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烬明张开嘴,将那兔肉衔在唇边,意味不明的盯着阮月的唇,而后细细的将那肉吞下。
阮月被看的面红耳赤,立刻塞了一块兔子肉,恶狠狠的嚼了几下。
“系统,你说大反派是不是已经爱上我了?”
【……额,也许,大概,应该吧……】
“他为什么老盯着我的嘴唇,你说他是不是喜欢我?”
【宿主,人生三大错觉之一,觉得他喜欢我。】
【叶烬明好感度:65 堪堪及格线】
好吧!
回家之路漫漫其修远兮。
“今晚要宿在这。”
叶烬明将腰间带的水壶递给阮月,又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嘴角的油污。
“可是这荒郊野岭的,不会有豺狼虎豹,土匪山寨吧?”
阮月记着,原书中去寺庙上香的路途中就遭遇了山匪,而且那山匪头子还将女主和另一位贵女劫了去。
那土匪头子当即就看上了女主,要女主做他的压寨夫人,当晚就办起了喜事。
叶庭一赶到时,女主被捆在床上那土匪头子差一点就要扒开她的衣裳,被男主一剑削掉了头颅。
男主这边是英雄救美,二人感情迅速升温。
而那个贵女就没那么幸运了,她被赐给了那土匪的一大群手下。
等这行人杀光了山下的土匪赶到时,已经就剩一口气吊着,最后死在了那荒凉的寨子里。
“郡主怕了?”
阮月点点头,“我听说这一带常有山匪出没。”
叶烬明低头,细细的擦拭着匕首,“黑龙寨。”
那匕首被擦的发亮,叶烬明合上鞘,塞到了阮月手中。
“给你防身用,下次出什么事别靠头上那几根簪子了。”
阮月将那匕首接过,轻轻拔出,银色的寒光闪烁,当真是一把极好的刀。
“还有,记得刀是杀别人的,不是用来给自己捅个血窟窿的。”
叶烬明面带笑容的看向阮月的胳膊,阮月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她在大反派的笑容里读出了浓浓的嘲讽。
“王爷,陛下传您过去。”
余庆对着阮月拱了拱手,“郡主。”
“本王去去就回,余庆,你在这守着。”
说着,叶烬明捡起放在一旁的长剑,头也不回的走了。
剩下余庆和阮月大眼瞪小眼。
“哇,郡主,你这兔子肉还吃吗?”
余庆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白净的脸上挂着单纯的笑容。
阮月摇摇头,她已经饱了,“你喜欢就都吃了吧,要不然就冷了。”
余庆听见这话也不含糊,坐在地上大快朵颐。
边吃还边说着话,腮帮子鼓得跟个兔子一样,“唔郡主你真吼,你什么时候跟唔们王爷成亲啊。”
阮月看着他就像看到了自己弟弟一样,不禁失笑,“你怎么也问这些?谁知道呢。”
叶庭一在不远处一直留意着阮月,他的面色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扭曲。
如果不出意外,她身边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
“太子哥哥……”
阮清清楚楚可怜的望着他,自己没有穿太厚的衣服,她根本不知道这晚上会这么冷。
尤其是看着摄政王将他身上厚厚的披风贴心的盖在阮月身上,还替她烤了兔子肉之后,那种落差感油然而生。
可身边的男人根本不理她,她不想吃着冷冷的糕点,冻得瑟瑟发抖。
“太子哥哥,我……”
“又怎么了?!”
“我冷……”
叶庭一有些烦躁,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冻得满脸通红,他心底里的那点怜惜却荡然无存。
天气冷她就不知道多穿点衣服吗!
“冷就去马车里,你跟本宫说冷,本宫有什么办法?”
阮清清希冀的眸子暗下去,果然,太子哥哥变了。
可是马车里也冷啊,她又不会生炭火,阮清清委屈的低下了头,蜷缩在一起。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阮月!
是她抢占了自己在太子哥哥心中的地位!
一旁的苏元曦也有些厌烦,摄政王居然对那女人无微不至。
果真是个狐媚子东西!
还是一旁的叶淮安看不下去,将自己车上多余的披风扔在了阮清清的身上。
“四弟,好歹是你千挑万选的女人,冻坏了你不心疼?”
叶庭一身体一顿,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身边冷的发抖的女人。
“自是不必你来说。”叶庭一将阮清清扯过来,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究竟是怎么了?
他明明爱的是清清才对,怎么总是不由自主的将怀里的人想象成阮月呢……
阮清清窝在叶庭一的怀中,身体渐渐回暖,心情却并没有好转。
她恨,恨这一切的源头都是阮月不识好歹的醒了过来。
若是她就那么识趣的淹死在湖里,她和太子哥哥哪里能走到这种地步。
叶烬明一直未归,余庆前去查探一番说是陛下将他留住了,似乎是有要事商讨。
阮月点点头,却是默默的远离了女主。
废话,等半夜的时候那群土匪来了,她可不想被殃及池鱼。
女主可是有光环的,男主总是能及时的英雄救美。
她一个气运为零的恶毒女配,哪能跟女主拼运气,那能有什么好下场?
阮月躺在马车中,刚刚已经有宫人给各个马车燃了火盆,由各小姐的婢女负责添碳生柴。
她强撑着眼皮,可那无烟碳却不知怎的,隐隐约约有着一股子香气,巨大的困意袭来。
主仆二人沉沉的睡去了。
不远处的山坡上,黑龙寨的一群土匪窝居在那,一个独眼大汉对着个身着虎皮袄的男人道,“大哥,俺们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一炷香后听我号令,记着那女人的样貌,不要贪财好色,以后有你们享受的。”
一群人摸着黑,从那山上下来,这群土匪是打家劫舍的老手,这一套流程下来几乎是悄无声息。
后方的禁卫军被一个个放倒。
因为一开始的目的就是队伍后方的女眷,是以在先头的金甲卫并没有察觉。
“余大人,王爷叫您过去。”
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朝着马车旁的余庆拱了拱手。
“何事?”
“回大人,小人不知,似乎是有要事。”
余庆点了点头,他就离开一小会,应该没什么事吧。
想了想,临走前朝着马车里面拱手道,“郡主,王爷寻属下,属下马上就回。”
“大人?”
“走吧!”
独眼的接了命令,还要再绑个女人,可来到了马车上却犯了难。
对着面前的阮清清和冬儿,他不知道谁才是老大要的那个。旁边的一个獐头鼠目的土匪,嘿嘿笑了一下,“二当家的,不如全都带走?”
独眼的土匪觉得有理,于是各吹了口迷烟,反正多掳走一个也不算什么。
余庆离开不过片刻,马车内一位蒙着面的土匪拿出画,对着阮月的脸比了比。
旁边的另一个土匪低声道,“应当是这个,大当家的说马车上有穗子,所以绝对错不了。”
那人点点头,轻手轻脚的将熟睡的阮月扛在肩上,几人于无边夜色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