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的晚宴,荣国公府本也是要来的,但赵鸣章也在殿试上表现优异,被赐进士出身。
因而荣国公府也在宴请宾客,忙得脱不开身。
于是,荣国公夫人备了厚礼,让管事的送来,以表歉意。
秦氏收到礼后,同样备了厚礼送到荣国公府,至于其他有高中儿郎的府中,也都有备礼送去。
两家小辈虽然曾当众起过争执,可并没有因此导致两家关系恶化。
旁的人本来还想着看一看两家闹起来的热闹,见此情状以后,也只得歇了心思。
除了望都的各个世家,还有望都其他书院的人前来祝贺。
其中就有见引书院的院长虞勉,以及虞夫人跟虞婉秋。
国子监的袁鹿也在。
岁岁在席间看到了他。
少年眉宇间的傲气,一如在鹿鸣宴上的初见。
袁鹿也注意到了站在温孤雾白身侧的岁岁。
原因无他,实在是岁岁长得太打眼了,让人想忽视都难。
他看着岁岁,目光痴了一瞬。
岁岁见他看过来,略一颔首。
袁鹿脸颊一红。
温孤雾白察觉到岁岁的分神后,望了眼被国子监众学子们围在其中的袁鹿,也注意到了正跟其他书院院长来往的国子监祭酒袁纲。
想到钱植曾在国子监就读,曾与这位祭酒是同窗,温孤雾白眸光略深。
钱植的事情时隔多年,当年知晓内情的人几乎已经不在,谁也不知钱植科举舞弊一事真相是何。
岁岁则鲜少出门,望都之中也没有人再提钱植二字,若他日钱植的旧事被翻出来,他也不知岁岁会如何做。
温孤雾白轻咳,担心岁岁又在无意间招惹上一朵难缠的烂桃花,出声道:“看我。”
岁岁照办:“好。”
温孤雾白见她的目光果真落在自己身上,唇角荡开一抹如沐春风的弧度。
老太太正在跟帝师说话,一见温孤雾白跟岁岁走过来时,笑容凝固了一瞬。
帝师多看了几眼岁岁。
眼前的少女,便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学了三年还女扮男装的女学生。
可算是见到了她的真容。
他问:“老太太,那位女郎是?”
老太太皮笑肉不笑道:“她不过是雾白身边的丫鬟罢了。”
帝师解了惑。
是丫鬟啊。
真是令人意外的答案。
更让人意外的是温孤雾白出身世族,自小在阶级划分严重的环境下长大,竟会愿意摒弃数年所学的观念,放弃固有的思想与偏见,还为了一个丫鬟用心至此。
老太太说完,将眼中涌起的不悦藏好,见帝师没说话,还以为帝师是觉得温孤雾白带着丫鬟一道出现不合规矩,便道:“这孩子十分宠爱那丫鬟,有的时候也不知道分一分场合,让帝师见笑了。”
如此隆重的宴会,哪里是岁岁这等卑贱之人能来的?
帝师摇头:“那倒没有,温孤世子能够摒弃阶级观念,让丫鬟与他并肩,这份胸襟与见识,实在难得。”
老太太听完,神色微妙。
差点忘了。
帝师的学生中也有很多是寒门出身。
也难怪帝师能看得顺眼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