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燕的材料是很好的材料,可惜冉玉摸不出来。
管算在他身边坐下,伸出一条腿支着自己,看着他笑:
“怎么?你要是在没有反应的话,我可就要说些油腻的话了。”
……
冉玉踹他一脚,说:“这个木架子看着有些碍眼。”
“那我给你把它拆了去。”
管算丝毫不像是和冉玉和沈决他们一起打了一晚上的人,依旧能够活蹦乱跳的上窜下跳。
被他拉着坐下的冉玉呆愣愣的坐在原地,写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样,用力的想让手指包裹住手中的玉佩。
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
就像是手指的存在全然感受不到,加上周遭的环境一起,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一个血色的夜晚。
曾经在床前闪过无数回的猩红眼睛,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沈决的阿姐,沈净,就躺在距离那双眼睛不远处的身后。
他看见那双眼睛弯了弯,嘴角开合,像是在笑,又像是在说着什么。
冉玉弯曲手指,将自己思绪强行撤回这天边露出鱼肚白的现实。
虽然手指完全使不上力气,但手里的玉他收好了。
虽然现下情况不符,来不及将玉收进那个不知道被他藏在哪里的小匣子。
不过,他收好了。
池鱼站在原地思考人生思考了一晚上,在现在终于有了动作。
冉玉看他走过来收剑,有些好奇:“池小道长的剑不错。”
池鱼点点头:“嗯”
冉玉:……
“不知道是出自何人之手,起了个乱红的名字?”
池鱼怔在了原地。
好像是他的脑子运行冉玉说过的话并对其进行理解与分析,就已经到达了上限,以至于连回忆自己的剑的名字,都要站在原地好一阵思索。
“我的剑……叫乱红?”
管算拆完架子,将架子上的人好生安置,然后会来找冉玉,准备等他家玉给点表扬,结果听见他这么说,有些疑惑。
“池小道长……不知道自己的剑叫乱红?你每天拿着它,都不看一眼剑身上的字?”
池鱼摇摇头,把自己脑子里的程序反馈结果一条一条捋顺了说:
“首先,我的剑是师傅给的,她当时只说这个剑曾经是她故人的剑,受托把剑教给我,为什么叫乱红,以及出自于谁之手……我不知道。”
池鱼敲敲自己脑袋,接着说:“然后,平日里我并不经常拔剑,与同门比试的时候,为了不伤到对方,只是折一个树枝上场,没有看剑名的习惯。”
沈决把自己努力拖过来,加入他们的聊天。
“叫乱红?”
他拔了自己的剑,看看上面古朴的“青礼”两个大字。
然后跟周围人面面相觑:“怎么……跟我家青礼……名字这么像啊……”
冉玉在一边说:“这个剑,沈兄长,不是当初佩在你父亲身上的那个?”
沈决点头称是:“没错啊,当初那老头子说这剑是别人借他的,本来就是要给我的,然后就交给我了。”
管算在一边眯着眼睛摸着下巴说:“该不会……池小道长师傅口中的那个故人……就是沈……沈兄长你?”
池鱼有些疑惑:“可是我的师傅已经是三百多岁的高龄,这位沈道友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岁,是怎么成为我师傅的故人的?”
管算惊掉了下巴:“夺少?你说夺少?三百多岁!!!”
他面无表情的走向一边的墙角角,原地蹲下并且面壁思过。
嘴里念叨着:“三百岁啊~三百岁啊~”
冉玉扭头过来,说:“你在蹲在哪里,我们就回去了。”
管算又能支楞起来了。
这时,守备府的红门被外边的人推了开来。
冉玉暗自提高戒备。
沈决和管算对视一眼,各自摸向自己的武器。
就这么脚下躺着一半黑衣人在哀嚎,另一半已经生死不明的场景。
而且中间还站了几个浑身染血杀气腾腾的人,谁见了都得叫几句,然后说:
“诶呀!夭寿啦杀人啦!”
这是正常人的反应。
可惜门外站了一群不太正常的人。
“诶哟?还真杀完了?”
冉玉歪歪头:“阁下是?”
“嗯,初次见面是该做个自我介绍,本公子,通州晏氏,晏苟。”
那人浑身金灿灿的,穿金戴银的走进来,让阴沉沉的场面都亮了些。
“一群安昌乡巴佬,也配打着大武御史名号进我通州?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给本公子提鞋都不配。”
晏苟满脸写着张扬,在院内环视了一圈,说:“这些下贱人与本公子同族,呵,不以为荣反以为耻,还和什么安……”
他拉长了语调:“安南将军~我晏氏的一条狗罢了,还敢请他做主?”
冉玉说:“嗯,安南将军与晏氏有染,不可令其接着提防南越,还有呢?晏公子?”
他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样子。
忽略一身浅色衣服上沾染的血迹,还真让人看不出来他提着剑砍了一晚上,没让别人死,也没让自己受伤。
晏苟睨了冉玉一眼:
“你?现任监察御史管算?来,告诉本公子,现任丞相冉固之子冉玉,是那个穿道袍的,还是那个手里拿着匕首,眼见不对就要上来咬本公子一口的?”
管算眯眯眼:“哦?咬你一口?那还这件事抬举你了。”
冉玉伸手指向沈决:“那这位晏公子怎么不问我,他是谁?”
晏苟嘲讽一笑:“陇西世子沈决,同样是乡巴佬,看我做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沈决在瞪着他,而他同样不甘示弱,瞪了回去。
冉玉指指自己:“所以说,你是怎么无比肯定我不是冉玉的?”
晏苟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你问来问去问这么多,身上的官味都快冲死我了,在这么磨磨唧唧的不给我指人,你,就去和那些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一起去作伴。”
管算拔出沈决的剑架上他脖子,速度快到沈决都没反应过来。
“嗯,这位晏公子,劳烦你再给我重复一遍,谁,要去和那些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