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再次欠身行礼,柔声说道:
“多谢凌大人。”
随后,她优雅落座,双手交叠于膝上,目光平静地看向凌逸尘 。
凌逸尘神色关切,微微向前倾身,语气中带着几分探寻:
“姐姐今日四处寻找易小川,不知可有什么结果?”
吕雉神色一黯,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失落与无奈:
“没有,咸阳城的大街小巷、各个角落,我都寻了个遍,却依旧不见小川的半点踪迹。”
说到这儿,她猛地抬头,目光直直地盯着凌逸尘,眼中流露出一丝急切与期盼,
“凌大人,你说小川他……还会在这世上吧?”
那眼神仿佛要从凌逸尘的回答里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凌逸尘神色平静,沉稳依旧,面上没有丝毫波澜,缓缓开口:“这我也难以断言。不过我一直相信,吉人自有天相。”
“姐姐只管心怀希望,做好当下能做的,有些事,不必执着于结果,正如那句‘但问好事,莫问前程’ 。”
凌逸尘心中咯噔一下,他已经感受到吕雉对他的怀疑了。
“希望如此吧。”
吕雉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与怅惘,眼中的光芒也黯淡了几分,像是被阴霾笼罩。
她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随后目光依次扫过吕素和凌逸尘,神色认真而坚定:
“妹妹,凌大人,我这次来,是专门向你们道别的。”
“我打算离开咸阳城了,找了这么久,我心里也有数了,小川大概率不在这儿。”
“我想着回到沛县去,只要他还活着,肯定会去那儿找我的。”
吕素闻言,眼中满是惊讶与不舍,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急切地说道:“姐姐,你这就要回去了吗?”
“前段时间,我刚差人给家里送了封信,想着接父亲来咸阳安享晚年呢。”
前段时间大学开学之后,凌逸尘就有意邀请吕公前往大学讲学。
吕公的学识不说学富五车,倒也差不多了。
吕雉柳眉轻挑,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语气中满是不屑:“正好,父亲走了倒省心,省得他整日念叨,非要撮合我和刘季那个混账东西。”
她顿了顿,神色稍缓,看着吕素,柔声道:“好了妹妹,我来就是专门跟你们说一声我要走了。”
“行李都收拾好了,明早天一亮我就出发。”
吕素眼眶微微泛红,还想再劝,可话到嘴边,见吕雉主意已定,终究还是咽了回去,只能无奈又担忧地叮嘱:
“那好吧,姐姐一路上千万要小心,有什么事一定要让人捎信回来。”
吕雉伸手轻轻拍了拍吕素的手背,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透着几分苦涩与牵强:
“放心吧妹妹,你还不了解你姐姐?我心里有数。”
说罢,她微微欠身,“我就先告辞了,你和凌大人也早些休息。”
看着吕雉离去的背影,吕素心中满是担忧,不禁喃喃自语:“姐姐此番回去,路途遥远,真希望她一切顺利。”
凌逸尘轻轻揽住吕素的肩膀,温声安慰道:“别太担心了,你姐姐行事向来有分寸,不会有事的。”
吕素微微点头,靠在凌逸尘怀里,低声说:“我知道,只是她这一走,我心里空落落的。
凌逸尘抬手轻轻拍了拍吕素的肩膀,温声细语地安慰道:“别忧心了,我已经安排好人手护送姐姐回去,定能保她一路平安,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
吕素微微仰头,眼中满是感激,声音轻柔又带着几分安心:
“多谢夫君,有你在,我心里踏实多了。”
她微微停顿,像是陷入了回忆,轻声呢喃,“我现在啊,算是打从心底里相信父亲曾经说过的话了。”
凌逸尘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追问道:“什么话?岳父说了些什么,竟让你有这般感慨?”
吕素理了理鬓边的碎发,缓缓说道:“父亲曾说,易小川绝非能与姐姐携手一生的良配,反倒是姐姐和刘季,脾性各方面挺合得来的。”
凌逸尘若有所思,微微颔首,接着半开玩笑地问:“哦?岳父对易小川评价这么犀利,那他又是怎么说我的?”
话虽这么问,可他心里却暗自惊叹,老话说人老成精,岳父这眼光可真毒。
能瞧出易小川靠不住也就罢了,竟还能一眼看穿吕雉和刘邦才是最合适的,着实令人佩服。
婉儿轻翻了个白眼,嘴角挂着一抹俏皮的弧度,忍不住吐槽道:“你可真够自恋的,还惦记着听岳父给你的评价呢。”
“怎么,难不成还想顺带听听我娘亲对你的看法?”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了摇头,神色认真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吕公确实眼光独到,我也觉得易小川这人太不靠谱,行事过于轻浮,真不是能托付终身的人。”
凌逸尘丝毫不以为意,爽朗地大笑起来,脸上满是好奇:
“哈哈哈,被你打趣了。快别卖关子了,伯母到底是怎么评价我的呀?我这心里可太好奇了。”
婉儿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故意拖长了语调:
“我娘亲啊,第一次见你就跟我说,这凌公子气宇轩昂,谈吐不凡,一看就是个有大志向、行事稳重的人 。
吕素眉眼含笑,眼中满是温柔与自豪,轻声说道:“我父亲的看法和娘亲差不多,他还说,夫君是个心怀大爱的人,心系天下苍生。”
“在他看来,像你这样的人,要么会成为一代帝王,庇佑万民;”
“要么就会是千古传颂的忠臣,名垂青史 。”
凌逸尘微微一怔,旋即仰头大笑,笑声爽朗而明快:“哈哈哈,承蒙岳父岳母这般高看,我实在愧不敢当。”
“不过能得到他们的认可,我心里欢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