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想芝听说这些时,脸上满是讥讽之色。怪不得那日在红枫林,雍王对陆想容态度不一般。
原来她惯会用这些魅惑男人的手段!
“啊!哪来这么多蚊子!”
晚上,陆想芝房里一阵鸡飞狗跳......
她一边拍打叮咬在身上的蚊子,一边怒骂道:“是哪个偷懒的忘记关门窗了,给我拖出去打!”
今天当值的小丫头“扑通”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小姐,不关我的事啊,我天黑前就关了门窗的!”
贴身婢女上前劝道:“小姐,要不熏熏艾吧。这蚊子也太多了,这一晚怎么受得了。”
她心里倒是有个猜测,这些蚊子专盯着三小姐咬,怕不是小姐泡了花瓣浴所致,但她不敢说。
“不行!”
陆想芝回答得斩钉截铁,熏了艾,这满头满身的艾草味,她不是白白泡了花瓣浴了?
“把人都给我叫进来打蚊子!”
房间里跟捅了蚊子窝似的,哪里打得完。倒是闹腾了一晚上,所有人都没有睡好。
第二日,陆想芝不仅脸色困倦无神,眼下青黑。浑身上下被咬得到处是红包。
脸上也未能幸免,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尤为显眼。知道的是蚊子咬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得了什么怪病。
陆想芝看着镜子中的那张脸,恨得牙痒。眼泪不争气的流出来......
又上了陆想容的当!
现在知道了也为时已晚,这副样子,如何去王府参加宴会!
要说这大多数花香,都是容易招蚊虫的,只有极少数具有驱蚊虫的功效。然而那些早就被陆想容命人采摘完了。
可想而知,陆想芝所用的花瓣皆是那些蚊虫喜欢的,这不就被叮得满头包了?
花容居上下吃着鲜花饼做的早点,有说有笑。
陆想容还命人给二房送了些过去,气得陆想芝又摔了好些东西。
一家人收拾妥当,在大门口集合,独独少了陆想芝。
“你三姐呢?”
陆老夫人不甚在意的问了陆想蝶一句,虽是不在意,但大家都到了,唯独少了她,陆老夫人语气中不免带了责怪。
陆想蝶被陆老夫人看着,声音细小,“三姐姐病了,让我过来跟祖母说一声。我还......”
她还未说完,陆老夫人就摆了摆手。
一个二房小姐,不去有什么打紧。
陆想容今日依旧穿了霓裳阁的新款成衣,是件翠绿烟纱散花襦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个大大的蝴蝶结,显得体态修长。
这次她不仅给罗氏准备了合适的衣裙,也给陆老夫人准备了一套。
陆老夫人换上后非常满意,又拉了陆想容与她同乘。
照例还是要在门口排队等候的,雍王是唯一一个留在京城王爷。其权势自不必多说,凡是收到帖子的无不争相前来。
随着引路下人来到女眷待的花厅,陆老夫人见着了好多张熟悉的脸孔。昔日还笑脸相迎的人,今日个个装作没看见,还略有些躲闪。
这些便是上门提亲,又退亲的人家。
外界只知陆想容有伤子克夫之相,却不知她种出了三清像之事。
毕竟当日只有陆家上下见证了此事,陆洪令虽说也让人放出风声,但这样离奇的事,有多少人会信呢。大多都还认为这是陆家哄骗人的说辞。
甄家今日倒是来得早,陆老夫人远远便看见坐在人群中的甄老夫人,她正歪着头与边上人说着话,没看见她们这一行人进来。
这次陆老夫人倒是不敢贸然上去打招呼了,万一甄家也如其他人家一般,那她岂不是送上去丢脸!
正准备随意找处空位坐了,就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喊道:
“老妹妹你可算来啦,快来这边坐!”
陆老夫人一回头,果然是甄老夫人正笑意盈盈的朝她招手。
她这才露出笑模样来,才走两步,那边甄老夫人就由婢女扶着迎了上来。
“嗨哟老妹妹,才多久没见,你就要装作不认识我啦?”
“哪能呐,我这不是老眼昏花,还没看见您嘛。”
两人就这样握着手,站在人群中寒暄了起来。
“听说你家二丫头种出了三清像,可真有其事?你快给我们说说!”
陆老夫人一听来劲儿了,扫视了周围一眼,特别是那几家来退亲,此刻不敢看她的。
“举头三尺有神明,谁敢拿这事说谎!那三尊天尊像还供奉在我府上呢,谁要是不信,都可以亲眼去看看!”
她歇了口气,又道:“不过人家道长说了,要前世修有大功德之人,方能种出这三清像。要不说有些人没见过呢,我这老婆子不也是头一次见着。我们家容姐儿就往道长指定的那三处,每日这么浇上一瓢清水,那三清像就跟豆苗似的,自己拱开土长出来了......”
陆老夫人比划着,声音不小。她两就这么站在人群中间,大多数人都听得真切,不由啧啧称奇。
陆想容听她这么说,多难才能忍住老脸羞红。心中不停念叨,权宜之计,三清勿怪......
同时也看出甄老夫人是特意为她们解围,心中不禁又对她老人家多了几分感激。
等两人终于寒暄完坐下后,陆想容才开始打量起厅中众人来。
今日是雍王府的宴请,雍王妃常年卧于病榻,不能出来见人就罢了,就连淮阳郡主也不见。
她仔细听着周围人说话,原来是雍王妃病重,淮阳郡主要侍疾。
自打从宫宴回来,淮阳郡主就从未出现在人前,这不禁让人有了大胆的猜想。
毕竟宫宴上发生的那件香艳事,足足让人津津乐道了好久。
后又是永昌候世子楚长青上雍王府提亲,两家这亲事一定,傻子都能想明白其中蹊跷。
只是碍于雍王府的权势,不在外面多议论罢了。
陆想容听了一会儿,也觉得无趣了。带着焕喜跟小桃出了厅堂,到院中透透气。
“小姐那边有座花架,我们过去看看。”
雍王府的花圃都是匠人精心打造的,每一处都透着别致,焕喜简直看花了眼。
“好。”
陆想容无所谓去哪,反正就是出来走走的,去哪都一样。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见那边花儿开得正好。花架下还有一套石桌椅,便欣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