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大队长还有赵知青、另外几个陌生女知青举着手电筒过来。
看她受伤，大队长当时就急了：“这咋第一天就踩陷阱了呢，大半夜你去那干啥啊。”
“小刘小周快去，扶她回知青宿舍。”
叶华兰一脸惭愧低下头：“谢谢大队长，我就是想逛逛村子，没想到迷路了，天黑了才走出来。”
大队长叹口气，看着被扶走的年轻女娃，这村子有啥好逛的呢。
幸好没出大事，不然他这大队长帽子都危了。
人都走后，赵知青却还没动，大队长看他一眼：“怎么不走？”
赵正清了清嗓子，一脸惭愧：“其实我有事要跟您说，现在知青宿舍越来越挤，人塞得满满的，晚上翻身都困难，知青们也动不动吵架。”
大队长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无奈：“我能有啥法子哟，空房子就那一个，要不就得重修，现在哪有人愿意出力。”
看他不愿意管的样子，赵正眼睛一转：“今天小叶同志，其实就是受不了老知青脸色才跑出去的，也就是没出事，那要是还有下次，下下次呢。”
“大队长，我这个提议不是为了住的方便，而是为了知青群众们的和睦安全啊。”
什么？
一听是因为这理由才跑出去，大队长正色了起来，蹙眉吸一口烟枪：“你先走，我想想。”
他这心里也慌啊。
去年，隔壁大队一女知青夜里上厕所被二流子看了，迫不得已嫁过去，结果第二天人就上吊死了。
一个大队大队长、书记、村主任都给查了遍，还罚了粮食，全社念检讨，那丢人得哎。
幸好今天救那小姑娘的是谢行，要是换别的人呢？
大队长敲了敲烟杆子，黑着脸色慢吞吞走回去。
叶华兰毫不知情她被当工具人用的事，回到宿舍就被村医包扎了伤，躺在自己的小铺里。
她仰头看着天花板，迟迟睡不着。
因为受伤，她不用上工，就一直在宿舍休息。
刚能下地，就拄着拐杖去村子里逛，这会能挣工分的劳力都上了地，只剩些看家妇人、老人、小孩。
这不，在路上就遇到背着半人高大背篼的两个女孩，一个十二三岁，一个七八岁。
叶华兰招了招手，手里握着糖块：“小姑娘，来，我们聊聊天。”
大点的小女孩犹豫了下，那小的已经连忙跑过来，眼巴巴看着她。
叶华兰把糖块给了她：“慢点吃，我就是想知道，这村子人都是住这边吗，从这到山那边都没人家了吗？”
大点的小姑娘点了点头，又慌忙摇头。
小妹妹已经咂吧着嘴舔起糖来，还不忘开口：“没有，那边还住着秦寡妇。”
“秦寡妇？你们认识吗？”
大姑娘慌忙摇了摇头，面色有些难看，似乎隐藏着什么。
小妹妹一点不掖着藏着：“秦寡妇我们才不认识呢，我妈说她专门勾引村里老爷们，不许跟她说话。”
这话一出，那大些姑娘脸色涨红，一把捂住妹妹嘴：“那个，我们先走了，不聊了。”
两个人走远了，还能听到训斥声：“你咋啥话都说，这是你能说的吗！”
“我听妈妈跟奶奶说的，为啥不能。”
听着两个小姑娘斗嘴，叶华兰笑了笑，拄着拐杖就回了村子。
却没回宿舍，而是走到杨明家隔壁，眯着眼睛瞅院子里玩的几个小男孩，看了一会才挥了挥手。
张家这几天有个奇怪现象，他们家几个男娃野也不野了，总是撑着下巴坐门槛，小小年纪一副装老成样子。
大人们都笑笑，也没管，总比在泥地打滚又把衣裳弄脏得好。
没过几天，坐门槛的张家孩子闹腾起来了。
老大看着跑得气喘吁吁的弟弟：“你说真的，村主任他们夫妻出门子去了？”
“对的，亲眼看着上车了。”
小弟弟不明白大哥为什么要他盯着村主任，但他喜欢这样，跟玩游戏一样。
张老大十三岁了，早早退学在家里，但他也不爱干活，就一直闲逛。
这会十三岁的小大人拄着下巴，哼，他要干一件天翻地覆的大事了。
那个姐姐说了，干成，他就有娶媳妇的钱了。
他看着隔壁走出来的女婿，悄咪咪跟了上去。
晚饭后，黄翠芬发愁叹气缝着鞋垫，不时看一眼窗外快暗下来的天色，明哥又走了。
她知道，他还在怨着她，爸妈一不在家，就连吃她做的饭也不愿意。
每次都是大半夜才回来。
可是那城里小贱人勾引他，她上门去骂又有什么错呢，村里谁家婆娘不是这样，谁想到那家人都是疯子，死活把男人家家拖下水。
突然，门被哐哐敲了起来，她起身拿着油灯出去，门口是半人高的小豆丁，隔壁家小子。
“小虎子，敲我家门干啥。”
“我...我大哥让我说，你家男人掉山沟沟里了，得找村子里的人去救。”
黄翠芬一愣，看着面前跑得急喘气的小虎子，当时腿就软了。
“大队长，大队长！”
“谁啊？”
大队长敲着烟杆出来，就看到嚎着的书记女儿：“咋了芬子，出啥事了？”
一路跑来的黄翠芬已经急得满脸大汗：“我家明哥掉山沟里了，叔，快找人去救他！”
一听这话，大队长神色严肃起来，慌张把鞋底套好就跑了出去，杨技术员现在可是骨干，出不得事啊。
很快，村里几乎家家户户出了青壮年，一块举着火把准备进山，一些看热闹的女人知青也跟在里面。
最前面，就是带路的小虎子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黄翠芬。
到了一半，就看见了张家大娃，黄翠芬抓住他：“我家男人呢，你看到他掉哪了吗？”
张大娃眼神闪了闪，指着身后：“他...他好像......”
看他吞吞吐吐样黄翠芬就来气，一把推开他往山里冲去，没走几步，就顿住了脚。
隔壁的木屋里，女人的尖嚎声，格外刺耳。
也许知道四周没有人家，叫得格外放浪，更令她停住的，是男人声。
是，明哥的声音！
周围村子人也听见了，都不好意思互相看一眼，火把光中，俱是好奇八卦神采。
黄翠芬一步没停，跑过去就看见半开的门扇，连门都没锁。
她深呼吸一口气，一把推开了门，随即目眦欲裂。
屋内，正是她心心念念的明哥，和早死了男人的秦寡妇缠在一起，甚至也不在炕上，就在那桌子上做着臊人的事。
女人半个胸脯都在空中摇来晃去，放浪至极。
两人太沉浸，都没注意到门口已经挤满了好奇的村民，一个个挤着看。
黄翠芬忍不住了，一把扑了上去就要把那小贱人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