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个去,怎么哪儿都有那外国佬。”胖子又想到上次裘德考送给霍老太的东西,本来就觉得这家伙肚子里尽是坏水,结合余景这件事一起,更觉得这人简直不是个东西啊。
上不敬老,下不爱幼。无论老太太还是小孩,他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但裘德考虽然风评不好,势力却着实不小。他能以外国古董商人的身份,在华国来去自由,更能从几十年前开始,就不断请雇佣兵走过诸多地方,财力物力甚至人脉,他都不缺。
这样的人,还要看另外那人的脸色,那那个神秘人,又该是哪里的人呢?
“起码,他要么是有医院背景,要么就是有独立的运输途径。”
“麻醉剂属于医疗资源,明面上,只有大型医院可以腾出这么多麻醉剂来。但如果是暗地里从海外运输入境,那就必须有自己的运输途径。现在官方正在整肃出入境情况,陆运概率不高,可以考虑海运。”
吴斜说完,解雨臣开口道,“如果是后者,那他要么是平时就需要大量用麻醉剂,要么就是早在一个周之前,就有袭击你的打算,否则不可能临时抽调出那么多麻醉剂。”
“但问题是,无论什么情况,这都是大工程,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抓它们吗?抓了之后呢?”
余景也很想问这个问题,但他始终不明白,他只是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二哥它们也只是寻常动物而已,哪怕真想饲养,在没有出具动物保护法的现在,也大可以去合适的地方寻觅。
何必大费周章来针对他呢?
但随即,吴斜一句话,让他回忆起已经是差不多半年之前的事情。
“我记得阿景你说过,解连桓曾经和你说过,它已经注意到了你。”
余景瞪大眼睛,心里不太敢相信这两者之间是有关系的。
但如果有……光是想想,他就顿时觉得遍体生寒。
气氛也随之凝重起来。
“仔细想想,我第一次听说它,是在文锦阿姨的笔记本里。”
上面说:‘它’已经发现了我。
第二次,是和文锦阿姨见面之后,他问是谁让他们变成了怪物?
她说:是‘它’。
第三次,是余景说,解连桓告诉他:‘它’已经注意到了你。
结合起来看,这个‘它’需要满足的条件,其一是势力庞大,且不为人知。其二是眼线众多,西沙那次行动中,就很有可能有‘它’的人。
西沙行动,九门中如日中天的吴解霍三家都参与其中,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悄无声息把他们带出海底墓。喂尸鳖丹,并囚禁多年,这不是寻常组织就能做到的,起码也是能和昔日鼎盛状态的九门碰一碰,甚至更加庞大的才能做到。
“还有一件事。”吴斜组织思绪的间隙,余景开口道,“那个时候,野鸡脖子叫了我的名字。我问它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它说,是他告诉它的。”
“这个他,和陈文锦他们说的它,是一样的吗?”
听到这个消息,吴斜都有种cpu即将干烧的感觉。
他,它,是一样的吗?
吴斜也无法确定,他不得不承认,哪怕已经追着三叔屁股后边一年多了,关于很多事,依旧像被迷雾笼罩着一样模糊不清。
最终,这场谈话依旧没能解答许多问题。他们也只能带着这些问题,继续向前迈进,以求某一天,能解开这些问题。
解雨臣出来后,将霍老太的头颅转移到上好的盒子中保存。
他们带着盒子,紧赶慢赶一晚上车程到达北京。刚一落脚,也顾不得休整,匆匆洗漱一番后,他就带着吴斜他们到北京郊区的霍家老宅。
余景知道霍家家大业大,但真正到人家门口,还是不由被阔绰的装潢给惊到失语。
不同于吴家是略带低调的中式古宅,霍家老宅从进门起,就极其高调和奢华。
地砖用的是大理石瓷砖,两面皆有展架,展架上放置着余景不清楚,但看胖子反应就知道价值几何的各色古董。
“我勒个乖乖,晚唐双耳莲花瓷!”胖子看着其中一件瓷器,神色激动得说。
“诶,口水。”
听到吴斜提醒,胖子连忙伸手擦了擦嘴,才发现被吴斜给耍了。
不过他也顾不上和吴斜斗嘴,凑余景身边说道,“看那个,晚唐双耳莲花瓷,那玩意儿可比北宋莲纹缸还要贵一倍呢!”
余景顺着看了眼,顿时觉得很眼熟,再仔细一瞧,“我在吴山居见过一样的。”
“假的。”小哥淡淡的说。
听到这儿,除了吴斜之外的几人,都不由笑了笑,紧张的气氛也得到缓解。
他们这次来访,是借着解雨臣的名义来见霍秀秀的。跟着霍家伙计的指引,坐在茶室中等待没一会儿。
霍秀秀就来了。
身边跟着两个和她长相相像的两个男人。
尽管不知道小花哥哥他们来的具体原因,霍秀秀也在听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就急匆匆赶来了。
她知道张家古楼之行是凶多吉少。
奶奶也知道,所以才会在即将出发的时候,不顾她哭喊,强行差人送她回北京。
她也知道吴斜一定会去张家古楼,因为和她奶奶一样被困在里面的,还有王胖子和哑巴张。
但现在他们活着出来了,就在自己面前,那是不是说明,奶奶也有可能活着出来了?
但一推开门,她就失望了。
里面没有奶奶,他们看她的眼神也没有喜色,小花哥哥坐在角落里,甚至都不敢抬头看她。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咚”的一声巨响,那是希望破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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