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除夕,小乔传出喜讯,这个年过得更高兴了。
沈书榕唤来花妈妈,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你亲自去办。”
“老奴遵旨。”
花妈妈勾着嘴角出宫,让她多活这几年,她该好好感激女君。
轩王府,一偏僻小院外有侍卫看守,花妈妈进去没看到人,直接喊人。
两个瘸腿的婢女姗姗来迟,很明显并未在屋内伺候。
“梁氏呢?”
“见过妈妈,梁氏在屋内。”
花妈妈手摊开,手中瓷瓶显露:“谁喂她喝下去?”
两个婢女的脸上明显带了喜色:“我来。”
“我来。”
花妈妈轻笑:“怎么还抢上了?”
“都怪梁氏这个贱人下作,我们多次劝说,她不仅不听,还要发卖我们,着实可恨。”
“是啊妈妈,我们早就恨死她了。”要不是梁氏偷人怀上野种,她们也不会被王妃罚。
“行了,开门吧。”
两人打开梁氏的屋门,一股恶臭传出。
“是有人来救我了吗?”梁氏正窝在榻上,屋子里很冷,没人管她,她也出不去。
花妈妈连屋子都没进,站在门外说道:“还做美梦呢,是女君要收你的命。”
“女君?”
“女君是谁?”
两个婢女压根没和她说过外头的事,此刻却冷笑着给她解惑:“女君就是永嘉郡主,郡主夫妻已经登基,双帝共治,我们郡王府如今也成了王府,怎么样,你心里痛快吧?”
“不可能?她一介女子,怎可能登基称帝?”梁氏喊的歇斯底里,仅剩的一点力气都快用光了。
“告诉你是让你做个明白鬼,好让你知道,你失去的,到底是何等风光?”
梁氏摇头痛哭,不可能的,她明明日日诅咒,诅咒害她的人不得好死,沈书榕怎会称帝?
那沈家,岂不是比以前更得脸?
王府,沈琦将来会是王爷,她就是王妃了?
婢女接过瓷瓶,向着梁氏走去,另一个婢女按住她,掰她的嘴。
“唔唔,不,我是王妃,放开我,你们这帮贱奴!”梁氏拼命挣扎,到底被她躲开。
两个奴婢来了火气,直接站到榻上,死死的按住她,空出一只手拿药瓶,对准她的嘴倒药。
“唔唔,你们放开我!我儿子是未来的王爷,你们怎敢……”
药全被喝下,两个婢女眼中满是大仇得报的笑意:“还你儿子呢,分明就是你和姓段的野种,你都不会留,还会留他?告诉你多少次,他早死了!”
“不可能!他是王府长孙,将来是王爷,唔……”梁氏吐了一口血。
两个婢女退出来,离她近了嫌脏,要不是府里没让她死,她们早就不给她饭吃,饿死她,省的连累她们在这受苦。
梁氏开始肚子疼,她佝偻着瘦成麻杆的身子,不断的喊着不可能。
紧接着开始嚎叫,在榻上翻身打滚。
花妈妈一直等她咽气,回宫复命。
沈书榕微微一笑,让她知道她失去的是什么,比让她死更有意思。
谢云兆从太夫人那回来,听到梁氏已死的消息,想起刚刚娘哭的样子。
大过年的,娘因为收到谢知南写的孝字,哭的险些晕过去。
此子不可再留,尤其他还是谢云争的儿子,免得留出个敌人来,不如也像梁氏这般……
沈书榕听到他的想法不赞同,谢知南还不能死。
“神不知鬼不觉,娘不会知道的。”谢云兆以为她是怕娘知道会生自己气。
沈书榕还是摇头,谢知南都能重生在李婉儿肚子里,如今自己又正怀着身孕,不得不防。
怎么也要留到她不生孩子的时候,才能万无一失。
“相公,谢云争让陆子骞害你,你也可以以牙还牙,就这样让他死了,未免太便宜他们父子。”
沈书榕不想他顺顺利利长大,因为无论你怎样对他,他都不会感恩。
谢云兆明白了:“好,他的东西,别想再送进宫。”
早在失去世子之位,失去婚约,他就偷偷培养了很多人手,至今为止,除了青竹青鹰无人知道。
京里好多事逃不出他的眼睛,都是因为这批人手。
盯着谢知南,给他制造麻烦,易如反掌,还不会被人发现。
他的嘴边勾起浅笑,伺候的宫人都知道,云皇露出这个表情,有人必定要遭殃。
……
“走开,我们不和你玩。”
“就是,滚远点。别以为你改姓李就能脱罪,你爹是大奸臣,被老天惩罚,降下大火烧死了,你就是小奸臣。”
“让你滚听不懂吗?我们不跟小奸臣玩儿。”
谢知南气的转身就跑,两只小拳头紧握,这些孩子都是李婉儿堂兄堂姐家的,本打算和他们处好关系,以后好为他所用。
前阵子还玩的好好的,一定是谁的父母告诉他们这些话。
谢知南眯起眼,别让他知道是谁?
回到李婉儿院子,他把自己锁在屋里不出来,李婉儿询问之下才知道儿子遭嫌弃了。
“阿南快开门,他们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有娘在别担心,你永远是娘的好儿子。”
谢知南嗤笑,李婉儿真是无能,只会用话哄人。
若是娘知道他被欺负,定会亲自上门去讨公道。
李婉儿喊了半天他也没个动静,耐心一点一点耗尽,她是不是捂不热儿子的心?
“今日亲戚多,娘还要去帮忙,你别生气了,有事让人去找娘。”
话落,屋内还是没有反应,她愁眉苦脸的出了院子,还要帮堂嫂操持午膳。
她这个嫁出去的女儿又回来住,处境早已不似出嫁前,还带着儿子,说句寄人篱下也不为过。
要不是有爹这个二品尚书在,她恐怕早就遭到很多白眼了。
所以即便知道儿子受了委屈,她也不好去找兄嫂,问责几个孩子。
午膳谢知南也没出来,李婉儿让人把饭菜送去他的房间。
第二日去给祖母请安时,屋内已经坐满了人,李婉儿坐在姐妹们身边,一抬眼,对上一男子视线。
那人对她弯唇一笑,目光停留两息才离开,期间还会时不时落上去。
她如今倒不似出嫁前那般光芒万丈,不再无忧无虑。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