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乃是你们父亲的生辰,来来来,让我们共同敬他一杯。”
在场共计十五人,闻听此言,立马齐刷刷地将手中的酒杯高高举起。
夏秋此时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仿若风中残烛,却还是强打精神,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将手中酒杯举过头顶,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来,吃菜,可不能光喝酒啊。”
等众人又吃了几口饭菜后,夏玉辉便又说道:
“将你们接到此处,你们也应该知晓你们父亲己时日无多,日后你们这些做儿子的,可要好好陪伴你们的父亲度过这最后的几个月时光。”
数日前,夏玉辉出关后,便马不停蹄地将夏秋的这些儿女们带了回来,所为的便是让夏秋在大限将至的最后几个月里,能有儿女们的陪伴,尽享天伦之乐。
“放心吧,大伯,我们一定会寸步不离地陪在父亲身边。”
“是啊,我也会陪在爹爹身边的。”夏良清也随声附和道。
“哈哈,你呀你,如今已然是个修仙者了,就不能这般虚度光阴,你早已识文断字,日后就跟随你大伯潜心修炼吧,争取早日迈入炼气期,这样你爹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啊,可是大伯和哥哥们都让我陪在你身边的呀。”夏良清此时面露难色,毕竟他年纪尚小,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做生离死别。
“放心,你陪在你父亲身边,同样也可以修炼,如今,我已将功法传授于你,今日之后你务必要加倍努力修炼,三个月后务必踏入炼气期。”
“好的,大伯,我一定会加倍努力修炼的。”
夏玉辉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在腰间轻轻一甩,一个储物袋便迅速飞了出来。
“这是大伯送给你的第一件礼物,若是你能成功进入炼气期,我便会再送你一件更为珍贵的礼物。”
夏良清接过储物袋,满脸新奇,犹如一个得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一般,左瞧右瞧,爱不释手。
“混小子,还不快谢过你大伯。”
“多谢大伯,侄儿一定会好生修炼,不负大伯所望。”夏良清立马有模有样地学着大人的样子拱手行礼。
这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惹得在场众人皆是哄堂大笑。
夏玉辉也笑着点点头,这几日的相处,他早已将这个侄儿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如此性格倒是颇为适合修仙,不过却也还是要观察几日。
“良兴你过来。”
“徒儿在。”坐在椅子上正悠然自得地品味着灵酒滋味的王良兴,如触电般猛地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回复道。
“日后,你就带着良清一同修炼吧。若是他有什么疑惑之处,你就为他答疑解惑;但倘若他不思进取,整日游手好闲,虚度光阴,那你也无需理会他,只需做好你自己的分内之事即可。”
“是,师尊!”夏良兴满心疑惑,却也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应承下来。
他初来乍到之时,师尊对他可是极为严苛的,可今日师尊教育自己的侄子,为何会如此宽容呢?
夏秋听到这话,也并未有任何言语,他对自己的大哥有着异乎寻常的信任。
“好了,大家尽情享用吧,今日我们一家能欢聚一堂,定要开怀畅饮,共享这美好时光。”
众人闻言,纷纷端起酒杯,或是开怀畅饮,或是大快朵颐,好不热闹,这些餐食或为灵物,或为凡食,众人各取所需,互不干扰。
这场宴会持续了足足半刻钟之久,方才落下帷幕,结束后,夏玉辉并未离去,而是径直拉着夏秋走到一旁,开始下起棋来。
“大哥,不必管我了,有我这群儿子陪伴在侧,我便心满意足了,你还是快去修炼吧,切莫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放心吧,晚上我自会去修炼,说来我们兄弟二人也已许久未曾相聚了,这几日就让我们尽情玩乐一番吧。”
就这样,夏玉辉开始了白天陪伴夏秋,晚上潜心修炼的生活。
……
六月之后。
夏玉辉带着夏秋和夏良清登上飞舟,如飞鸟般冲上云霄,在整个灵枫山的上空盘旋起来。
夏秋俯瞰着下方那片枫树如林、白云缭绕、灵气氤氲的夏家族地,激动得热泪盈眶。
心中暗想:“修仙!飞天遁地,移山倒海。如今在这垂暮之年,他也总算能尽情享受这等奇妙之事了。”
站在飞舟上的夏玉辉,凝视着浑身散发着死气的夏秋,犹如看着一朵即将凋零的残花,无奈地闭上了双眼。
据他估计,此刻的夏秋,恐怕已经如风中残烛,难以支撑一天了。
三人又在灵枫山上盘旋了几圈后,宛如落叶般缓缓降落。
“良清,感受到了没有?这便是飞天,你若想拥有此等本事,便需如饥似渴地修炼,切不可贪图安逸,不思进取。”
下来后,夏秋开始大口喘气,却依然强忍着痛苦,犹如风中的残烛,告诫着夏良清。
经过这六个月的修炼,夏良清此时已然达到炼气二层,这都多亏了夏玉辉的各种资源帮助。
“父亲,良清明白,日后定当加倍努力修炼。”
“好,那你快快离去吧,我与你大伯还有要事相商。”
夏良清点点头,迅速离开,此时的他尚未知晓,这便是他与他父亲的诀别之面。
待夏良清渐行渐远后,夏秋再也无法忍受,口中如决堤的洪水般吐出一大口黑血,然后缓缓地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栽倒。
夏玉辉迅速接住他,注入如汹涌波涛般的一大股法力,妄图稳住他那如风中残烛般的五脏六腑。
然而,此时夏秋的各种器官和血肉都已如腐朽的枯木般不堪一击,根本不是法力所能拯救的。
“哈哈,不必白费力气了,兄长,我已然知晓这便是极限了,多谢兄长,这辈子对我的悉心照料,弟,没齿难忘。”
夏玉辉置若罔闻,直接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些灵丹妙药想着让夏秋恢复血气。
只见他迅速将其碾碎,然后如醍醐灌顶般灌入夏秋体内。
“咳咳!”
然而,这些丹药瞬间便如石沉大海般被夏秋咳了出来。
“兄长,我大限将至,该嘱托我那些儿子的,我已然言尽。我去后,兄长不必烦忧,我那些晚辈无需过度挂怀,他们亦是夏家人,其身份与其他夏家凡夫俗子无异。”
“此前,我已严词告诫他们,切不可飞扬跋扈,若日后他们铸成大错,兄长便可径直将他们交由族中惩处。”
“至于良清,还望兄长多加照拂,若此子日后难成大器,那也无需再理会他。”
“好,我已知晓,若你尚有其他念想,不妨一并道来。”夏玉辉见他似有难言之隐,遂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