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沈玉淮紧蹙眉头,提笔小心翼翼的写下案件的判决书。
与此同时,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了大理寺门口,玄色的绸缎以及滚金琉璃的镶嵌无不彰显着其内皇室中人的身份。
带刀侍卫黝黑的脸带着恭敬严肃,他一把抓住了从门口狂奔的司务,一双怒目睁圆,道:“大理寺内禁止喧哗。”
司务挣扎了几下无果,面对着眼前这尊煞神,只好无奈道:“那劳烦你去告诉大人,就说贵人已经到门口了。”
侍卫没有立刻放开他,反倒是问道:“何人?”
司务是个小官,但到底是大理寺的老人了,对于这个每次都要刨根问底的侍卫也有些恼怒。
他抻着脖子叫着。
“摄政王殿下大驾光临!你还不快去告知大人。否则怠慢了王爷,咱们一整个大理寺都要因为你的磨蹭陪葬!”
听见这话,那侍卫忽然松开手,风一样的没了踪迹。
他颔首:“大人,摄政王殿下来了。”
沈玉淮拿笔的手微微一抖,字便歪了。
他有些不可思议的抬起头,声音略微颤抖,一双时常眯着的笑眼此刻微微睁大。
咣当一声,他扔下手中的毛笔,快步从桌子后方绕了出去,去往门前迎。
没走几步,他就瞥见了一抹高大的身影,于是不敢怠慢,躬身行礼:
“微臣大理寺卿沈玉淮,拜见摄政王殿下,殿下大驾光临,微臣未曾远迎,望殿下恕罪。”
他低着头,一双皂角云靴映入眼帘,同时上方传来冷淡的声音。
“沈大人,请起。”
就在他刚要起身时,一抹淡色裙摆却扫进他的视野,同时还有一双月白的绣花鞋与那双皂角云靴并排站在了一起。
不,甚至可以说,比皂角云靴要更前一点,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眼,是谁竟然敢站在摄政王身前。
沈玉淮抬头,迎面撞入女子魅人的眼眸。
那如同远山般细长的眉,眉心一点花钿,精致雪白的面容上,是他从未见过的绝色。
“参见……郡主。”
几乎是下一秒,他就意识到了眼前的女子就是传闻中的芳华郡主——
也就是摄政王殿下的准王妃。
阮月对这个沈玉淮有些好奇,她上下扫视了这个男人一番。
在无数王权贵族的京城,沈玉淮的模样乍一看并不算多么惊艳,只那让人如沐春风般的气质倒是与众不同。
沈玉淮一直没有得到女子的回复,他感受着这位郡主对他毫不掩饰的目光,心中微微一惊。
他与这位郡主,可没有过什么渊源。
过了一会,沈玉淮的额头已经出了细汗,这才听见一声清脆婉转的女声。
“沈大人。”
叶烬明抓住阮月的手,将人扯走,绕过沈玉淮时他冷声道:“沈大人还打算在日头下站多久?”
厅里早已经备好了上好的嫩芽春茶,如今是盛夏,想保存这春日的芽尖,是极其不容易的。
若不是有贵客来,大理寺这点贵如金子的茶叶是轻易不会动的。
沈玉淮如梦初醒时,二人已经没了踪影。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一双眼睛重新眯起,勾了下唇。
“王爷今日前来,可是有要事吩咐微臣。”
几人落座,沈玉淮不敢怠慢,大理寺内阴冷,这位郡主殿下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他只得又吩咐手下,给二人添了个厚厚的坐垫和靠枕。
“沈大人公务繁忙,此次本王来确实是有正事要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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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止时间:大结局前】
系统冷不丁的声音,吓得阮月茶盏一歪,滚烫的茶水洒了一裙摆。
叶烬明几乎下意识的以掌风割开她脚边的大朵裙摆:“小心点,烫到没有?”
阮月看着那被茶水浸湿的裙子,摇摇头:“没有。”
沈玉淮身边的有眼力见的,立刻吩咐了人将地上收拾干净。
“郡主似乎有心事?”
阮月心虚抬眼,心跳漏了一拍。
“没有,只是手滑了,这茶盏太烫了些一时没有拿住,让沈大人见笑了。”
她回握叶烬明的手:“王爷,你们继续聊,我去换身衣裳。”
得了默许,阮月出门后却没有跟着丫鬟去偏房换衣裳。
她找了个借口支开了丫鬟,等到四周无人后,阮月才小心翼翼的迈出步子。
四下环顾,她似乎在大理寺内寻着什么东西。
“王爷,您刚刚说有正事,请讲。”
叶烬明轻描淡写的启唇:“你在调查扬州刺史?”
男人乌黑的长发束起,长眉如鬓,上扬的眼眷懒的眯起,眼尾的火红小痣为他增添了一番风情。
明明是艳丽勾人的长相,可却偏偏因为他那单薄凌厉的唇以及周身散发的生人勿近的幽冷气质,让人不敢直视直视。
他此刻并没有端坐于上位,反而是随意的依靠在红木椅子上,带着几分高傲不羁。
沈玉淮被问的一愣,心中警铃大作。
他眼皮跳动的厉害,脑海中无数个想法乱窜,身上的冷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浸透了他的衣裳。
自己暗中调查扬州刺史一事,分明没有任何人知道才对。
难怪人们都说,没有事情能瞒得过监察司的眼睛。
在他踏入京城的那一刻,就已经被监察司的人盯上了。
而短短一两日,自己的底细就不知道被监察司之人探查到了多少。
沈玉淮自知糊弄不了叶烬明,只好如实回答:“回王爷,微臣不敢撒谎。”
“微臣与这位刺史之间有些渊源,准确的来说,我们之间是仇人的关系。”
叶烬明明知故问的挑眉:“哦?这倒是稀奇,你不妨和本王说说。”
他态度不明,没有挑明会不会帮自己,沈玉淮心中踌躇了几下,到底是为难的开了口:“只是王爷,此事……说来话长。”
叶烬明不耐:“那你就长话短说。”
眼见不能敷衍过去,沈玉淮只好娓娓道来:“微臣出生在扬州,三岁时父母双亡,九岁时跟在微臣身边的老管家告诉了微臣真相,原来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