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医生推了推眼睛,恍然大悟:“原来是她啊!我之前还问过她老公呢,她说他老公很忙,也不知道瞎忙什么,不过她姐姐来帮她办理了一个VIp,她就是不用,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知道,有次我去卫生间出来,听见她和肚子的孩子说话,说什么爸爸也是这样陪着妈妈的,她可能喜欢这样人多的氛围感吧!”
小助理又看向谢野:“按日子算,应该生了吧!”
“生了,是个女儿。”
“那你一定就是她老公吧!”
谢野点了点头,小助理立马和另外一个小护士说:“看吧!我就说她是有老公的,你还非说没有!”
小护士不好意思的抓了下脸:“我不就是每次看她都一个人嘛,还时不时提个笔记本在外面办公。”
小助理对谢野说:“你一定是一个很好很好的老公,虽然你没来,但是一提到你,她脸上就幸福得要命!”
谢野和他们道谢后就离开了,他一点儿也不好,之之起不来身的时候,身边连个扶她的人都没有,想到这里,他就甩了自己一个巴掌。
过了半个月,程可就把小鲤鱼抱了进来:“谢野,小鲤鱼今天终于从新生儿科出来了,你快瞧瞧,长得多像你啊!和我家瑶瑶一样,像爸爸!”
谢野把她抱进怀里:“谢谢姜夫人。”
“别叫姜夫人,跟着之之叫,之之从来都没有怪过你,我们也不会怪你,谢野,之之会很高兴的,当时她肯定很想告诉你,孩子是你的。”
谢野抱着孩子的手都有些颤,他宁愿这些人怪他,可一个人都没有,反而过来安慰他。
“谢野,之之希望你幸福,如果那位丁小姐愿意接受小鲤鱼,你就带她回去吧!不愿意的话,你就把孩子给我,我会把她当亲生孩子看待的。”
程可看着病床上毫无生气的向冉之,她明白现在就是熬时间了,等医学判定最后的死亡时间。
“丁星妍不配!”那样尖酸刻薄的人,怎么可能配拥有之之的孩子。
程可不清楚他们之间的事,这时程羽慌慌张张的进来了。
“野哥,丁,丁星妍她不行了。”
“红姨没有打电话给我。”
“野哥,夫妻一场,你真让她死在那床上吗?”
谢野看着怀中睡得正香的女儿,温和的说:“我又没碰过她,她既然喜欢男人,我肯定要满足她,等红姨打电话来再说吧!”
程羽实在于心不忍,毕竟在巴黎那么多年的交情,他看向了一旁的程可。
“程小姐,你劝劝野哥吧!”
程可笑笑:“抱歉程先生,我嘴笨你是知道的,我怕劝了适得其反。”
姜维平刚好去办完手续,走到门口就听见他老婆的这句话,忍不住笑起来,他家可可要是嘴笨,那这世上还有嘴巧的人吗?
他推门进去:“老婆,是带小鲤鱼回家,还是让她和她爸待着?”
程可听到他们刚才的话,想着今天谢野肯定会有事:“谢野,今天我先把小鲤鱼带回去,明天一早我就送来给你。”
“谢谢可可姐。”谢野把孩子交给她,起身就要和姜维平打招呼。
姜维平生怕他叫自己姜董,惹老婆白眼,赶紧说:“叫姜哥,我可不想和闻厌清的混在一起,不然以后你叫姐夫,我们俩都答应,多没面子啊!”
“谢谢姜哥。”
“维平,别扯那么远!我们先走,谢野他们还有事。”
“那我们先走了,媳妇把小鲤鱼给我抱抱。”
“不行,她太小了,我来抱。”
姜维平伸手就把程可揽进怀里:“这样大的小的,都抱到啦!”
程羽看着两人走远了的背影,没忍住和谢野说:“野哥,要不还是联系闻夫人,这姜哥怎么感觉那么不靠谱啊!”
“你以为日昇三杰是白叫的?可可姐说她嘴笨你还真信啊!你不记得当时是谁被怼得说不出话来了?还有你追的小姑娘,天天要吃Jc的奢侈蛋糕就是可可姐开的,所以这世上最不靠谱的人,你说是谁?”
程羽哑口无言了,最不靠谱的人还能有谁,不就是他自己吗?
谢野现在还把他当兄弟,完全就是因为之之救了他,谢野不想让之之的心意白费。
这是红姨来短信了:“人不行了。”
谢野看了眼就说:“我以为她那么能跳,至少能撑过一年,这才半年就不行了,真是可惜了。”
“野哥,你别在之之面前这么说,她会不忍心的。”
谢野满眼温柔的看着床上的人:“之之,丁星妍一直欺负你,她快死了,你肯定会高兴的。”
程羽觉得他疯了,但不敢说,老老实实跟他去了暗巷。
丁星妍还留着一口气,衣不蔽体,谢野瞥了她一眼,有些抱怨:“红姨,不是还有气吗,你让我来干嘛?”
“野狗,心狠也要有个底线,她可天天骂你,就算是毒哑了也骂,不怕被报应啊?”
“报应?有这种东西?”
他倒是希望有,那之之就不会变成这样子了。
“你可别不信,不过她一直嚷着要见你家那个病秧子妹妹,就一口气了,让她来见见吧!”
“红姨,那可不是我妹妹,她现在是我老婆,还给我生了闺女。”
红姨懵了:“那她是谁?她不是说是你老婆吗?”
“疯子的话你也信?虎子不是找人来验过了吗?她是个雏。”
“得,我是乱不清楚你们的关系,我就是通知你别让人死在这里,晦气。”
谢野点点头,出去巷子里找了几个人进来,把她抬到外面,程羽看不下去,就脱下外套给她盖上,但是她嘴里一直嚷着向冉之的名字。
谢野拉过一个黄毛:“去找个黑头发的小姑娘来。”
“野哥,你要在这里开苞啊?”
谢野一脚踹了上去:“没见老子变斯文了!”
程羽在这一刻才明白,谢野从来没变过,巴黎的谢先生从来不是真正的他,他只是暗巷的谢野,穷凶极恶里长大,却娇养了一朵世界上最纯白的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