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梦星和闻厌清相视而笑,心里那份懵懂的情意,也被两人藏在了心底。
结果出来了,医生看着片子直摇头:“你这腿受伤时间太长,再加上后期各种原因造成的伤害,要恢复是不可能的。”
许梦星着急的问:“医生,现在做手术来得及吗?”
医生叹了口气摇摇头,开了些止痛药给他们:“回去好好休息吧,腿上注意保暖。”
许梦星生怕闻厌清因为医生的话受到影响,一边扶着他往外走,一边安慰他:“哥哥,没事的,我们可以去看其他医生,这个医生只是代表他自己而已。”
闻厌清又不在意,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左腿废了:“梦星,你不用担心,我没事。”
许梦星知道他回去肯定是没饭吃,看了眼旁边,有一家面馆还开着:“哥哥,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再回去吧。”
“好。”
牛肉面上来,闻厌清把碗里的肉全部夹给她,许梦星赶紧阻止:“哥哥我这里有,你不用给我。”
“我不爱吃肉,梦星你帮我吃吧!”然后就低头吃了起来。
许梦星才不信,趁他不注意又夹回了几片去他碗里,然后把碗挪到最里面,自己侧了点身子,这样闻厌清就不能夹给她了。
闻厌清见到她的动作,有些无奈的笑笑,冷寂的眼里全是如水一般的温柔。
结账时,是闻厌清付的钱,他不让许梦星付:“梦星,哥哥请你吃碗面条的钱还是有的。”
许梦星扶着他回去时问他:“哥哥怎么会有钱?”闻家夫妇不可能会给他钱。
闻厌清去冻库帮忙时,会遇到一个大叔,人手不够时,那大叔就会使唤他也帮着搬东西,搬完后还会给他50块钱。
晚上他回去洗了碗后,就会去工地上混沙土,因为他是个残疾人,人家收两百,他只要50块,有些工人见他勤快,自己又想偷懒,就花50元雇他替自己干活。
“哥哥自然是有其他办法的。”
来到楼底下,闻厌清看着楼梯,一直疼的腿让他知道自己今天是上不去了:“梦星,你回去吧!我去那边的棚子里坐一会儿再上去。”
许梦星扶他过去,小棚子里有些脏乱,只有一张扁担椅,她从衣服口袋里拿了张纸巾出来擦了擦,才让闻厌清坐下:“那哥哥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闻厌清还以为要和她解释,她才肯离开,没想到她走得那么快,等看着许梦星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他才把左腿摆直了些,然后就靠在已经露出土胚的墙壁上休息。
许梦星又不傻,自然知道他为什么不上楼,她回去后,刘琴也还没有回来,她知道今天刘琴大概率也是不会回来了。
许梦星烧了热水倒进保温壶里,从行李箱里拿出了那件梅花披肩,背上书包就下了楼,等她再回棚里时,闻厌清已经睡着了。她轻手轻脚的把披肩盖到他身上,又把书包放在椅子上,趴在上面就睡着了。
闻厌清醒过来时,就看见了盖在身上的那件杏色的披肩,上面是一幅梅花图,雅致的不得了,他视线往下,就看见了跪在地上,趴在书包上睡觉的许梦星。
他顿时觉得他一点儿也不了解许梦星,这个姑娘冰雪聪明,表面上温柔,骨子里却是倔强的。
棚子外面有了声音,许梦星也醒了过来,就见闻厌清盯着自己。
“哥哥,我怎么了吗?”
闻厌清声音有些冷:“昨晚为什么回来?”
许梦星从书包里拿出了湿巾,分了一张给他:“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害怕,哥哥,我上去给你拿书包。”
然后拔腿就跑,刚才闻厌清问她时,她觉得闻厌清生气了。
闻茵开的门,许梦星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书包,昨天掉在那里就没人管,她赶紧拿起来,就下楼去了,闻茵觉得她有毛病,一个破书包而已,她不至于不给她。
许梦星把书包递给闻厌清,又把披肩折好:“哥哥,这个给你盖腿,我先去学校了,你慢慢来。”她转身就要走,被闻厌清一把拉住。
他知道刚才自己语气有些不好,吓到小姑娘了,声音缓和一下:“梦星,以后不要做这样的事。”
他配不上,也还不起,能当她的哥哥,他已经很知足了。
许梦星转过来,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说:“哥哥,我们还是一起去学校吧!”
“你先答应我,以后不做这样的事。”
“哦。”
许梦星先应下他,就去扶他的手臂,接着把拐杖给他,还把披肩接了过来。
“哥哥,你去学校记得把它盖在腿上。”闻厌清觉得她好像是答应了,又好像没答应,一路上无论他说什么,许梦星要么点头,要么就说个嗯字。
闻厌清拿她没办法,到了学校,她也不顾别人的眼光,非得把闻厌清扶到座位上,帮他放好拐杖,又把披肩盖在他腿上,闻厌清让她不要这样,她也不听,就自顾自地做着这一切。
离开前还对吴江浩说:“麻烦你多照顾下我哥哥,有什么事你来高二(三)班找我。”
闻厌清被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搞懵了,有些拿不准她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吴江浩看着她这一系列的举动对闻厌清说:“你这妹妹可比闻茵对你好,不过你妹妹身上怎么一直香香的,我都没闻过这种香味。”
闻厌清眉头皱了起来:“你离她远点儿!”
“又不是我要闻的,她刚才打开那毯子的时候,那股香味就传了出来,不信你自己闻,跟她身上的香味一样。”
闻厌清的手放在那块柔软的披肩上,心里油然生出一股悲凉和无力之感,手握成拳又松开,眼睛里有了酸胀感,随后趴到了桌子上。
日子一天天过去,许梦星不和任何人交朋友,也不和班上的同学讲话,中午只和闻厌清吃午饭,上下学也和他一起走,学校里的各种传言她也不在意,大家觉得无趣,又被其他新鲜事吸引了,也就不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