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闻言开心坏了,一窝蜂地往回跑。
他们虽然不知道笔墨纸砚到底有多珍贵,但是也知道他们家是买不起的,如今听县令家的公子开口说要送给他们,所以自然每个人都十分高兴。
张秀才见状,又见缝插针地上前奉承,“小公子心善,日后定飞黄腾达,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用之不竭。”
周承恩却看都不看他一眼,拽着平安的手小跑着跟上两个小伙伴。
张秀才的脸又黑了,一旁的村长无奈摇头。
早知道这张秀才是这么一副德性,当初贵元媳妇闹事的时候,他就该一嗓子把她吼蔫了,亏他还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想着张秀才也是清河村的人,自然不会做出有损清河村的事情,没想到这竟然是个拎不清的。
等到所有孩子都回到屋里,书远和砚清便驾着马车赶往镇上,没多久就带回一批笔墨纸砚。
而此时,镇上众籍轩的宋掌柜站在柜台前数着银锭,笑得眼都眯了。
傻子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他前几年进货进多的压箱底货,今天竟然一次性全卖出去了,真是他宋家的祖坟冒青烟了。
而清河村这边,早上带孩子来学堂的大人们早就回地里忙活了,此时学堂内只剩下张秀才和一群孩子们。
等到孩子们放学回家的时候,每个孩子怀里都抱着一套崭新的笔墨纸砚,家里的大人看到后都忍不住感慨。
果然是县令家的公子啊!出手这么阔绰!真不知道这读书人的东西怎么这么贵,要是这钱买成肉,他们能吃好久呢!
沈五郎一脸幽怨地抱着一堆笔墨纸砚,看着走在前头的三个小鬼,简直气得咬牙切齿。
他的命怎么这么苦?
今天被娘叫到地里使唤了一整天,累死累活,好不容易有时间喘口气,结果就到了幺妹下学的时候,他还得顶着疲累的身体来接她回家,想想都快哭了。
而娇娇却一点也没察觉到五哥的幽怨,反而开心地邀请两个小伙伴到自己家做客。
江谨赋习以为常,周承恩却有些兴致缺缺,不过既然江谨赋想去,那他也跟着去好了。
等到了沈家,娇娇神神秘秘的带着自己的两个小伙伴进了房间,甚至还关上了房门。
沈五郎目瞪口呆。
等等!幺妹和他们在同个房间?!!!老爹知道后不会杀了他吧?
而房间内,娇娇神神秘秘地从被窝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罐头,实则拜托生生在它的系统空间里面拿出来的。
“沈娇娇,这个是什么东西?你藏在被窝里干什么?”
“这个是我朋友送给我的宝贝,里面可以长出我们这里没有的植物。”
是的,娇娇手里的这个罐头,就是今天早上生生说的那个要送给娇娇的植物罐头。
周承恩哈哈大笑,指着娇娇怀里的罐头笑得眼都眯了,“这个东西是宝贝?沈娇娇,你被人骗了都不知道,你这个大笨蛋!”
“那我们打赌吧!”
娇娇笑眯眯地看着周承恩,迫不及待地希望周承恩和她打赌,因为这样的话,她才可以名正言顺地赢下周承恩家的马。
虽然有了生生的复制技术后,娇娇已经不缺钱了,甚至可以说是要多少有多少,但是如果这些钱用来购置马匹,则需要在县衙登记,而那样娇娇就没办法做到掩人耳目了。
所以一人一统一合计之后,就打算给周承恩这个小胖子来个计中计!
周承恩果真爽快地答应了,只见他转了转眼珠子就道:“如果我赢了,那我以后在学堂的全部作业,你得帮我写。”
江谨赋看着周承恩的眼神都带着同情,他拍了拍周承恩的肩膀,意味深长道:“你果然是聪明人啊!”
周承恩不明所以,还以为江谨赋是在夸他,于是高兴地挺起胸膛。
江谨赋却转头和娇娇笑做一团。
在学堂的时候,书远和砚清把所有笔墨纸砚分发给同学后,娇娇三人也各自摆好笔墨纸砚,张秀才就开始让学生写出自己的名字。
教室里的学生除了江谨赋,周承恩跟书远砚清之外,没有一个学生会写字,于是张秀才每教一个人就指着那个人的脑袋说他蠢笨如猪。
轮到江谨赋和周承恩的时候,张秀才果断略过江谨赋那副行云流水的字,直接端起周承恩歪七扭八的鬼画符开启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同学个个都捂着嘴笑,偏偏周承恩自己不觉得好笑,反而自豪地听着张秀才的奉承,甚至就连两个小伙伴当面给他挖坑,他也尚未察觉。
“那我要是赢了,你能不能把你们家的马给我?”
周承恩愣了,反应过来后问道:“你要马干什么?你们家又养不了,你不会是想吃马肉吧?不过马肉确实挺好吃的,我也想吃了。”
周承恩越说越兴奋,甚至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直接就把刚才打赌的事情抛到脑后,“去我家吧!过年的时候有人给我爹送了一扇马肉,我爹宝贝得很,到现在还没吃,我们回家吃马肉吧!有你们两个在,我爹一定不会不同意的。”
“马肉好吃吗?”
娇娇的思绪已经被转移了,尤其是看到周承恩努力点着头,她更加嘴馋了。
生生不由得着急,“宿主,别顾着吃啊!你忘了我们的目的吗?我们的目标是周承恩家的马,我们要让他跟我们打赌,赢下他的马,到时候科技世界那边肯定会给我们一笔丰厚的积分奖励,我就能换一套好看的皮肤了。”
然而娇娇早就把生生的话自动屏蔽了,三个小孩坐在地上火热地聊起了什么肉好吃。
娇娇说,只要是肉就好吃。
周承恩疯狂点头。
江谨赋冷不丁来了句,“人肉呢?人肉也好吃吗?老鼠肉也好吃吗?怎么可能只要是肉都好吃,这个世界上肯定有不好吃的肉。”
周承恩犹豫地点了点头,是吧?是这样吗?肉不就是好吃的吗?
娇娇却小手叉腰,开始跟江谨赋辩驳起来,而那个一开始被抱在怀里的罐头,此时缓缓滚到炕边的角落。
生生:无奈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