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术似乎听懂了,它猛的抬头瞪大眼睛看着墨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竟然隐隐透着委屈,要是狐狸能说话,它肯定站起来骂人了。
姜茶茶把小家伙提起来用手指弹了一下它的小脑袋,“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能跟床上大小便,你已经是一个满月的狐狸了,该懂事了。”
小白术委屈的呜咽,可惜姜茶茶听不懂它的话。
墨景叫人进来收拾了之后提着小白术的脖子把它给扔了出去,并且还非常特意道,“畜生终究是畜生,以后别放到床上玩了,万一它身上有虱子,你该受罪了。”
姜茶茶反驳,“它身上不会有虱子的,我每天都让招娣它给洗澡,你看他的毛在太阳底下白的都反光。”
“它尿床,以后尿习惯了就改不过来了,会把床当成排泄的地方。”
“要是想要强行改,就要用鞭子抽,到时候伤了皮毛就不好看了。”
姜茶茶遗憾的点点头,“那行,以后我不在床上玩儿了。”
“趴在院子里的小白术爪子都快挠破了,它呲着牙凶狠的瞪着墨景。
墨景又道,“你看,它这么小就学着咬人,要是再大一些岂不是更凶,以后孩子出生了伤到孩子怎么办?要不然把它扔了吧,咱们把它养到这么大,已经仁至义尽了。”
姜茶茶舍不得,小动物不养还好,凡是养一段时间就会产生感情,何况小白术还这么小,要是放回森林的话,肯定活不了几天。
“还是养着吧,它太小了,听说狐狸都很聪明的,等以后孩子出生了给它慢慢教,时间长了总能学会认人。”
“小白术成功的留了下来,只不过它再也不允许进入姜茶茶的房间。”
墨母对姜茶茶的照顾可以说体贴入微,她知道姜茶茶不会针线活,又不放心买回来的,于是就动手自己做。
衣服鞋袜全都做,每一件都精心的绣着不同的花样。
姜茶茶看着一件件可爱的小衣服在婆婆的巧手下慢慢诞生简直惊为天人。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动过针线,现在看着这些可爱的东西真的有些蠢蠢欲动。
想一出是一出,姜茶茶果断动手自己做。
她觉得按照自己连半桶水都没有的功夫一开始做不出什么复杂的东西,就从最简单的肚兜做起。
万万没想到,看似简单的活计,却难上了天,一块破布还没缝几针,她的手已经扎了好几下。
布上面沾着星星点点的红,针脚歪歪扭扭,抽的不忍直视。
墨母抱着一叠小衣裳进来时就看见儿媳妇低着头眯着眼睛在一块破布上奋斗。
看了好一会她终于看不下去了,“茶茶,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要是无聊就去外面院子里走走,逗逗狗喂喂鸡,要不去村子里转转,以后这针线活就别做了你看看你的手都扎成筛子了。”
姜茶茶揉了揉僵硬的老腰不好意思道,“我想试着做件肚兜,可这针头有自己的想法,这太难了。”
“您以后也别坐了,咱们直接买吧,我就坐了一会儿,脖子疼腰也疼,太辛苦了。”
墨母笑着摇头,“外面买的哪有自家做的好,景儿他们的衣服鞋袜全都是我亲手做的,这些年早就做习惯了,以后孩子的衣服我来做。”
姜茶茶看着婆婆柔和的侧脸,总觉得就这么让她白劳累,心里过意不去,她向来不喜欢欠别人的,虽然这个人是自己的婆婆,可她还是觉得要给酬劳,要不然的话以后再有什么事情都不好意思张口。
于是下床走到梳妆台跟前在首饰盒子里翻了翻找出一只样式朴素的实心银簪以及一只镂空金簪对着墨母笑眯眯道,“这个送给您,您戴着一定好看。”
墨母愣了一瞬,她没想到儿媳妇居然这么大方,随即赶紧推辞,“我这么大年纪了,还哪里能带得出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这些都是你们年轻小媳妇喜欢的,快收起来你自己戴。”
姜茶茶不由分说地把两只簪子一左一右的插到没母的发髻,末了满意的点点头,“好看,真的很好看,不信你到镜子这儿来瞧瞧。”
说着她就拉着墨母的手臂站在铜镜前。
墨母恍惚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已经两鬓斑白,发髻间带着那两支簪子让自己看起来年轻精神了不少。
儿媳妇说的没错,确实很好看,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戴这么贵重的首饰居然是儿媳妇送的,相处这段时间,她多少也了解了儿媳妇的性子。
那么爱财的一个人舍得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自己,可见是真心孝顺自己这个婆婆。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只觉的又酸又甜。
小心翼翼的摸着发髻嘴角上扬眼里透着一股喜意。
大概是当了婆婆的女人都爱炫耀。
墨母用了午饭就拿着一双鞋底喜滋滋的出了门。
大冬天的就是农村也没有什么活计,很多人中午闲着没事干,都会聚在一起唠嗑。
墨母非常自然的走入闲聊人群找了个位置拿着鞋底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姜老二的媳妇眼尖的看到那两支簪子顿时夸张道,“呀,你这两簪子什么时候买的,不便宜吧?”
墨母非常淡定道,“哪是我买的,是我家茶茶给的,我不要,茶茶那孩子非要给我,还说戴着好看。”
“哎,茶茶那孩子没别的毛病,就是孝顺,这些日子光新衣裳都给我裁了三身了。”
姜老二的媳妇眼红的撇嘴,“那抠门的丫头能舍得给你好东西,我看就是镀金镀银吧,啧啧啧,听说你这段时间上赶着伺候她。”
“哎呦,你还有没有这个当婆婆的样子,这十里八村谁家当婆婆的伺候媳妇儿,哪家不是媳妇儿伺候婆婆。”
另一个脸黄龅牙的女人偷偷摸摸的看了眼簪子赞同的点头,“就是就是,要是我媳妇儿敢躺在床上让我伺候她,我非得让我儿子把他的屎尿给打出来,反了天了,这天下就没有婆婆伺候儿媳的道理。”
墨母连头都没抬,语气轻飘飘道,“哪里需要我伺候,家里十来个下人可不是摆设,我一天也就跟媳妇说说话,给她教教怀身子时要注意什么,毕竟茶茶现在还小,又是头一胎,凡事都得多注意一些不是。”
“她五婶,你也别把话说的太满,你还是先给你儿子把媳妇儿娶上,再想着让你儿子怎么打媳妇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