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觉寺禅堂的大院里,双方杀的难解难分。刚刚占据优势的汪伯彦一方,眼看就要取胜,谁知周德发出一支信号弩箭,竟然有金国武士前来增援。
金兀术的御前四大金刚侍卫,各个武功高强,局势瞬间就被逆转,眼看落入下风的汪伯彦,破口大骂周德卖国求荣。
周德大怒,举起九锡禅杖,直扑汪伯彦。汪伯彦身边的侍卫,正和金兀术的四大金刚激战正酣,无法抽身来救,吓得汪伯彦大呼救命。
忽然从禅堂高高的院墙上,一黑一白两条身影,倏然掠至汪伯彦身前,身穿白袍的来人,手持亮银枪,拦住了尘,横枪喝道,“住手,我的仇人,哪容你来动手!”
了尘一看来人,不由惊呼,“杨再兴?竟然是你?”汪伯彦一见是杨再兴拦住周德,吓得转身就跑,曹成提刀在后面追赶。
杨再兴一看这个头戴斗笠的大和尚,竟然叫出自己的名字,诧异道,“你是何人?”
周德见杨再兴未认出自己,于是喝道,“老衲宏觉寺方丈了尘是也,识相的,快点闪开,否则老衲对你不客气。”说着,举起九锡禅杖猛砸杨再兴头顶。
杨再兴身形一晃就避开了禅杖,手中长枪枪出如龙,直刺了尘咽喉。了尘未料到杨再兴出枪如此神速,急忙低头躲避,却被杨再兴一枪将头上的斗笠挑飞,吓得了尘一纵窜出三丈开外,吃惊的看着杨再兴,心里暗道,“这还是以前的杨再兴吗?怎么现在枪法如此厉害?”
杨再兴挑飞了了尘头上的斗笠,看着这个满脸麻子,异常丑陋的面孔,依稀看出原来的模样,也是不无惊讶的说道,“周德?你这混世魔王,还没有死啊?”
周德说道,“杨再兴,既然你也要杀汪伯彦这奸贼,那汪伯彦就是咱们共同的敌人,不如咱们联手杀了那奸贼如何?”
杨再兴冷冷说道,“呸,杀那奸贼,我还用和你联手吗?当年你杀了我的全安兄弟,你还是先偿还这笔血债吧。”说完,银枪一抖,就刺向周德胸口。
周德大怒说道,“既然不识抬举,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啦!”说罢,抡起九锡禅杖,格开杨再兴的亮银枪,反手就是一杖砸来。
杨再兴长枪斜架,九锡禅杖顺着杨再兴的枪杆,嘭的一声砸在了地上,沉重的杖头,砸出了一个大坑,周德被杨再兴这一招,借力卸力,自己用力过猛,身体一个踉跄,被杨再兴趁机一脚踢在腰上,将周德踢了个仰面朝天,摔倒在地。
周德起身之后,勃然大怒,气得面目狰狞,十分可怖,他怒吼着,抡起九锡禅杖横扫杨再兴双腿。
杨再兴双脚弹地,跃起避过,身在半空,亮银枪就刺向周德胸口。谁知周德竟然不闪不避,暗运内力,使出十三太保横练功夫,杨再兴一枪刺在胸口,竟如刺中一块钢板,周德毫不在意,狞笑着,看着杨再兴,抡起禅杖,又砸向又砸向头顶。
杨再兴这才想起,这家伙的十三太保横练功夫,这几年竟然大有长进。避过他的九锡禅杖,伸左手一把抓住,放在肩头,右手银枪枪杆支在地上,身形一转,来了个过肩摔。
周德就觉一股大力拉扯,身体往前一扑,胸口的亮银枪枪尖顶在胸口,竟如杠杆一般,将自己高大的身体抛起,重重的摔飞了出去,噗通一声,砸在地上,周德只觉天旋地转,脑袋嗡嗡直响。
周德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扯去袈裟,刺啦一声将上身僧衣撕开,露出一身的腱子肉,也不再去捡地上的九锡禅杖,就直扑杨再兴而来。
杨再兴亮银枪刺向扑来的周德,却被周德一把将枪杆抓住,靠近杨再兴,然后挥起一掌,砍向杨再兴脖颈。
杨再兴抬左臂架住来掌,索性右手丢了银枪,一招穿心掌,击在周德胸前的玉堂穴。周德只觉胸中气血翻涌,玉堂穴一阵剧痛,不由张嘴“啊”的惨叫一声,杨再兴趁机掌力一收一放,又是一掌击在他的胸口,周德一声惨叫,一口鲜血就从口中喷了出来,身体摇晃着往后退去。
杨再兴用右脚脚尖一挑,掉在地上的亮银枪就到了手中,受了内伤的周德,还没来得及反应,杨再兴一枪刺进了他的胸口。
周德睁着惊恐的眼睛,眼看着亮银枪的枪尖刺进了自己的胸口,眼里依然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杨再兴冷冷说道,“哼,你对自己的硬气功,太自信啦!”说着,右手一推周德的秃头,周德摔倒在地,绝气身亡。
杨再兴抽出亮银枪,追出禅堂,去杀逃跑的汪伯彦。出了禅堂门外,就见前面不远处,曹成杀了几个前来接应汪伯彦的侍卫,举起大刀,就向汪伯彦砍去,吓得汪伯彦逃跑中,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曹成一个箭步,赶上前去,朝汪伯彦举刀就砍。忽然眼前身影一晃,酒疯和尚人未到,链子枪就飞了过来,当啷一声,链子枪击中曹成的大刀,曹成只觉虎口剧痛,大刀拿捏不住,呼啸着飞了出去,嘭的一声,插在院中一棵大树上。
“反贼,你找死”,随着酒疯和尚一声怒喝,链子枪如出洞的怪蟒,直刺曹成。曹成手中没有兵器,被逼得连连后退,形势万分危急,眼见链子枪变化无常,刺向自己要害,曹成无法躲避。
杨再兴一见曹成危急,一抖手,手中亮银枪就飞了出去,当啷一声,击中酒疯和尚的链子枪,亮银枪也借力往回反弹,朝杨再兴直直的飞了回来。
杨再兴伸手将亮银枪抄在手中,大踏步朝酒疯和尚走来,朗声说道,“前辈,杨再兴实在不明白,您早就成名已久,为何不惜自己的声誉,非要保护一个遭万人唾骂的奸贼。”
酒疯和尚手腕一抖,链子枪收在手中,对杨再兴说道,“岳将军都曾对你说过,凡事以大局为重,此人杀不得,为何你就是不听呢?”
杨再兴说道,“此人设下毒计,是杀害我父的主要凶手,杀父之仇,不能不报,前辈想要阻拦,恐怕也是无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