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启紧紧抱着她,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将她捂热。
“孤怎么会忘记你。”他说这话时,心疼苏卿玉。
随后又看向梨花苑的人,怒斥:“你们这群狗奴才是吃素的吗?良娣过的如此艰苦,不知道与孤来说?”
这其中有些是容启的人,有些是苏家来的人,只有那么两三个,是太子妃的人。
苏卿玉的贴身婢女小莲第一个跪在地上。
“太子妃产子后,阖府上下祝贺,我们的人去了几次,可就是没人愿意搭理梨花苑,说,说我们主子一个良媛,没了太子殿下的宠爱,和奴才无异......”
她说的添油加醋。
府内的人拜高踩低,但不至于说出这种胆大包天的话。
而容启听不出真假,亲自让萧宏去拿赏赐来。
“走,孤带你去前厅。”容启扶着她出去,刚走两步,似乎又想到什么,从怀中拿出拟定好的名册,对苏卿玉开口:“姜晚盈行刺孤,已经褫夺侧妃身份,如今周良娣升为侧妃,孤特意求了父皇恩典,允你成良娣。”
苏卿玉手中拿着册子,可她的骨节却泛白。
显然野心不在一个良娣身份上。
她懵懂的看着容启,问他:“殿下,妾身可以有一个孩子了吗?”
只有有了孩子,才能有夺嫡的资格。
听着苏卿玉的话,容启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站在她的面前,问她:“太子妃的孩子已经被父皇册立为皇太孙,卿玉,你当真是想要一个与孤的孩子,还是想要一个夺嫡的皇子?”
苏卿玉倒没想过,容启会这样问。
于是毫不犹疑的回答,说:“自然是妾身爱慕殿下,想要一个与殿下的孩子,看着他长大,看着他娶妻。”
她说的动容,就连容启也觉得美好。
容启答应了她。
只等宴会结束后,容启便迫不及待的去了梨花苑。
意蕴与寻春在库房清点今日达官贵人送来的贺礼。
寻春说起皇帝:“殿下,没想到陛下这样重视太孙,您瞧这眼珠子大的东珠,都送了一盒。”
意蕴勾了勾唇,这当然是好事。
只是没了姜晚盈和郑流云这两个祸患,苏卿玉却又被放出来了。
还是容启借着承泽百日宴来的借口。
真是打了手好算盘。
她将册子放下。
日后这些达官贵人的孩子生下,她作为太子妃,是要一一回礼的。
刚回寝殿打算抱抱承泽,容彻不知何时摸了进来,在她哄承泽入睡的时候,从她身后抱住了她。
“今日宴上,我的王妃一刻都不曾看我,倒是看萧将军,徐大人,谢侍郎看的格外勤快。”他一一列举意蕴的罪证。
意蕴微微侧目,怕他惊扰了孩子,于是将孩子放好后,才小声与他说话。
“有吗?我怎么没发觉。”意蕴反问。
她今日似乎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容彻却道:“是啊,你只在我进门时看了我一眼,但你看了徐大人十次,萧将军五次,谢侍郎三次,其余的女子,我便不列举了。”
她微微讶异,随后看着容彻。
问他:“你怎么来了?不怕你皇兄过来撞见?”
容彻低垂着头笑。
刮了刮她的鼻头,压低声音道:“宴席结束,他便去了苏良娣那儿,想必今夜不会出梨花苑的门了。”
说完,他眼神不由的往对方身下看去。
生孩子后的意蕴,是比从前要丰腴些的。
容彻搂她时能够感到,此时与她紧紧贴着,有些微微发热。
是二人第一次共处一室时那种感觉。
“小鱼儿,好热......”他脱了外衣,只剩一件薄的透光的亵衣。
意蕴侧头,微微一笑,转身将他一把推到榻上,而后又将床帘拉上。
容彻正想爬起来回到她身边。
却听意蕴冲门口喊:“寻春,把承泽抱去偏殿。”
寻春应是。
一般夜里的时候,底下人怕孩子打扰到太子妃休息,都会将孩子抱去偏殿睡,只是今夜格外早些。
寻春抱着孩子离开后,意蕴就吹了大半的灯。
他坐在榻上,仅存的烛光洒在他的脸上,显得他五官如同雕刻般完美。
“我们夫妻二人,许久未曾亲昵过了。”说话时,容彻为她卸去钗环,发丝如瀑般倾泻而下,又从他的指缝滑走。
“阿彻,前些日子我与你说的,考虑好了吗?”意蕴柔声问他。
她察觉容彻抱着她的动作一僵。
沉默片刻后,他才回答:“还未曾,容我再想想。”
他如今的生活可谓十分满意,有权力,有爱人,除了不能光明正大,其余一切都好。
意蕴笑了笑,没打算逼他。
这种事情,就如温水煮青蛙,得慢慢来,最后逼得他,不得不谋反,效果才会最好。
见对方没说话,容彻吻住她的唇,温热的大手在她身体各处游走,意蕴身子发痒,总是止不住发颤。
这一夜,格外漫长。
容彻像是不会累,在她身上一遍又一遍耕耘,将她翻来覆去,直到她身体的大山上满是容彻留下的暧昧痕迹,对方才心满意足的搂着她睡去。
她又做梦了。
这一次,梦到了母亲。
等天光大亮时,容彻已经离去。
殿内甚至看不出他留过的痕迹。
寻春给她端来了早膳。
意蕴在喝时,问起佳荔:“佳荔被害的事情,可有消息了?”
说话时,意蕴总是感觉藏在衣料下的暧昧痕迹能被人瞧见,于是忍不住总是去拉衣领。
“殿下,是衣裳不舒服吗?”寻春走到她身边,想为她换套衣服。
意蕴却摆手,直到对着铜镜看了好几遍,发现外人看不出,这才松了口气。
“小小姐的事情,还没有消息,徐大人快把整个上京翻遍了,听绮梦说她第一时间怀疑到了大小姐头上,只不过她不是真凶。”
寻春见她空闲下来,才说起她问的事情。
意蕴点了点头。
让寻春捎了封信给在徐司沉府邸的绮梦托她办事。
自己则收拾一下。
去了同济路徐府,昨日谢词恩临走时,给她留了口信,说是今日午时的点去徐府赴约。
等她到徐府后,谢词恩已经在府内等候多时。
安斯给他上了茶。
意蕴进门时,就见他坐在围炉旁,虚虚依靠在小桌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目光却又看的长远,似乎在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