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木屋里的伤员又快要堆满了,子妍看着这因为泼水而受重伤,不断地送来这里的人们,忧心得很。
她想道:“老是这样伤,也不是一个办法啊,按照这样的速度,要不了几天,这里的所有人都会挨个伤完,哪里来的不断的人源,补充这个大坑呀!”
正发愁之间,那一辆牛拉车又来了,可能是晚上的原因,只来了一个赶车夫。
听说是拉去泡神水治伤,那卫紫儿也替他们高兴。
那卫紫儿也想去享受一下那神水的威力,听说它不仅仅能瘉合伤疤,而且应该是对皮肤有效果,自己就要自己的皮肤永远白白嫩嫩的。
就故意拾了一块石头,砸伤了自己的脚小拇指趾。
“你怎么这样笨啊?”子妍看见她如此这般地,忙活了好半天,哭笑不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就是要搞清楚这里的角角落落。而且要做一个卫美人!”卫紫儿倒是爽快的人。
她又不知从哪里捡来了一根带血迹的带子,缠在自己的腿子上。
眼看着士兵以及卫紫儿,都被扔上了牛拉车。
子妍突然有一种预感,似乎不太妙。
她抢着一步,跟赶车的人商量说:“大哥,我看着你忙活了一整天,也没歇息一会,怪心疼你的。我来帮你驾一会儿车吧。”
“可倒是可以,但是,你只能驾到半路那小木桥前面,到了那一棵歪脖子榆树那里,就一定要交回给我,千万要记得。否则你我两个人都要掉脑袋的。”
那人说着,就把赶牛鞭子交给她。
子妍想要再问清楚一些,为啥因为这个事,就要掉脑袋。
扭头看见那人打出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立马就歪着头,睡了过去,他实在是太困了。
子妍不敢马虎,这辆牛车上的人,有两个卫国士兵,一个卫国公主,都是很重要的人物,一定要治好他们的伤,自己必须勤勉谨慎行事。
此刻幸好那一轮圆月,从乌黑的云层里面钻了出来。
子妍隐隐约约地看见,前面出现一座小木桥,小桥旁边,那一棵歪脖子树,已经立在那里,等着他们经过了。
车上的伤员们,还在不停地哼哼唧唧,喊爹骂娘的。
子妍停下车,推一推睡得正香的车夫。
她的手轻轻一推,他就倒了下去,子妍大吃一惊!
连忙叫来卫紫儿:“这个人病得不行,快点帮着抬到牛车里面去。”
卫紫儿用手探一下,那人已经是没有了鼻息!
就这么死了?卫紫儿也不敢大声嚷嚷,连忙抓了子妍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
他果然也已经没有了心跳。
这可是糟糕透顶了。
这两个女人,都不知道这牛车上的病员,要被拉到哪里去,又要交给谁,况且又是在这月黑风高的晚上。
“半路上,一棵歪脖子榆树。”子妍回想车夫的话。
那就是说,过了这棵歪脖子树,咱们应该是还有一半的路程没有走完。
子妍不敢怠慢,要卫紫儿坐在她的旁边,帮忙盯着。
牛拉车的木轮子,吱吱呀呀地,碾压着土路上的碎石块,给人增添了几层焦虑。
前方岀现了一个岔路口。
子妍犯难了,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走。
选择向左?还是向右?
子妍停下来,去看那车夫,他的鼻子前,仍然是没有一丝毫的气息进出。
罢了!这么纠结干什么?
“就向左走,不行的话,退回来就是嘛!”子妍自言自语。
“对!”卫紫儿也给她打气。
好不容易,穿完了一大片树林子,前面是一个空坝子。
空坝子末端,就是一条大河,那河水哗啦啦地,不停息地奔流着。
这难道就他们口中的神水?
月光下,看那一条大河,好像只有一段在地面上流动着。
因为它的头,从山壁中穿出来,它的尾,又钻到山壁中去了。
留下一段光溜溜的身子,横在坝子的边缘上。
明显的,这一条路,不能再往前走了,是死路一条。
四周也不见任何的人影,屋子,甚至是亭阁。
荒无人烟之处,茅草遍地之所。
子妍赶紧调转车头,可是那头水牛,懒得走,就是不拐头,子妍用鞭子猛地抽打他,它还是不拐弯。
莫非它是听到了流水声,要去喝一口水,还要洗一个澡吗?
也是的,子妍是亲眼所见,那老牛忙活了一整天,它也是肉肉做的呀!
反正这里有河水,就让它先喝一口,再返回也不碍事。
就牵了那老水牛,去河边喝水。
还没有喝几口,就听到了水里传来巨兽扑腾扑腾的声音。
看不太清楚,那老牛在水里,是与什么东西扭打在一块了。
水声很大很急,里面的那东西看来既凶又大。
那水牛拼命往岸边窜,子妍就拉紧了绳子,死命地拽着,不松手,卫紫儿也赶紧地来帮忙。
那水里的东西力气实在太大,这头牛又劳累了一天加半夜,体力好象渐渐不支了。
不行,没有了这只牛,这牛车谁来拉?又是在荒野林地当中,车上装的,还是血腥味弥漫的一大车伤员,他们中的大部分都不能动弹。
最容易招来鼻子灵敏的猛禽野兽。
那牛拼命地往岸上扯自己的腿子。
可它的腿子好象被咬住了,摔都摔不掉。
子妍也急得不行。
前后左右地忙活。
脚下一滑,险些滑入水中。
脚下感觉碰到了水边上的一个硬物。
用手去摸,好像是一块大石头,她还摸到了中间的一个圆洞洞。
她想起了自家的拴马桩。
对!用它把牛绳先栓着,我们再去找家伙来救牛!
卫紫儿害怕,看着车上的不能动弹的伤员,快要哭了。
可他们看见眼前的如此情形,骂得更凶了。
她也赶紧地跟着子妍跑了!
两个人跑到树林边,寻找到树上的枯死的枝条,爬上去,掰了下来,操起来就往水边赶。
眼前好像经历过了一场乾坤大挪移。
两个人傻眼了。
那牛的鼻子已经是血肉模糊,它整个牛倒在地上。
一条鳄鱼,还死死地咬着那牛的右后腿,牙齿深深地切进牛肉里,它算是废了。
两个人抬头一看前面,天啊,这确定不是在梦里吧?
只见刚才那满河奔腾着的河水,竟然断流了。
那马栓旁边的水,已经退去了,只看见一条石头筑成的宽敞大坝,横卧在河底,连接着河的两岸!
原来,那不是栓马桩,而是一个切断河水的开关!
这是谁做的?
两个人都恐慌极了。
眼看着有一条路可以通行了,可以从坝上走过河了呀。
可是不行。
那大水牛的鼻栓,不知道被扯到哪里去了,那鼻子也伤成碎花片片了。
看来,那栓马桩消耗了它不少的力气。
而且,还要砍死那条鳄鱼,救救那老牛的那一条后腿。
没有刀,只有用树枝打,打死它!
两个女孩子,使出浑身的力气,把那个鳄鱼打得翻卷着身子,但是它那嘴巴却毫不松开。
看来是,鱼也会为食而亡啊!
哎呀,真的是遇到对手了!
那鳄鱼每每翻卷跳跃一次,那牛腿的肉就撕裂一些。
它们俩个前世有仇似的。
看来那是一只贪心又不动脑筋的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