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工具有人能认全吗?”陆清狂将工具摆好,问他们。
“没有。”他们所有人包括弥月,皆是摇头。
“既然如此,去个人换何玉宇,让何玉宇过来。”陆清狂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样,眼底也没有太多失望,淡淡的吩咐着。
“我去。”
“我也去!”
……
所有人争先恐后的想去换何玉宇的班,仿佛这里有恶魔一样。
陆清狂眯着眼睛看过去,指着最先跑出去的那人说“就你了,去换何玉宇过来,其他人回来。”
毋庸置疑的语气,无人敢反抗,说一句不字,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被选中的那人欣喜若狂,飞快的就朝另外一个院子跑了过去。
陆清狂看着他们再次出口道“再出去两个人,去外面院子里守着,如果再有人进来必定中招,像刚一样拖进来就好。”
只见她起身,从一个衣服看起来比较名贵一些的男人身上取下一个东西。
她打开那盒子,拽出引线,手一松,就背后之人,像流星一样飞上了天空。
留下掉落在地的盒子上画着一个绿色的圈。
绿色为行,红色止步,这是道上的规矩。
如今她把绿色的信号放出去,真正的背后之人,肯定会毫无顾虑的进来。
“保证完成任务。”有两人迅速出列,然后离开了这个院子。
陆清狂满意的点点头。
何玉宇和出去的两人擦肩而过,不徐不疾的走进来。
看着这一院子诡异血腥的现场,要说不震惊,那绝对是假的。
“你叫我来是……”何玉宇走近陆清狂,这才看见旁边那具没了心脏的尸体。
而那人的心脏还很新鲜,此刻正躺在托盘里。
他眉头一皱,问陆清狂“你这是在做什么?”
“教弥月人体构造。”陆清狂将他的表情都收入眼底,不咸不淡的开口。
“你既然来了,帮我递一下工具吧。”陆清狂蹲下身子,神色认真。
“你要做什么?”何玉宇看着她旁边那个睁着眼睛,脸上写满恐惧的光头男人,有些不可置信。
“开颅啊!”陆清狂回头一笑,邪肆不羁“这么明显,看不出来啊。”
“他怎么是睁着眼睛的?”何玉宇好奇的问。
“他中了我特制的药,意识清醒,有疼痛感,哪里都正常,只是动不了。”陆清狂解释着,手却已经开始行动了。
“你何不让他们昏死过去,这样不是更方便解剖?”何玉宇不愧是医药世家长大的孩纸,身虽然刚进来时有些不适,但是到底比弥月他们好太多了。
“他们这样安静躺着一样不影响我。”陆清狂反驳,语气淡淡的,却让人听出了嗜血和残暴。
“这么残忍?”何玉宇挑眉,眼角带着笑。
看他们这么云淡风轻谈笑风生的模样,弥月都忍不住有些怀疑人生了。
底下躺着的可是人啊,活生生的人,意识清醒的人。
果然大佬都是变态!
也难怪他们能成功,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成为人上之人。
“他们的子弹打在我哥身上的时候,我哥不也是意识清醒的么?那时候他们还在追杀我哥呢,他们怎么不觉得会疼呢?”陆清狂嗤然一笑,不以为然。
“嗯,有道理。”何玉宇熟悉着这套开颅工具,点头一副赞同模样。
留下来观看的那几人差点吐血了。
有道理!
何小少爷竟然说有道理?!
拜托,大佬你想纵容陆小姐,也留点底线好么。
这简直不要太能刷新他们的世界观了。
“熟悉好了?”陆清狂开口问道。
“动手吧!”何玉宇点头,一副坦然模样,很是从容。
两人就这么达成共识,整个过程配合的非常默契。
看的弥月他们瞠目结舌,震惊无比。
“记住了?”
