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名树的影,众人见到朱棣前来,都有些害怕。
“燕王!朱高煦在我们手里,劝你不要轻举妄动!你也不想就此绝后吧!”
汤鼎咧嘴说道。
不知为何这句话总有些怪怪的,听了有点东瀛的感觉。
“真是没想到,早知道如此,当日我就应该杀了你!汤鼎,你还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听了朱棣这话,汤鼎也没有丝毫的动怒,反而说道:“朱棣,你的败局已定,不要再让我大明大好儿郎为了你丧命了,乖乖交出兵权,静等皇太孙前来,让你看看皇太孙是怎么打败足利义持的,能够打败足利义持的只有皇太孙!”
朱棣被这话给气笑了,看着对方放声讥笑起来:“你还真是朱允熥的好狗,只是,朱允熥知道你为他这么卖力吗,你确定这样做将来能够做到宰辅,甚至比汤和更高的高度?”
朱棣直接称呼汤和,看来是对汤家失望到了极点。
这话简直是戳到了汤鼎的痛处,他面目狰狞道:“起码我们不用跟着你送死!”
“交出兵权,往后撤军!”
汤鼎再一步威胁朱棣。
“撤军可以,但是交出兵权起码等足利义持等人走了之后,这样我们做个交易如何,我们先撤到龙岩城,再商议具体的事宜。”
龙岩就是朱棣为足利义持设下的最终杀地了,以漕运为牺牲,只要足利义持追到龙岩,他就挖漕放水!
汤鼎没想到朱棣这么好说话,撤到龙岩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于是选择了答应。
“好,那就先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商议具体的事宜!”
朱棣还得陪汤鼎这个家伙演下去,表现出一副焦急的样子道:“切莫伤了朱高煦,我就这一个儿子了,有什么事好商量,我都答应!”
汤鼎等人挟持着朱高煦以为万事在手,有些高兴:“那就等你满足我们所有的条件再说吧!”
这边的朱棣大军且战且退,本来士气低迷的足利义持大军发现对方最后竟然直接选择了鸣金收兵,一个个面面相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起来。
足利义持等人聚在一处,唯恐朱棣这是诱敌之计,不敢轻举妄动。
今川贞世率先提问。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斥候探得消息,将最新的情报告知足利义持。
“朱棣后军发生兵变,汤鼎等人挟持了朱高煦要求朱棣退兵,等待朱允熥前来收编!”
听到这话,足利义持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
“真是天助我也!朱棣人心尽失,正是我们打败他的大好时机!”
北畠满雅和上杉禅秀的阵亡令他感到痛心,正纠结怎么报复朱棣呢,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好的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他又怎么能够错过?
“主公,小心有诈!”
在一旁说的今川贞世有些小心谨慎。
“有诈?这能有什么诡计?”
足利义持看着对方,对方一脸小心道:“我也说不上来,但这其中总感觉有阴谋的味道。”
足利义持激昂奋勇大手一挥道:“我看你多虑了,我倒觉得是朱棣大限将至,这是我们彻底解决他最好的机会!”
又看着身后的攀安知等人,说道:“给我前进,先取得朱棣首级者,我重重有赏!”
他鲁每和攀安知他们本就是降将,哪里敢过多言语,就算是心中有着诸多的不满也只好硬着头皮迎上。
足利义持领军跟在他们后方,看出来了他的谨慎,还是有所提防的。
若是大局不妙,他还可以让他们先探探路。
朱棣和汤鼎对峙着一路到了龙岩。
这个时候,陈山接到一个斥候的消息,大喜道:“汤鼎,皇太孙派遣着梅殷、朱勇已经出了大别山,根据斥候最新的情报,只需要两三个时辰,他们的先锋大军就可以到达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汤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天助我也!朱棣,你就等着被收押吧,让所有人看看,真正拿下足利义持的,到底是谁!”
他还沉醉在朱允熥的第一功臣的美梦中,朱棣听到这则消息,也有些冷下脸来,喃喃道:“还有两三个时辰了么?”
“不错!”
汤鼎见状,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忽然朱棣看着汤鼎,脸上露出一抹无比玩味的冷笑,说道:“那就不陪你们在这里演戏了,动手!”
他一声令下,汤鼎还没反应过来,蒋贵起手一刀将他的头颅斩下,朱高煦顿时暴起,先杀陈山,后斩黄彬!
三人甚至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命丧黄泉。
一些拥护朱允熥的人大惊,事到如此,他们怎么还不明白,他们被骗了!
这一切都是朱棣的阴谋!
“陛下,陛下恕罪啊!我们也是被汤鼎蛊惑!不得已为之!”
还有一些人慌里慌张的跪倒在了地上,开口试图狡辩,想要留下一条性命苟延残喘。
但是朱棣哪里给他们这个机会,直接冰冷命令道:“都杀了,一个不留!”
众人听到朱棣这话,当场慌了神,连忙道:“陛下不要啊,我们还有用啊!”
朱棣听了这话,冷冷笑道:“你们最大的用处就是帮我把足利义持引到此处,如今,他来了,你们的作用也就没有了!”
不愧是一代铁血君王朱棣!
手段着实很辣!
伴着朱棣冷漠转身,不再看那些求饶的士兵,他目视前方,眼里只有面前的敌人,足利义持!
“来了吗?”
他忍不住问向一边。
闻言陈瑄来到朱棣说道:“只是琉球三山的降兵,足利义持大军还在后头!”
嘴角微微上扬起来,朱棣似乎是早就料想到了这一点:“这个狡猾的家伙,那就再给他一点甜头好了,让张辅舍弃一定的三千营将士,引诱他进入水漕的淹没范围!”
陈瑄停顿了一下:“是!”
长长的叹息一声,朱棣轻声问询着:“怎么?心疼了,这毕竟是你三十多年搭建起来的水运漕道啊,这样毁掉,会不会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