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好像闭着眼睛,在那里养神,睡觉了。
子妍这才放心地,全部脱光了衣服,站到那瀑布下面,狠劲地搓揉一番。
奇怪的是,这水竟然是温热的!
再看向那瀑布底下的潭水,它幽绿幽绿的,感觉到那里面,有些黑影在恍荡。
难道真的是有人在这里造了炉子,放了炊壶,烧出来这一瀑布的温热水?
这也是太离奇了吧!
这一整匹山,就是一只壶形山,好像一个大大的炊壶呀!
不对!
子妍猛然地想到,如果那个陆七斤,在那个入口处睡着了,那鹿皮残卷,就搁在石头上,很是显眼,很远就能够看得到,不会被人偷走吧?
既然是那一半被人割了去,那么,那个人一定会时时刻刻地,紧盯着我们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他不趁机抢了那另一半,才怪呢!而且,他一定躲在暗处,他不趁机看我洗澡才怪呢!
想到这里,她再也无心去管那后背前胸,痒不痒了。
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
等到她从瀑布中飞跳出来,飞奔到那一块石头边,那里已经空空如也,那个陆七斤,连同半卷山川图,都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子妍又赶紧地跑去那暗河岸边,寻觅自己的小船。
刚才与那陆七斤,进入那瀑布口的时候,那小船是子妍亲自打过结的,以此来做一个记号。
跑去一看,幸好那只小船还在,只是那个小结,已经不是原来的结了,有人动过它了!
这又是为什么?有人用过了这一只船?又还回来了?好奇怪呀!
会不会是那个陆七斤?他的人呢?
说好给我站岗放哨的,怎么悄悄的跑了?
这个人,不太可靠啊。
现在我该怎么办?是自己划船走,还是在这里等他?
子妍是左右为难。
时间也不等人,要是七天之内,找不到解药,我可是麻烦了。
还是得等他陆七斤来,任何人包括自己,都更是找不到解药的方向。
子妍只好返回去,坐在刚才陆七斤躺着的石头旁边,等待他回来。
子妍观察着这里的山势地形,找一找可能的生机。
万一那个小子,怕承担责任,害怕我找他要解药,还要算帐,吓着了,故意的逃脱了,该怎么办?
自己在这里等死?还是不行。
求人不如求己。
眼看着过去了一个时辰了,那一只陆七斤带来的火把,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子妍望着那十分反常的,还亮丽着的大炊壶,想到,这么奇特的山,奇怪的雾气蒸腾,一定有它与众不同之处,为什么不去那上面看看呢?
就把小船隐藏在一块怪石背后,自己快步跨进那炊壶山的脚下,寻找着可以攀上去的办法。
子妍发现瀑布左边的旁边有一个小圆洞,里面隐隐约约有彩色的光线,映射了出来。
她斗胆往里面一瞧,发现那洞子四壁,趴着睡着仰首挺着,好多的蜥蜴!
回想到,五年前的一幕,也是在那暗河里,具体的是在哪一条河边,哪一个洞里,已经是记不清楚了,也有好多好多的蜥蜴。
当时,那鲁达达差一点把它拿来烤熟了充饥。
子妍想慢慢的往外退了出来,她怕惊动了它们,这是一件琢磨不透的事。
刚刚退到洞口的时候,看就见狗娃子,叉着腰,双腿叉开,站那里恶狠狠地瞪着子妍!
子妍大吃一惊,继而惊喜的叫道:“哎呦,扁老壳,你怎么在这里呀?”
“呜哇哇,呼噜啦!”那狗娃子看到她,脸上是一片冷漠,嘴里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话,半句也听不懂。
糟糕了,自己这么多天以来,天天盼着要见到狗娃子,想问询一些重要的信息,包括他那一次,为什么在在黎渊底部出现,那里到底是有出路没有。
还有,我与他,卫紫儿三个人,是怎么回到那荒坝之上的,最重要的,是卫紫儿现今的下落。
种种谜团,需要他来一一解开。
唯独没有意料到的是,他又犯病了。
他那个怪病,是随时可以复发的吗?
面对一个精神病人,你还能指望他说些重要的事情吗?
现在他失常了,就没有了理智,不伤害到自己,就已经是大幸事了,对他不能再抱有一丁点儿希望了。
可怜巴巴的卫紫儿,你在哪里啊?你是不是刚刚来到这里,就被这个神经病害了呀?
你到底是在哪里啊?
子妍想到这里,眼眶里,立马溢满了泪水。
又看见那一脸茫然的狗娃子,子妍的心里更是拔凉拔凉的。
“呜呜呜……”她再也控制不住,放声痛哭了起来。
“呜哈哈哈,呜唔噜!”没有想到的是,那狗娃子听到她发出来的呜呜呜声,马上就伸出手来,一把捏住了她的右手,一边点头,一边就往那洞子里头走过去。
子妍满脸疑惑地望着他,分辨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恢复了人性。
两个人的脚步声,惊吓到了石壁上的蜥蜴,它们像是见到了怪物一样,纷纷逃避,一瞬间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那狗娃子的手,好冰凉啊!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热度。
子妍吃惊极了,偷偷地瞄一眼他,发现仍然是他面无表情,满脸都是偏向绿黑色。
他看起来病得不轻。他该不会失去理智,对我做出一些不该做的事情来吧。
按照那陆七斤的说法,他肯定不是经常在这黑暗之中待着的,要不然,就会跟那陆七斤一样,有白皙亮丽,如仙子一般的肤色。
反观他,好像从泥土里刚刚刨出来一般,再加上那特别扁平的脑壳,满是疙瘩的皮肤,一副极度的猥琐模样。
泥土里刨出来的?子妍的内心一震,他难道真的是从地下行走,往来于荒坝与这千寻洞之间的?
极有这种可能性啊,否则不好解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可是,我子妍生性愚笨,不知道哪个地方会有地下通道啊。
他拉着她一直走,没有用多大的功夫,就已经走到那洞子尽头了。
那里的墙面上,挂有几只火把,还摆有一张石桌,桌子四面,有四张石头做的凳子。
子妍仔细看那石桌石凳,好似青玉的材质,它们的四面八方,都雕刻着一些云纹花枝,其间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
那雕刻的精细程度,是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的。
回想那卫国的王庭宫殿,子昭姑姑在大山里面的楼台亭阁,都没有如此精细的做工。
这哪里是桌椅,就像是在手上把玩的一套工艺品,好像摸出来了一层包浆,让子妍看了,不舍得坐下。
子妍又扫了一眼,在那云纹底下,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字形,那个字就与那鹿皮卷上的羊字,是一模一样的写法。
子妍内心吃惊不小,难道,这一套石桌,与那鹿皮卷有着某种联系?
再仔细地一看,那石桌,表面光滑如镜,四周也是圆润之极,这说明,这套物件存在的年限,不少于八九百,上千年。
还有,它具有经常被人使用着的痕迹,难道是那狗娃子,一直在这里待着不成?
子妍不理解,可是那个男人又病着,无法正常交流,自己想问的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子妍正胡思乱想着,就没有太大的防备,突然被狗娃子横空一掌甩过来,她往后趔趄了几步,摔倒了。
子妍不敢再去激怒他,只好趴在地上,一边防备他再一次出手,一边想对策。
此刻的子妍心中发怒,又不能发作,只能咬牙逼迫自己,冷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