开颅手术顺利完成,陆清狂摘下手套,淡定的问道。
“记…记下了。”弥月点头,声音有些打颤。
“接下来是身体其他部位,你来动手。”陆清狂让出位置,把工具给他摆好,从容的说着。
“我……我不行,我根本不会啊,陆小姐我真的不会。”弥月都快被整奔溃了,这些年杀了那么多人,从未有过一天,会这么的恐惧,手抖不停。
“你不相信我?”陆清狂挑眉,淡淡的盯着他,反问。
“我自然是相信陆小姐的,我只是不相信自己。”弥月摇头,极力否认。
“既然如此,那你照做就是,我相信你。”陆清狂将手术刀片硬塞进他手里,态度强硬认真。
“陆小姐,我……”弥月哭丧着脸。
话说一半就被何玉宇打断了,他站在陆清狂这一边,站着说话不腰疼道“弥月,又不是让你自己操作,有她在旁边指导着,没问题的。”
“这不是病人,你也不是品德高望的医生,即使手下失误,让他们失去了性命,也无需自责,我们抓的人这么多,足够给你练手了。”陆清狂点头,继续说着。
“我……”弥月一副模样极不情愿,欲哭无泪。
“动手,别让我再强调一遍。”陆清狂弯下身子,指着一个人的腿,对弥月说。
“快动手吧,陆小姐的医术你也见识过,能得她亲自教导,是你的福分。”何玉宇眼中含笑,看着弥月一副要哭的模样,看热闹不嫌事大。
弥月“……”
他看着何玉宇,一脸幽怨。
何小少爷,你说的这么轻松,你咋不上呢!
只是这些话,陆清狂并没有给他时间说出来。
“刀口从这里开始,下手要快要准,手不要抖。”陆清狂给他指着位置,在他发抖的手上拍了一巴掌。
弥月额头上冒着汗,心想能不抖么?
底下那可是意思清醒的活人啊。
叫他直接杀人,甚至用酷刑都没问题,可是叫他活体解剖,这简直是受罪啊!
尤其是刚才亲眼目睹过她解剖心脏和头颅的全过程,他心里更发怵了。
“你手再抖,我就在胳膊上划一下,告诉我哥这是你保护不利,我被人暗算的。”陆清狂手中不知又从哪拿出来了一个刀片,刀片很薄,却非常锋利,在太阳光下,渗着寒意。
这是弥月第一次觉得骄阳底下,都这么寒冷。
“陆小姐千万不要,我照做就是。”弥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左手按住拿手术刀的右手,在陆清狂指的地方,迅速下了刀。
鲜血一下子冒了出来,他第一次发现这一枚小小的刀片竟是这么锋利,比匕首还锋利很多倍。
难怪人家都说,医者能医人治病,也能杀人无形。
看来一点都不夸张。
至少陆清狂让他见识到了。
起初的时候,弥月手抖的厉害,总是出错,后来好像摸着了一些门路,便没有那么紧张了。
陆清狂给他指哪,他划哪,下手速度准确。
见他下手没有问题,陆清狂便要求着他开始学缝合伤口了。
一个人被他划的满身伤痕,又缝补回去,因为没有及时缝补的缘故,也丧失了性命。
从一开始缝补的歪七扭八的蜈蚣乱舞针脚,变成排列整齐有序,每针每线都恰到好处,仅仅一个小时左右功夫。
这期间除了陆清狂精确的指挥以外,不能忽视的是弥月的天赋异禀。
“啧~你眼光可真毒辣!”何玉宇对这教学速度震惊,忍不住砸舌道。
陆清狂和弥月今天才认识,第一天见面,她连多看他几眼都没有,就知道他有这等天赋,这眼光何止一个毒辣了得。
“你也很有天赋。”陆清狂抬起头,淡淡的笑着。
“何小少爷,要不一起学?”弥月这会儿似乎习惯了,抬头看向何玉宇,竟能轻松的开起了玩笑。
“我?我就算了!”何玉宇摇头,拒绝的很是干脆。
说何玉宇也很有天赋,只是这一院子紧张气氛里的一个小插曲。
陆清狂很快就将精力重新投入到教弥月了解人体构造上。
很认真的跟他讲着其中厉害关系,毫不吝啬的言传身教着。
对他的皮肉缝合满意以后,陆清狂开始教他缝合血管静脉这些更为内在,风险更大的缝合技术。
直到弥月的技术,让陆清狂满意,陆清狂这才收了手。
看着一地尸体,横七竖八的排列着,身体无完整之处,所有人不自觉就想到了刚才这里发生的一切。
心底里对陆清狂除了尊敬以外,更是多了一些敬畏和惧怕之心。
这哪是女人啊!
