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屋子向来只有李承泽能进,甚至她今早还检查了一遍自己的枕下...
那岂不是说,李承泽在已经发现这小书后,还跟她如稀松平常一般讲了刚才的那些话......
陶镜杨现在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问世间,还有什么事情是比这更要尴尬的。
哦,还有半夜看视频时手机连错了蓝牙,以为连的是耳机,结果连的是家长那屋的蓝牙音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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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她做好心里建设,雕花门忽被推开。
李承泽面色如常走近,指尖夹着的正是这本叫陶镜杨好找一通的书。
“阿杨是在寻这个?”他捻开书页,面上带笑,口中念念有词,
“书生以玫瑰汁子做墨,在夫人的锁骨上画上绯鱼,后又悉数舔舐待尽...”
他特意挑了一页最不露骨的来念,语调轻慢而微微上扬,“阿杨可要试上一试?”
李承泽手掌一翻,托出一瓶不知何时拿来的玫瑰汁子。
银色锦缎衫在金黄的斜日下流光溢彩,绘着玫瑰花丛绕蝴蝶的玉质小瓶晶莹剔透。
其实刚才那句还有后半段,描绘的大约是夫人如何轻喘旖旎的神情,再翻一页便是叫人看了要腿软的秘戏画。
“李承泽,你不是说自己传统么!”她心虚,一把扯过帐前的缠枝金纹纱,堪堪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来表达自己的不忿。
“说着玩的,别当真。”他悄然凑近,粗粝指纹如暗喻般摩挲玉瓶,“若早知你喜欢这样的...”
他的体温越来愈近,又见他单手用拇指蹭开瓶盖,单膝上榻压着她过来。
瞧着比画上的还要暧昧些,惹得她半是期待,半是紧张的合上眼。
结果,闭上眼后这人半晌没任何动作,陶镜杨等了半天,终于又忍不住睁眼。
睁眼的瞬间,唇上忽的一凉,他竟只将玉瓶中的玫瑰水喂到唇边,“慌什么,只是叫你尝尝味道而已...”
另一只手探到她身后,扶住人的后颈,又装上了平日里那副翩翩公子模样,嘴里说着气死人的话,
“又不会像这书里写的,先给你画上绯鱼,在...”
李承泽眼中带着促狭笑意,见着她将含着的汁水咽下,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瞬间变得幽深。
这让陶镜杨一秒就想象到,刚才,他是如何如何着欣赏她闭上眼一脸「娇羞」的模样。
“你捉弄我!”陶镜恼意上涌,气他说了这么多暧昧的话,最后却竟只是喂自己喝口汁子水。
也恼自己,怎的那样容易上当,竟还作出「羞怯」样子闭上眼等着...
她心里羞恼的很,心下一横,干脆也学了他的举动。
铜炉中的沉水香突然爆出火星,陶镜杨猝然握上他那只手,隔着衣袖也能觉出他的脉搏乱跳。
她将人推靠在床头,环住李承泽脖颈在他耳畔呵气,话语夹杂着玫瑰香气,“是这样喝么?”
夺过已被他握温热的甜汁,抢夺之余还勾勾他的掌心,“不是该先画绯鱼么,”
“绯鱼...”因着眼前人忽然转了性子,使李承泽一时间哽住话头,“你...”
两人的衣襟在床榻上交织缠绵,气氛中忽然多了些旖旎。
她也端着汁子递到李承泽唇边,“尝尝。”
另一只手趁人不备之时滑到腰间,边说话边解了人的衣带。
也不等人回答,直接捏了人的下巴,还不等李承泽张嘴便倾泄下去。
似是在捉弄人一般,她倒的急,又强迫着人不许合嘴。
有点点滴滴的顺着刚才手滑的位置流淌而下,还真在锁骨之处化成条锦鲤。
李承泽既不抵抗也不躲,见人倒了汁子下来就乖乖张嘴接着,吞不下的就任由其流下,也不恼自己被弄脏了的衣服。
只是眼神痴痴的望着她,仿佛被灌下的不是汁水,而是什么烈酒。
是不是灌下毒酒也会毫不犹豫的咽下?
