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妍自知,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过明天了。
恐惧,郁闷得很,心里胡思乱想开了,想到:自己这么年轻,还没有看够这多彩的世界,马上就要死了。呜呜呜,任凭眼泪稀里哗啦地流着。
此刻,自己就只恨自己的爹爹,他最狠心,丝毫不念及父女之情,把年幼的一个小丫头,赶出王庭,自己只顾安然保身,只顾自己享受,懦弱无能。
而且,诺大一个,堂堂的大王府,也不挑几个好人来服侍我,也不想办法给我准备一些必须的财物护身,也不派人寻找我的下落,根本就是当我不存在一样。任凭我自己自生自灭。
现在搞得倒好,他派的三个人,一个二个三个,都卷着我籍以安身立命的财物,逃得无影无踪,剩下我一个人,孤独地漂泊,流浪,吃尽了苦头,简直是生不如死。
哎,要是马上就这样死了,倒也好,省得以后,要不就是会被吓死,饿死,冻死,或者是被恶人欺负死,反正都是一是死,迟早的事,不如现在死了,早早地托生,还能救人一条性命。
哭了一场又一场,子妍反而感到自己轻松许多了。
奇怪的是,自己的哭声,怎么没有引起人的注意,难道,那个大少爷,一声都没有听到吗?
还有,那个高傲的,仙女一般的卫紫儿,此刻在做什么?如果她此刻到我这里来。说不定我马上把心肝剖给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那样反而痛快淋漓。
还是奇怪得很,怎么老是 听到缥缈优美的竹笛声,还有一阵一阵的喧闹声,嬉笑声,这是刚要出山洞那个时候,就开始有的声音,难道,王庭的人,此时还在看戏?
是在为卫紫儿的药方配齐了而欢庆?还是在为为草儿的失踪在伤心?
还是,我已经是到了天堂?
这真是一个折磨人的,不眠之夜,子妍只盼着,天快快的亮。
无论如何,这一次自己是逃不出去了的。因为,这一间屋子,虽然是柴屋,却是王庭为了防止火烧连营,专门用青石板筑的墙,所以,即使是这里的柴禾不慎烧光,大火也不会殃及其他的楼台亭阁,雕楼画栋。
而且门上又加了大锁,还有大狼狗在那里蹲着,外人就是想来救自己出去,也会惊动王庭的人。
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夜似乎已经很深了,外面的喧嚣也渐渐地消失殆尽。此刻外面下起了小雨,淅沥淅沥地。
忽而起了风,接着又一声一惊雷!哗啦哗啦地,下起了瓢泼大雨来。
俗语道,春雷一声震天响,这深山午夜的雷声,也是太吓人了。
即使有雷雨的掩护,自己也注定想不出什么办法,眼看就要天亮了,已经是不可能逃不脱了。
猛然地,怎么就想起了子昭来,他不会还在路上狂奔,赶夜路吧?而且在这样一个大雨天!
比起我来,此刻他也许更加绝望!
约好的布谷鸟叫声呢?不起作用了,因为外面的雨,实在是太大了,世界上有哪一只布谷鸟,在雷鸣电闪中,还会叫个不停。
反正睡不着,子妍就七思八想,天南海北。
那卫草儿,是不是他爹爹故意把她藏起来的,明天才更加方便,对我动手呢?
王庭为了卫紫儿的药方,真的是等得太久太久了。
在明日这样一个,等待了很长时间的,大好日子里,如果有卫草儿在场,说不定就会节外生枝,好端端的事,可能被她搅黄了。
但是,这也不太可能。要把卫草儿支开,有的是办法呀,也不必这样,大费周章地。
老王又是派卫壳儿跑大老远去寻找,又是自己也亲自去冰肌山搜寻,他们的表现似乎不是自己所想的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