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叶向晚杀了周嬷嬷。”苏然儿又无奈又可惜的样子过去。
北宫墨看向地上的周嬷嬷:“周嬷嬷,朕记得是玉妃宫中的嬷嬷,玉妃身边的老人。”
“皇上还记着,玉妃死后,周嬷嬷思念过度以致身体几经承受不住,放出宫后便不知去向,臣妾前几日听闻有人寻得了周嬷嬷的消息,便把她带入宫中,想着辰王生辰宴,江阳王回京,正好让周嬷嬷能见到王爷,所以,臣妾才带他们来,哪知,周嬷嬷和叶向晚刚见面,周嬷嬷知道叶向晚是王爷要娶的人,以为是叶姑娘迷惑了王爷,便说了句不好听的话,这叶向晚竟然和周嬷嬷争吵起来,竟然……一怒把她杀了。”
苏然儿把刚才的情景说了一遍,说的话的确是刚才众人所见,可真实情况却是没人知道。
北宫墨听完,扫向众人:“是这样的吗?”
“是。”众人回答,他们看到的就是这样,没有说谎。
北宫墨的脸色暗沉:“来人,把叶向晚抓起来。”
“慢着。”北宫渊立刻出声阻止。
从过来看到叶向晚,他一直没出声。
听苏然儿所说,他仔细看过在场的人,他能看得出来苏然儿说的是事实,至少是表面的事实。
他拦住侍卫走到叶向晚跟前,叶向晚正想说话,他却摇头阻止:“不用解释。”
只四个字,众人一听都以为北宫渊认定叶向晚杀了周嬷嬷,叶向晚完了。
就连苏然儿和北宫墨听了脸上都露出一丝得意。
北宫渊不相信叶向晚,这个女人就死定了。
先解决叶向晚,再除掉北宫渊,这场生辰宴,才算是办得成功。
听到这四个字,叶向晚的心一沉,也认为是她不愿意去想的意思:“北宫渊,你……”
尽管不相信,但也不确定。
北宫渊知道她误会了,伸手抚过她的额前:“我都知道,你不必做任何解释,不管我看到的什么,不管事实是什么样,我都相信你。”
听了这番话,叶向晚才知道那句“不用解释”的意义。
她鼻子一酸,一下子哭出来:“嗯,谢谢。”
周嬷嬷就像他的亲人一样,周嬷嬷死了,他也难过,可他在这样的事实下却相信她。
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是不值得的。
“好了,不哭。先处理眼前的事情再说。”众目之下,他轻轻把她揽在怀里,丝毫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
“嗯。”她在他怀里轻轻点头。
这一幕,众人眼睛发直,原来那句“不用解释”不是他们理解的意思?
苏然儿心里压下去多年的嫉妒压不住地升了上来,脸色难看扭过头。
她不敢看,她怕再多看一眼,都会受不了。
北宫墨的脸暗沉可怕,比之刚才,杀气毫不掩饰地露了出来。
就算北宫渊相信,叶向晚杀人是事实,想脱罪,没那么容易。
离间不了就杀了!
“你先一旁坐着,我来处理。”北宫渊把叶向晚带到一旁,往周嬷嬷的尸体走过去。
北宫墨冰冷的哼了一声:“北宫渊,叶向晚在宫中杀人,就算你求情,朕也不能寻私。”
“皇上,臣不是求情,臣是要找出真相。”北宫渊停在周嬷嬷尸体旁边。
“找出真相?真相就是她杀了周嬷嬷,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的,你要找什么真相。”北宫渊这么说,苏然儿才转过头。
北宫渊淡淡扫了一眼众人:“有时候眼见的也不一定是真实。”
“你这话什么意思?”苏然儿情绪有些激动,但倒也不慌。
她给周嬷嬷下的毒不是致死的毒,只是让人产生幻觉做出疯狂举动,她就不信北宫渊能从尸体上看出来。
北宫渊仔细看着周嬷嬷的尸体,头都没抬,无视掉苏然儿的话。
周嬷嬷的确是被簪子刺入咽喉而死,外表也的确看不出任何可疑之处。
苏然儿这么放心的让他看,他也明白是看不出什么。
“周嬷嬷,本王来了。”他蹲下对着尸体说话。
众人见状,听这句话也没什么。
“你说什么?”他又说了一句。
但下一句直接让众人瞪起眼睛。
周嬷嬷说话了?
苏然儿的眼睛立刻看向这边,可惜,北宫渊挡着,她根本看不到周嬷嬷是什么情况。
“你说你不怪她?”北宫渊又说了一句。
“什么,你说不是她杀的你,是有人害你?”
又说话了,难道周嬷嬷真的还没死!
苏然儿忍不住靠近过去,故意说话试探:“胡说,大家都看到是叶向晚杀的。”
北宫渊根本不搭理他,低着头,继续听周嬷嬷说什么。
“是皇后给你下了毒,让你失去意识,是苏家一直把你关着?”
听到这话,苏然儿慌了,一步到跟前:“胡说八道,你……”
“周嬷嬷!”北宫渊突然大声喊了一下。
他才慢慢站起来:“周嬷嬷死了,本王见到了周嬷嬷最后一面,周嬷嬷说她不是叶向晚杀的。”
这话一出,苏然儿才意识到不对劲:“胡说八道,周嬷嬷根本就死了,刚才根本没说话。”
“皇后这么确定周嬷嬷没剩最后一口气,周嬷嬷硬是挺着这口气等本王来,她没见着本王怎能咽下最后一口气?”
“……”苏然儿一时没了话。
“众人都知道,周嬷嬷是母妃的人,对本王从小便照顾有加,皇后把她找来宫中不就是为了见本王吗?她撑到现在就是为了见本王一面,她才能安心的去见母妃。周嬷嬷早就想去见母妃了,只是一直没见着本王心里不甘。”
“北宫渊,你胡说八道什么!”
死无对证,苏然儿要被气疯。
“臣有没有胡说,皇后心里有数,皇后似乎忘了重要的一件事,就算叶向晚和周嬷嬷争执,怎么会在众目之下杀了周嬷嬷,难道叶向晚是傻子?叶向晚可是江阳山神娘娘的使者。”
这么说,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谁还能听不出来,是皇后把周嬷嬷藏起来,是皇后特意安排了今天这局面。
众人回想刚才的情景,不然发现其中的疑点,叶向晚好像没有刺周嬷嬷,是周嬷嬷自己迎上去的。
“什么山神娘娘的使者,本宫才不相信这些。”苏然儿不知道说什么,硬是挤出来这么一句。
“皇后信与不信也不重要,现在这事可以了结,周嬷嬷不是叶向晚杀的,这杀人的罪名就不能成立。”
北宫墨暗暗握紧两手,看苏然儿的眼神让苏然儿害怕。
“北宫渊,就算周嬷嬷不是叶向晚杀的,但周嬷嬷却死了,你可就永远不能知道玉妃死时说了什么,这,你也不在乎?”
苏然儿深吸口气,一步步逼近北宫渊。
她就不信,他不在乎。
叶向晚的心一提,眼睛紧紧盯着北宫渊。
半晌,北宫渊没有说话。
他想知道母妃死时说了什么,他怎么不在乎。
苏然儿终于以为能拿住北宫渊一次,脸色刚缓下来,北宫渊却叹了口气,朝叶向晚走去:“本王在乎,但本王更在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