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哥,别丧着张脸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他们真的,没有把你……”
“想什么呢,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那他们为什么要招募你,他们图什么呢?”
“图我帅,图我玉树临风,图我正直善良。”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周浊叹了口气,道:“其实,苏氏集团之所以招募我,还是看上了我在历史研究方面的天赋,他们近期打算做一个比较大的文化项目,请我来帮着研究一下相关的历史典据。”
周浊可没有王彩凤那样的创造力,这已经是他能想出来最好的说辞了。
周清顿时就笑了:“历史研究?就你?别闹了,你这种一翻开书本就想睡觉的人,能研究出什么玩意儿来?”
周浊一点都不慌:“那你可以考考我呀,凡是和历史有关的知识,你都可以问。”
之前的一段时间里,他只要一有时间就跑到北海大学蹭资料看,虽然不能说把这个世界的历史全都吃透,但一些大面上人人都知道的知识,应该难不倒他。
周清将信将疑:“你说的……都是真的?”
苏扬马上站出来发言:“对,都是真的,我可以作证。”
“周清你这个大傻子,没看出来这两人合起伙来骗你的嘛!”
眼看事情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人群中响了起来:
“苏氏集团可是大集团,什么样的专家请不到,你家周浊算哪根葱,轮也轮不到他呀!你动动脑子想想也明白了,这个姓苏的特意把周浊招到省城来,肯定没安好心!这个世界上,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要是不图点什么,凭什么对周浊这个无业游民那么器重?”
说话的人正是王彩凤。
但不得不说,她说的话,句句都给人一种十分有道理的感觉。
这货能在街坊邻亲之间横行多年,不是没有道理的。
见周清似乎有所动摇,王彩凤又加了一把火:“周清,你想想我说的这对不对?你再想想,王婶和街坊们这么大老远跟着你来,是图什么呀?还不就是图你们兄弟俩能平安无事嘛!”
“唉,”周浊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王婶啊王婶,我也是服了你了,说这种话的时候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的。你特意带着街坊们跑来闹,不就是想把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搅黄么,也对,你当年从仓库盗窃钢材的时候,我爸妈不但没有和你同流合污,甚至还举报过你一次,你对我们兄弟心怀仇恨,倒也正常。”
王彩凤像是被扎到痛点,先是一愣,接着就发疯一样大叫起来:“你放屁!你哪只眼看到我偷厂里的东西了?”
周浊没接她的茬,而是转头对周清说:“王彩凤之所以这么闹腾,还编出那么奇怪的谎话来,这都属于是在苏总面前唱大戏,正常来说,被她这么一闹,苏总就是再怎么欣赏我,也不可能继续用我。”
周清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反倒是苏扬开口道:“放心吧,哪怕他们天天来闹,我一样会重用周浊。”
这话是对周清说的。
周清看了眼苏扬,又看了眼周浊,最后又将视线落在了王彩凤身上。
他的眼神很迷茫,似乎脑子有点乱,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信谁。
其实周浊也有点迷茫,按说,这些年,王彩凤用假古董从周清手里骗走了不少钱,而周清本人也是知道这一点,可即便这样,他竟然还是没有立刻对王彩凤产生质疑。
这里面,难道存在一些不为人知的深层逻辑?
一位邻居心生好奇,问了苏扬一句:“你和周浊的关系,好像不一般哈?”
苏扬点头:“他是我未来的妹夫……”
周浊赶紧打断:“你别乱点鸳鸯谱,我和苏瑶的友情很纯洁的!”
王彩凤大急:“哎哟苏总诶,你怎么能让自己的妹妹和周浊混在一起呢,你是不知道,这小子在我们小区,名声可不好了。”
周浊越发感觉事情稀奇了。
王彩凤似乎拼了命地也想离间他和苏扬的关系,王彩凤和老周家的仇恨这么深吗,如果不是因为仇恨,周浊实在想不明白她这么做的动因到底是什么。
事情看来很复杂,超乎想象的复杂。
既然如此复杂,不如快刀斩乱麻。
想到这儿,周浊定了定思绪,对黑犬说:“手机借我用一……”
叮!
本来他是想借黑犬的手机报个警,可话还没说完,电梯那边再次传来了铃声。
楼道里霎时安静下来,所有人就像商量好的一样,转头朝电梯方向看去。
一秒钟后,电梯门开了,一个身穿黑色工作服,头上缠着绷带的领导从里面走了出来。
在他身后,还跟着四个全副武装的特警,以及办公楼里的值班经理。
“苏总,他们非要上来,我拦不住!”值班经理站在电梯里不敢出来,只是探着脑袋朝苏扬大喊。
面对几个全副武装的特警,他能拦得住才怪了。
苏扬虽然心里觉得奇怪,但还是挂起一脸笑容,对着那个包着脑袋的领导说道:“我公司里出什么事了,几位领导怎么这么劳师动众的?”
白怜花凑到周浊耳边,指着那个领导模样的人说:“他头上的伤,我打的。”
周浊愕然:“竟然这么快就到了!”
之前他在湿地公园和几个赏金猎人汇合的时候就听说了,守候在公园里的特警全都被什么人打昏了。
在和白怜花交过手之后,他就在想,袭击那些守卫人员的人,大概率就是白怜花。
此时这帮人突然杀过来,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来抓白怜花的。
要么,就是来招募自己的。
“我们是来找周浊的,”带头的领导笑呵呵地说了这么一句,旋即就将视线转向了周浊:“我叫韩昌明,是北海省警厅的副厅长,现在我代表省警厅通知你,你已经受到我厅招募……”
说着说着,韩昌明的舌头就僵住了。
他看到了站在周浊身后的白怜花。
周浊眼睁睁地看到,韩昌明脸上的表情先是从热忱变成僵硬,又从僵硬变成了深深的提防。
白怜花开口道:“打你确实是我不对,可谁让你们拦着我不让我进入雾区呢。”
韩昌明擦了把冷汗,脸色回暖了一些:“没什么没什么,都过去了,都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