比经过特殊训练的男人还强悍还变态。
所幸他们并没有惹恼她,也不是她的敌人。
见陆清狂的视线扫过来,所有人绷直了脊背,渗出一身冷汗。
只是陆清狂的视线很快从他们身上移开了,看向这个小院的门外。
“就两个?”陆清狂看着被她派出去那两人拖着两个人走进来,一点也不意外,蹙着眉问。
“嗯,我们又等了一会儿,没有其他人了。”两人诚实的答道。
“拖过来,”陆清狂招手,然后吩咐一直,站在院子里的人“去搬两个椅子来,让他们坐下来,好好看看自己将要落得的下场。”
“是。”
有人应声走出去,很快就搬了椅子放在了她旁边。
把两个被拖进来的人放到椅子上后,他们默默退到了一边。
那两个人看着地上那些被他们派出来抓天门人的属下,他们身上像是缝了很多补丁,狰狞的甚至看不出本来模样。
鲜血很多,但是流向很规整。
用鲜血浇灌植物,真的是第一次见,其残忍程度,甚至让他们这些手上沾满鲜血的人都忍不住后退。
现场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屠宰场!
他们就像是被人医用研究的活体动物一样,甚至比那更残忍。
因为动手的人,根本没留一个活口,从一开始也就没打算留。
那两人的神色变化堪比变脸精彩,眼中从一开始的惊讶到震惊,到愤怒再到恐惧,最后变成了害怕,是那种打心底里的害怕。
陆清狂目睹着他们的表情精彩变幻,嘴角上扬,一双眸子里闪着嗜血。
“药效的时间我算过,你们现在应该可以开口说话,我给你们两个一个机会,说出你们背后的组织,可以活命一个。”陆清狂一只素手捏着刀片,在他们两人手上游走着。
阳光打在刀片上,反着光,渗着森凉的寒意,让他们的恐惧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互看了彼此一眼,张了张嘴,准备试着开口说话,陆清狂却再一次开了口
“谁说的快,回答的准确全面,能说服我,谁就可以活,反之就和这一地尸体一样。
活体解剖见过吗?就是那种你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剥你皮抽你筋,疼痛无比,却喊不出来,只能任由别人随意摆弄,想尽快死都是一种奢侈的体验,你们喜欢吗?”
“我说……我说,女侠求你饶命,或者给我个痛快也行,求求你了!”年纪比较大一些的男人,哭丧着脸,泪涕纵横的求饶。
“别磨叽,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可以问他。”陆清狂无所谓的看着他,然后瞥了一眼他身旁椅子上年轻点的男人,神色冷冽,气场凌人。
“我们是镰刀组织的,我……我能说的只有这些了,你就是要了我的命,我也不能多说,我家人的命都掌握在他们手里。”
男人摇摇头,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信誓旦旦的说着,带着视死如归的决心。
陆清狂莞尔一笑,在他不可思议的眼神下,刀片在他手腕处迅速划过。
“他们都死了,你不死回去没法交差吧?”陆清狂淡淡的问着,笑脸如恶魔,邪魅妖冶。
“你如此深明大义,感动了我,所以我今日便成全你,你要当了他们的勇士,说不定你身后的组织出于愧疚,你口中的家人还能得到一笔补偿金呢!”
“你……你就是个恶魔!你不得好死!”
男人仿佛没有想到陆清狂这么不按常理出牌,感受着血液一点一点自体内流出,他精神奔溃,恶狠狠的诅咒。
“弥月,让他闭嘴!”陆清狂不喜的蹙了一下眉头,然后云淡风轻道“刚才忘了教你,舌头也是可以切掉可以接上的,你可以自己摸索着,试试看”
“好。”解剖完这一院子尸体以后,弥月仿佛已经免疫了,对陆清狂突然提出的要求,一点也不觉得勉强。
他走上前,捏起他的下巴,双手上下一扯,就将刀片伸进了那人嘴里。
刀片进去是白的闪着寒光,出来时已经染成了鲜红,耀眼血腥。
半截舌头随着刀片,滚落在地,滚进泥土里,染上灰尘,就像是撒上了面粉的丸子,几个翻滚,早已看不出了本来颜色。
“他是活不下来了,那你呢,你有什么活下来的筹码?”陆清狂踱步缓缓走到另一张椅子前,俯身睥睨着另一个人,淡淡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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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月万更,可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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