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二的媳妇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自从被姜茶茶赶出去之后,他们一家子的日子根本就没法过。
因为过了一个来月的好日子,他们已经没有办法再像以前一样饥一顿饱一顿衣不蔽体晚上几人盖一床破棉被,肉贴着肉才能睡着。
这时间她身上的肉比割还瘦的快,咋加上娘家兄弟因为自家的事受了那么重的伤,她们拿出了最后的积蓄才平息了娘家的怒火。
另一个女人脸色更难看,她虽然嘴上说的好听,可她的儿子已经二十好几了,长得跟她一样丑,家里更是穷的揭不开锅,偏偏她还脾气死硬,整天嚷嚷着要给儿子娶一个长得好看还带着大批嫁妆的姑娘,可惜压根就没有姑娘愿意到他们家去。
两人被墨母气的半死,却又无话可说。
旁边一个圆脸妇人连忙道,“茶茶那孩子自小孝顺,她爹娘在的时候,可是把她当眼珠子宠,可惜她命苦,爹娘出了那样的事。”
“哼,有什么好得瑟的,好好的一个儿子上赶着给人家当了赘婿,现在居然还有脸出来炫耀,姜茶茶是什么东西我这做二婶的还不知道,她连血脉亲情都不顾,把他二叔都逼到了绝路,何况你这个不亲近的婆婆,我等着看你老了之后被媳妇撵出门饿死的那天,到时候讨饭可别上我家来。”
姜老二的媳妇自以为扳回一局扒拉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得意洋洋的仰着脖子。
墨母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我生了四个儿子,要是真的没一个孝顺的,那我也认了。”
“你生的那几个现在都不想让你吃,何须等到以后。”
姜老二媳妇脸上的得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羞恼,因为前几天家里断了粮,她实在饿得受不住,就把最后一个土豆偷偷吃了,好巧不巧,还让家里几个孩子给看见了,几个孩子毫不顾及母子亲情,愣是给父亲告了状,然后她就被饿了六七天,每天拼命喝水,还饿的头晕眼花,这件事情更是被几个孩子到处说自家老娘嘴馋,偷了家里所有的吃的,以至于就算她饿得腿软到别人家蹭吃的也没人给她一点儿。
本来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突然被墨母提起,她又想起了那饿的抓心挠肺的感觉,心里偷偷的记恨起了墨母,狠狠剜了墨母一眼之后扭着屁股跑了,再待下去,她非得气死不可。
其他人见墨母跟平时不一样,都换了态度,好听的话不要似的蹦了出来,毕竟墨景现在有本事,以后万一家里遇到什么意外,他们想张嘴借钱也得先把关系打好。
不管大家说什么,墨母都是淡定微笑,只要谁说出什么不中意的话,她立马不软不硬的刺回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奔腾的马蹄声。
光听声音就知道来人不少,所有人都好奇的朝着村口张望,他们村子常年没有陌生人来,这冷不丁的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很快,马蹄声由远及近。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盔甲面容冷峻的男人,他骑在枣红色的马上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
错开他几步骑马的是一个穿着紫衣的女人,女人长得非常漂亮,她时不时的看男人一眼。用鞭子抽一下马屁股。
墨母愣愣的看着为首的那个男人,眼里全是不敢置信。
等人全都走了时,才有人小声道,“墨家嫂子,你有没有发现最前面的那个男人跟你家墨景长得很像,哎呦,要不是知道你家墨景没有去当兵,我还真以为那就是你儿子呢。”
墨母腾的坐了起来连招呼都没打就匆匆回了家。
姜茶茶见婆婆气喘吁吁的跑回来,还以为她遇到了什么事,连忙上前询问,“娘,你跑什么?”
墨母跑的的胸腔火辣辣的,她大口喘着气,心慌的一把抓着姜茶茶的手急切道,“茶茶,景儿呢,景儿去什么地方了。”
姜查查不明所以,她伸手给老太太顺气,并解释道,“这不马上过年了吗?趁着今天天气好,他去县里置办年货了,他早上走的时候不是跟您说过吗?怎么你忘了?”
墨母精神恍惚的点点头,“对对对,景儿是去办年货了,我这老糊涂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
“刚才村里进来一群骑马的人,有个男人跟咱们景儿长得特别像,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他去做啥不该做的了,吓死我了。”
姜茶茶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世界上哪怕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长得像的也有很多,这不是什么问题。
墨母显然坐立难安,她每隔一会儿就跑到门外去看看,直到太阳完全落山了,依然不见墨景的身影。
让她更加担心,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姜茶茶几次安慰墨景那么大人了走的时候还带了六个下人,不会有什么问题,可她就是担。
晚上连饭没心情吃,更是在天色完全暗下来时跑回家催促着自家男人赶紧出去找。
墨父见妻子这么着急只能穿了衣裳拿着砍柴刀沿路去找。
本来墨河三兄弟也想去帮忙,却被墨父一嗓子吼的歇了心思。
墨父摸黑走了几十里路,依然没看见儿子的身影,心里也有些着急。
他知道自己的长子是个稳重的,可白天那些骑马的人一看就不是擅长,家里的儿媳妇又怀了孕,他越走心越慌,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一些不好的事。
墨景县城里耽搁了一会儿踩着关城门的点出了门,紧赶慢赶还是晚了。
突然他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连忙让人停了马车。
墨父皱着眉走到马车跑焦急道,“你这孩子怎么回来这么晚。”
墨景拉着父亲上了马车解释道,“耽搁了一会,您怎么找来了。”
墨父叹了口气,“还不是你娘,今天晌时村子里突然走过一群骑马的人,她怕你出啥事儿就让我出来找你。”
“赶紧走吧,你媳妇儿跟你娘还在家里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