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来到第二日,阮月起了个大早赶到皇宫。
乌央乌央的一大群贵族子弟在那候着,毕竟能和当今陛下一同礼佛,可是莫大的殊荣。
阮清清这次难得的老老实实的跟在阮月的后面,低着头默不作声。
“月姐姐!这里这里!”
许娇娇眼尖,一眼便看见了阮月,踮起脚尖便跑了过来。
“你慢点跑,小心摔了。”
阮月宠溺的捏了捏许娇娇的鼻尖,她发现这姑娘根本没什么坏心思,是个心直口快的单纯姑娘。
“月姐姐,摄政王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呀!”
“郡主,您今日好漂亮啊!”
“是啊郡主,您和摄政王殿下准备何时完婚呐?”
……
阮月的身边围了一群人,被挤在外边的阮清清已经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不过是一群趋炎附势的贱人!
“你就是阮清清?”
苏元曦冷冷的站定,一双冰霜般的眸子打量着她。
“苏小姐。”
阮清清行了一礼,心中更是愤恨,凭什么人人都要高她一头?
“太子要娶你,你知道么?”
“什么?”
阮清清不可思议的抬头,可还没等她高兴,就听见苏元曦冰冷的声音传来。
“你我二人一同成婚,你为侧妃,我为正妃……”
这话一出就如同冷水般将她从头到脚泼了个透心凉。
她算计来算计去,竟然还是个妾室!
苏元曦的目光搁在阮月身上,“要怪只能怪她,如若不是她抢了我的摄政王,我又怎么会被迫嫁给太子呢?”
阮清清自然是恨极了阮月,她转过身,对着一脸淡然的苏元曦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不想吗?让她身败名裂,然后,彻底的将属于你我的人还给我们。”
“你有什么办法?她不是那么好算计的。”
苏元曦冷冷笑道,“那是因为你蠢,上次是在皇宫里,她没什么事自然无人诟病……”
“可若是在荒郊野外的土匪窝里呢?”
阮清清闻言一喜,对啊!她怎么没有想到!
她昨日出去就是想找几个乞丐,将阮月劫了去,怎么就没想到用上身强力壮的山匪呢?
“你有计划了?”
苏元曦转头,“有,就看你能不能舍得下你那婢女了。”
阮清清看着不远处的冬儿,虽然她自小就伺候自己,可若是真的能扳倒阮月……
“你要她做什么?她可是我自幼带在身边的人。而且她一旦做什么事被发现,害得不还是我么?”
阮清清皱眉,这个苏元曦心机深重,不得不防。
“畏畏缩缩的如何成事,既然你不愿,那不如……让她当一次目击者?”
苏元曦将阮清清扯到一旁,耳语了一番。
阮清清起先有些犹豫,在听了苏元曦的下一句话后,这才坚定的点了点头。
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因为是去寺庙礼佛,所以男女要各自分开,中间隔了大段距离。
为首的成帝坐在轿辇上,后边的马车上是皇后与邵贵妃。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赶去灵隐寺。
京城距离灵隐寺不算远,大约两三日的脚程,马车只需一日便可到达。
只是这队伍里有娇贵的娘娘和小姐,大多受不住这路途的颠簸,于是一群人只好随地而歇。
众人走走停停,天色渐晚只好扎了简单的营寨。
所幸的是越往南走便越暖和,这林子中竟然还冒着许多嫩绿的芽儿,似春天一般。
阮月在火堆旁边坐下,伸出手抚了抚心口,因为马车的颠簸导致的恶心感才慢慢被压下。
环顾四周,这地方偏僻,叶烬明的金甲卫大多护在帝后周围,她们这群贵女四周不过是一群皇城的禁卫军。
许娇娇本想挨着阮月,却被叶易阳拽走,二人在一处小火堆那说着话。
这种时候自然就不分什么男女有别了,皇帝在队伍的前头,他们这一大群人哪里有人管。
于是那些有了婚约的男男女女几乎都坐在一起。
太子身边围着苏元曦和阮清清两个人,难得的是两个女人之间非常的平静,甚至可以说是一片祥和。
阮月的肚子传来阵阵饥饿,果然不应该不吃早饭的,出来的急,她甚至连糕饼都没有带。
正揉着肚子懊恼时,一根串着野兔子的铁签子就伸到了阮月面前的火中。
叶烬明在她身边坐下,他似乎记得这丫头之前落过水,定是受不得寒。
春寒料峭,他又将自己厚实的披风解下,厚重的温暖带着男子的体温,压在阮月的身上。
“王爷?”
原来他不见了这么久,是去打猎了么?
“嗯?一会就烤好了。”
叶烬明将那收拾干净的兔子在火上架起来,又递给阮月一个油纸包。
阮月接过,打开一看居然是鲜花饼。
“让余庆带着的。”
余庆默默地站在一旁,没错又是他这个大冤种……
细细咬一口,甜腻在口中化开,有了东西吃,阮月的胃部好受了许多。
叶淮安无奈的叹了口气,望着眼前的男男女女,只道一声孤家寡人。
“我儿,你可曾有心仪的女子?”
邵贵妃外披火红的狐狸毛披风,将一盘盘精致的糕点摆在叶淮安面前。
叶淮安失笑,摇摇头,“母妃,儿子可对成亲没什么兴趣。”
邵贵妃揪住叶淮安的耳朵,戏谑的道,“是么?那当初梅花宴的时候你这么把那梅花给了郡主,臭小子你诓骗了谁也诓骗不了你老娘我。”
“哎呀,母妃,不过是无聊想气气太子而已。”
叶淮安捂住自己的耳朵,他母妃什么都好,就是太爱八卦了!
“哦……你当真没有喜欢的女子?你说嘛,母妃可不像皇后还在乎什么家世,只要你喜欢,那你就娶嘛!”
邵贵妃不明白自己这么一个通情达理的好婆婆,怎么就没有一个让她疼爱疼爱的儿媳妇呢!
“没有,没有,以后有了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母妃还不行吗?你快去找父皇吧,他寻不到你又要着急了。”
叶淮安实在是受不了他母妃的唠叨,不如就近在灵隐寺出家吧?!
……
算了,他还想逛青楼。
叶烬明将那铁签子递到阮月的眼前,“吃。”
“呜呜,王爷,兔兔这么可爱……可不可以给我切一下?”
阮月看着这硕大的野兔子,这也太不雅了!
叶烬明闻言挑眉,只好慢条斯理的掏出一把匕首,将那兔子肉细细的切割到油纸上。
“郡主当真是矫情,你要是去边关打仗了,敌军都到阵营跟前儿了,你连盔甲都没穿好呢。”
话是这么说,叶烬明手上却是不停,细细的将那骨头剃掉,而后将叉起一块肉,吹了吹。
约摸不会烫了才递到阮月的嘴边。
“啊——”阮月满意的张开嘴,细细的嚼了嚼,忽然眼睛发亮,满意的砸吧砸吧嘴。
“居然放调料了?”
“余庆撒的。”
叶烬明又用匕首扎起一块,递到阮月嘴边。
阮月伸手将那匕首接过,送到了叶烬明嘴边,一双桃花眼弯弯,在火光的映射下美得惊心动魄。
玩味的笑容挂在她的嘴角,她柔声道:
“王爷,啊,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