伯,你自行了断吧。”
张伯抬起头,惨然一笑:“谢国公爷。”
张伯死后,江云海和江宁聊了许久,他们聊了什么,只有云安知道。
翌日,三水关内的一处土丘上,江宁、江云海、云安,三人站在两座坟前。坟被打理得很好,一根荒草都没有。
一座坟上写着:“吾妻苏念雪之墓”,一座上写着:“穆楚夕之墓”。
江云海向着墓前倒了一杯酒,眼中全是愧疚:“念雪,我们的孩子他活得很好,他来了。”
江云海又倒了一杯酒,轻轻抚摸着墓碑:“楚夕,你放心,我会把你的孩子带来。”
江云海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眼眶有些湿润:“等我安置好孩子们,我便来找你们,你们再等等我,不要那么早投胎。念雪,你还没有打我,你还没有把我千刀万剐。楚夕,我心中还有未说的话。”
看着江云海此番神情,江宁神色复杂,并没有为自己的母亲苏念雪鸣不平,毕竟他不是原主。
“不能两个都要么?何必弄得如此……”江宁挑了挑眉,小声嘀咕,有些鄙视江云海。
突然,江宁腰间一痛,云安显然听到了江宁的话,正用手指拧着江宁腰间的软肉,瞅了江宁一眼。
江宁龇牙咧嘴,心中腹诽:“云安,这是什么意思,我说得有错吗?这国师我还要不要睡了?”
三日后,山水关城门处,江云海很是不解,他看着江宁:“你真的还要回京城?李恒可能已经知道了……”
江宁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李柏晃了晃酒葫芦:“江小子,保重,到了京城,跟道一说,他的葫芦我要了。”
江宁笑了笑:“李叔,保重。”
然后又对秦小碗和邱武道:“小碗姐,胖子,保重。”
邱武和秦小碗知道李柏不再回京城后,也决定留在云州,独孤小小则是被江云海强留在了云州。江云海本来也要想把江宁强留在云州,但最终还是放任江宁离开。
江宁此次回京城,是以云安新的护从的身份回京。对外的消息是江宁留在了云州。
云安公主马车中,云安看着江宁陌生的相貌:“段誉公子,我看你长得有几分姿色,不如做我面首如何?”
云安说着咯咯地笑了起来。
江宁有些无语,他义正言辞道:“公主请自重,你那夫君玉树临风,才华横溢,你怎可如此?”
“可我觉得段誉公子比我家夫君好多了,公子,你就从了本宫。”云安公主说着又哈哈笑了起来。
江宁感觉自己被自己绿了,说了声:“无聊。”然后问道:“江云海昨日对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云安随意搪塞了江宁一句,心中却又回想起了江云海的话:“云安,云州我可一呼百应,可打到京城,但需要内应,还要提防赵国。”江云海说这话时似笑非笑,云安当时笑而不语。
“回到京城,你打算怎么办?”江宁也没寻根究底,转而问起了云安日后的打算。
江云海的猜测一直如一根针一样刺着云安的心,云安回京自然是要查出自己母妃贤妃的真正死因。
云安笑了笑没有说,反问道:“那你呢,你打算干什么,如今你可没有什么身份了。”
云安虽然没有说,江宁却是已然明白云安要干什么。对于云安的反问,他摸着下巴,装作一副不情愿的模样道:“我段誉自然是做好公主你的面首,让公主淫乐。”
云安瞅了江宁一眼,一本正经地道:“莫忘了你答应的事。”
“什么事?”江宁疑惑,不知自己答应了什么。
“国师。”云安提醒道。
江宁哑然,云安公主竟然要来真的。
“到了京城,不要让国师知道我俩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云安又嘱咐了一句。
“国师又不是瞎子,怕是瞒不住。”江宁用手指了指手上的戒指。
云安明白了江宁的意思,她不以为意,叹息一声:“也好,以后便不用国师安排,你便以侍寝的名义双修?”
“侍寝”。听着这两字,江宁欲言又止,叹息一声,不过想到云安已是手下败将,便也得意地笑了笑。
京城,李恒听着黑衣斗篷人的消息,他笑了,不过是气笑了。
消息说,江云海没有杀江宁,江宁还留在了云州,这消息每一个字都仿佛在打着他的脸,他一字一句地低低念道:“江云海。”
还有消息说李柏留在了云州,丁字号的秦小碗和邱武都留在了云州,天武院丁字号算是没有了。
想到云州如今有两个天境武夫,李恒就恨得牙痒痒。
不过好在云安公主从云州回来了,也许是江云海是不想和自己撕破脸皮,所以便放了云安回来。
不过江云海扣留了独孤小小,这让李恒有些想不通,难道江云海是想让老镇国公投鼠忌器,让其不能站在自己这一方?
李恒不断地推测着,但怎么也想不到,江云海之所以留下独孤小小,其实是防止独孤小小把江宁化身段誉的身份暴露出去。至于清儿,她是云安公主的心腹,现在又成了江宁的表姐,虽然她恨自己,但江云海却知道清儿不会迁怒于江宁。
再次来到泉州城,云安又招了几个护从掩人耳目,江宁从护从变成了小白脸,公主的面首,谁叫江宁一直坐公主的马车,这使得几个护从都这般认为。
云安觉得面首这身份比护从好多了,毕竟护从不能和自己太亲近,但面首就不用顾忌太多。
云安一只手抬起江宁的下巴,高高在上的样子:“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