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陆想容说出那句话就悔了,都说好了重新开始,自己老揪着过去不放。
是为难他,也是为难自己。
“我开玩笑的,你别放心上,以后我再也不提了......”
她被他拢在怀里,声音闷闷从胸口传来,周云易心却像是被她攥着,有些疼。
“原本就是我做得不够好,才让我的阿容心里有怨。”
以后定然不会了,他要好好待她,不让她受一丁点儿委屈。
周云易俯身,离那红润娇艳的唇越来越近,“是我错了,以后不会了......”他慢慢越靠越近。
热热的呼吸直往脸上涌,甚至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熏香。陆想容突然抬手挡在了两唇之间,隔挡了他汹涌而来的热情。
“我得出去了,母亲还在等着我呢。”
周云易绷直的身体一松,闭上眼缓了片刻,没好气的将她的小手拿下,轻轻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去吧。”
声音嘶哑。
他倒是想用力咬她一口,又顾忌着她还要出去见人。心想,这要是成了亲该多好......
此刻却只能硬着头皮将人松开,还将她往门外送了送。
陆想容回头看他,明明一脸不舍,还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忍俊不禁“噗呲”笑出声来。
“那你自己玩儿去,晚膳时再见咯。”
周云易忍住将人再拉回来一通耳鬓厮磨的冲动,一脸不爽的挥了挥手。
陆想容转头,轻快的跑了。
罗氏见她很快回来,心下一松。笑着伸手将人拉到身边坐下,含笑问道:
“都看完了?”
“嗯。”
陆想容低着头,脸上浮上红霞。罗氏也不再打趣她,招呼着黄夫人,一起去了厨房。
晚间席上,秦岚凝也来了。她本就无甚大碍,再者身上随时备着药,再喝了柳太医开的汤药,早已大好。今日是中秋佳节,再怎么也要来与大伙儿一起用晚膳的。
她今日褪去钗环,如陆想容般,一身清雅打扮。这样一打扮,虽去了几分端庄贵气,却像是年少了几岁,显得青春动人。
黄夫人命人拿来了桂花酒,给每人斟了一杯,“中秋节就是要喝这桂花酒才应景儿。陆二小姐也只管喝,这酒清甜可口,不醉人的。”
走到秦岚凝身边时,却有些迟疑,为难问道:“不知殷夫人可喝得?还有就是今日这些菜式,可有夫人不能碰的没有?”
她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听在秦岚凝耳中却是刺耳,显得她多麻烦似的。看了周云易一眼,又不好发作,笑着说道:
“给夫人添麻烦了,只是今日这些倒是无妨的。”
黄夫人听她如此说也就放心了,给她也斟了一杯桂花酒,这才落座。
刚落座又站起身,将陆想容做的白果虾仁,跟一道清炒小菜挪到周云易面前,笑道:
“这两个菜可是陆二小姐亲手做的,太傅大人尝尝。”
周云易挑眉,看向陆想容,笑着举筷,“那倒是要尝尝的。”
将两道菜都尝了一口,赞道:“不错,很合我的胃口。”
陆想容暗啐了他一口,这都是他平日爱吃的,当然合胃口了!
秦岚凝从小与周云易一同长大,自然知道他的喜好。见状也不得不暗自赞叹陆想容好手段,惯会讨好人心。
周云易要知道她有此等想法,定然要贱兮兮说上一句,哪用得着她讨好,我自己就将心奉上这样的话,以哄陆想容开心。
只是秦岚凝没那么傻,明知道周云易对陆想容有意,自然不会当着他的面,让陆想容下不来台。
一顿饭倒是吃得宾主尽欢。
吃过晚饭,照例是要吃月饼赏月的。
周云易以前倒是没有此等雅兴,不过有陆想容在侧,并且得知那月饼还是她一起做的,倒也津津有味的吃了一块。
今日的京城,倒是有件不大不小的事儿。淮阳郡主与永昌候世子楚长青成亲了。
因着宫宴那件事,虽未捅破,聪明人倒是猜了个七七八八。故而两家快速将两人的婚事给办了。
楚长青随意在外面敬了一圈酒,就急不可耐的回了新房。
要说他这等世家公子,及冠后家里便会给安排通房丫头教他知晓人事。况且他自己也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人,早在与淮阳郡主之前就已尝过不少娇躯玉体。
只是与淮阳郡主那次太让他记忆犹新,回来后也回味无穷。此刻显得略有急切。
回到新房,淮阳郡主并未如同他所想的那样,穿着喜服乖乖坐着等他。
而是已经褪去那一身大红,换了身洁白的里衣,侧卧在大床上已经睡着。
那如缎的青丝铺了一枕,脖颈裸露的肌肤在大红喜被的映衬下,显得更是洁白如玉。
楚长青咽了咽口水,拿了桌子上那一对被红线绑着的酒杯,轻轻走到床前,用手肘推了推床上睡熟的人。
“郡......娘子,喝了合卺酒再睡吧。”
淮阳郡主缓缓睁开眼,片刻迷糊后眼中厉色一闪,随即恢复清明。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楚长青,接过他手中酒杯,自顾自仰头一饮而尽。
素手一扬,酒杯脱手落下。
好在被红线绑在了楚长青手中的另一只杯子上。看着晃荡的空杯,楚长青脸色微怒,仰头将酒一口含住,“啪”的将酒杯扔在地上。
欺身上前,一把捏住淮阳郡主的下巴,将口中酒水尽数渡到她口中。
淮阳郡主不妨,呛得咳嗽连连,一耳光甩出。
“你疯了!”
手被楚长青稳稳握住,他额头青筋蹦起,脸上却满是嘲讽,
“怎么,对我不满意?你怕不是忘了,是谁扯了我的衣服,像个荡妇一样在我身上婉转......”
“啪”!
这一耳光打得又急又狠,楚长青不妨,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呵呵呵.......不就是还想着周云易么?一曲凤求凰,咫尺天涯两断肠......可惜了,人家不领你的情呀。”
楚长青不怒反笑,像看个可怜虫似的看着淮阳郡主。要不是因着她的身份,睡了也就睡了,哪还会巴巴上门求娶于她。
女子嘛,终是要以夫为纲的。她现在这副样子,是要做给谁看。成亲第一天就被她压下,以后还怎么从振雄风?
楚长青可没想过要让着她,特别是明知她心里还装着别人,说起话来也是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