也许是李承泽的小臂,成为了支撑她坐着也能高于他的座椅。
单手撑着人,再任由镜杨在自己的身上为非作歹。
见李承泽没有恼意,她便又学着画上的模样,一手从后摁住他的后背,另一手覆在人腰间,俯首凑去细细舔舐他颈间酒红色的痕迹。
“嗯——”不经意间碰到了一些不该碰的地方。
感觉稍纵即逝,惹得身下人隐忍哼出一声。
如条件反射般的屈起双腿,浑身似火烧一般,每一寸肌肤都起了战栗。
温热的舌尖卷起他锁骨处的汁子,让他隐忍的昂起头,忍不住喘起粗气。
分出一手去握住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腕,“别乱动......”
说着别乱动,但箍着陶镜杨的那只胳膊可没有半分松懈,他哑着嗓子,“这,不合礼教...”
“什么叫礼教。”陶镜杨轻声呢喃,“你拿着春图来取笑我,就是符合礼教了?”
原来是在这记着仇呢。
“不是取笑,夫人误会我了。”李承泽忽然叫起「夫人」,听着像是在为接下来的事情找个恰当的理由。
“谁是你夫人,自作多情。”细语一声没有愠怒,听在他耳朵里更像是夫妻之间的调笑。
他挺了身子坐起,反手将人挪了个位置,“你将我衣带都解了,莫不是夫人连个名分都不愿许给我。”
他声音「哀戚戚」,拽着她的手覆在自己裸露的胸口。
上面还有她刚刚轻咬出来的红痕。
她坏心的用指甲触人,划出一道浅浅的白痕,“成日扮这可怜样来欺我。”
李承泽一点也不觉疼,浅浅白痕反而增添了旖旎的气氛。他悄悄放下床纱,床榻间蓦然变得朦胧。
终于舍得卸下平日的文雅面具,沉重又紊乱的呼吸逐渐向她逼近,“我是瞧夫人看的册子新奇,特来向你......”
“请教,一二。”俯身欲衔她的耳珠,覆在身后的指节贴着衣料下滑。
他情动的模样落在陶镜杨眼里,让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原覆在其腰间的手,似乎也同步着他的动作,在其身上一寸寸的慢慢上移。
即将要到水到渠成时,陶镜杨却用手轻轻一推他胸口,轻声道,“你的礼教呢,李承泽。”
他闻言身子一顿,又听到她在耳边的低语,“你做什么呢,我只是想画鱼,又不是想同你...”
她噤声,但李承泽从嘴型看出,她说的是白日宣淫。
眉目间有情,眼尾挑起一道弧线,睫毛随着眼睑翕动顽劣的光,“热也要穿好衣服呀,承泽~”
她虚虚替人敛起敞开的衣衫,掌心扮作不经意,但实则极其恶劣的擦过某处。
惹的人呼吸起伏如退潮沙滩,急急按住她的手掌。
却又不松开,似是不舍她的离去。
李承泽不顾人的闪躲,挺了身贴在人上,鼻尖讨好的埋在她一丝不乱的肩颈处。只是还没等手臂将人抱紧,陶镜杨便抽身离开。
“走喽,今日我就搬到新府,叫你再敢揶揄我。”她穿好鞋子,将床纱重新撩起。
回头瞧一眼他衣不蔽体和即便有宽松衣料遮挡,也会明显突起的某处......
又将薄纱放了回去。
并捡起一旁的春宫册子扔给他,生怕他不知道还提醒道,“第63页,有...反正有。”
随后头发一扬,鞋跟一甩,头也不回的提腿跑了。
只留个扒了一半衣服的李承泽,半跪在榻上喘着轻气。
此刻,床榻之上最硬的不是镶在床头的那颗碧玺,而是李承泽的......
他略微无奈的低头看向自己被撩拨透了的身子,无处发泄,闷闷的感觉很不舒服。
拾起册子翻到那页,只见画的是一幅自xie图。
......
“真够贴心的。”李承泽叹口气,细细想后,面上浮上一丝暗爽。
“成婚不行,订婚总可以吧。”他瞳仁在睫毛下灵巧的转着圈,舌尖舔着犬齿,随手将册子一扔后平静的系好衣服,再提吸运气,试图压下那股燥热。
许久之后。
李承泽洗了个冷水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