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阳郡主在他提到周云易时就已经愣住了,再听到凤求凰,心中怨恨更是达到顶峰。
她永远记得那一日,周云易给她的屈辱和难堪。
楚长青见她缓缓躺下,一动不动,几下脱了衣服就欺身上床。
“熄灯。”
在他将自己衣服也扒光之际,淮阳郡主轻声吐出两个字。
楚长青抬起埋在她胸口的脑袋,扯起嘴角,肆无忌惮的欣赏着她完美的身子,笑道:
“夫人可是忘了,鸾凤红烛是要点一整夜的,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呢.......”
他说着已经又埋下头继续啃咬,声音含糊。
淮阳郡主缓缓抬手环住他的脖颈,脸上邪魅一笑,声音婉转媚惑。
“请君怜惜。”
楚长青满意她的识时务,用行动证明对她的“怜惜”。
翌日大早,此时的清晨已有了微微的凉意。陆想容蜷缩在松软的床榻里睡得正香,就被焕喜叫醒。
“小姐,该起床了。周大人那边派人来通知,我们今日就启程。我看大夫人跟殷夫人那边已经开始收拾了,我们东西也不少,是不是该收拾起来了?”
陆想容翻了个身,抬起瓷白的玉臂盖在眼睛上,懒懒道:
“你们先收拾吧,我再眯一会儿......”
她鼻音浓浓,尽显慵懒。
“呀,周大人早!”
陆想容一激灵,直挺挺翻身坐起,探头望去,却哪里有周云易的影子。
焕喜捧着衣裙过来,笑道:“既然小姐醒了,奴婢就伺候你更衣吧。”
陆想容瞪了她一眼,脸红红的,哪有半分威慑。
“周大人确实来过,见小姐还睡着就没进来,去院子里练功去了。这府里好些丫头婆子有事没事都打那边路过,小姐要不要也过去看看?”
焕喜一边麻利为她更衣,一边汇报着外面的情况。那些小丫头打扮得跟个小妖精似的,眼睛都要粘到周大人身上了。她这也是替自家小姐生气,小姐倒好,睡得死沉死沉的。
陆想容侧头看着她一脸的不爽快,有些好笑。倒是佩服周云易的精神,昨晚赏月到很晚,他又喝了不少酒,今早还能起来练功,真是年轻气盛。
周云易是有苦难言,他这分明是有劲儿没处使,只能换种方式发泄。
陆想容过来时,秦岚凝已经在那了,贴心的捧着茶水帕子候在一旁。认真盯着正在练拳的周云易,就连陆想容走到她边上了都没发现。
周云易一个转身看见陆想容,脸上肃杀之色一敛,大步朝她走过来。
“阿易,我这......”
秦岚凝上前一步笑着递过帕子,周云易却未曾看见她一般,直奔陆想容而去,自然地拿过她抓在手里的手帕兀自擦起汗来。这才转头笑着看向秦岚凝,
“表姐也在呢,你那边都收拾好了么?吃过早膳我们就出发,可别落下东西。”
秦岚凝尴尬的收回手,扯了扯嘴角,勉强笑道:
“都收拾妥当了的,这些事我都省得,哪还要你亲自过问。”
周云易点点头,转过来望着陆想容,笑容不自觉深了几分,
“怎么就起来了?我特意吩咐不要打扰你的,就怕你起早了精神不好,行船的时候不舒服。我看看,一脸的郁气,果然是没睡好......”
陆想容接过他擦完脸的手帕,看着他那张在晨光中熠熠生辉的脸,听着他的喋喋不休,一股暖流划过心尖。
“不是说要早些启程么,一会儿到了船上有的是休息时间。这几日怕是都要赶路不会再停靠了,要睡多少的觉?”
她这刚起床,脸上的慵懒娇艳各五分,如此俏生生的站在面前。
周云易忍不住想抬手去捏捏她水嫩的小脸,抬到一半方才想到有人在,悻悻地将手背到身后,说道:
“既然都起了,去吃了早膳我们就动身。”
省得晚了这个大人那个大人的来拜见。
吃完早膳,黄瑞刚夫妻将一行人送到码头,直到船只走远看不见了,这才回了府。
陆想容已经没有了前两日初初登船时的激动,坐在窗边安静的看着离岸边越来越远,突然觉得这两日跟做梦似的。
周云易刚进房间坐下,周生就推门走了进来,拱手道:
“昨日我们不在时,附近几个县的县令,还有潦州知府,将赠仪送到了船上,大人要瞧瞧吗?”
周云易随手拿过一本书册,头也不抬道:
“不用,你去看看就行,记得登记造册。”
虽对那些赠仪没兴趣,但从送的东西来看,还是稍微能琢磨下人心的,周云易一般都会命人将这个记录下来,闲时翻上一翻。
周生并未退下,又道:“黄县令不知何时,命人将那两株桂花树搬了上来......”
周云易挑眉,这人倒是观察细心,阿容只是多看了两眼,这树第二日就被送过来了。他脸上明显带上暖意,开口道:
“将之送到她房里。”
周生领命转身,又被他唤住,
“等等,这里房间小,两株未免味道太浓烈了些,搬一株过去吧,另一株搬到我这来。”
这样他这里就跟她那里是一样的味道了。
碍着罗氏时不时的监视,周云易不敢放肆,只在吃饭时才能见着陆想容一面。
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抬头嫁女儿,低头娶媳儿。接下来对罗氏殷勤有加,惹得罗氏连连夸赞,却还是不给他二人独处的机会。
荡漾的大船像摇篮,陆想容又是一夜好梦。
听着船工的号子声,床板上“霍霍”的走动声,船上泼水做饭的嬉闹声,她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焕喜,几时了?”
“才卯时三刻,小姐可以再睡一会儿。焕喜姐到甲板上看日出去了,您有事唤我就行。”
小桃走到床边,轻声回话。
昨日闲着无事,陆想容睡了个大早,此时已经睡得差不多了。一听焕喜去看日出,也瞬间来了兴致。
“服侍我更衣,我们也去看日出。这焕喜真是的,出去玩儿也不喊我。”
小桃笑道:“小姐每日早晨最是好睡。”
谁敢喊她起个大早,每次有事要早起都是连哄带拽的。这话小桃可不敢说。
她尽管只说了这一句,陆想容也明白她的意思,有些赫然。只能催促她快些,来掩饰自己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