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打算救那两个兽人，是吗？”小恶魔闭上了双目，他看到加尔鲁什拿到血吼以后就看不下去了，于是对着克里米亚说道。
“对，在多格的时候，这两个兽人是打算救我的，但是也仅仅是个年头，还没有来得及付出实践不是吗？”看着瞪着自己的小恶魔，克里米亚笑笑说。
“我给了他们变强的机会。不管这个机会多么渺茫，也算是给了。再说，世界上最便捷的途径，难道不是变为恶魔吗？我现在，难道不是让莫德雷走卢恩的老路吗？还是说……你有更好的办法，让莫德雷打败加尔鲁什？”
“……所以，你只是给了莫德雷一个机会。用心多么险恶的女人呀。”小恶魔叹息道。
在黑暗中看到燃着烛火的灯笼，又怎么能不扑过去呢？
安戈洛使者很好地利用了那个兽人的心里，就算是小恶魔，也没有能力去阻止。
“我可是很仁慈的。”
听到这样的话，小恶魔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也许自己穷极一生，都没有办法变为恶魔。
因为自己内心……还有脆弱的一面。那会成为软肋。
望着发黄的脸面，小恶魔都看的有些疲乏。
“你才是恶魔。”小恶魔在心里说。
……
……
“马修，站起来，我们回家。”莫德雷搀扶着马修，他甚至来不及给马修受伤的地方止血。
以目前状况来说，能否跑掉还是两说。
莫德雷看到加尔鲁什去追血吼以后，就马上跑了。
“大哥，你视力真好呀……”马修喃喃道，嘴巴里还有血水冒出。
“别说了，求你别再说了。”莫德雷的眼泪差点留下来。可是他不能哭，现在的处境根本没有他哭泣的力气，一分一毫都要用来逃跑。
而马修所说的视力——和恶魔做了交易，身体发生了某种变化。
一直以来想要强悍的肉体，莫德雷虽然得到了，却没有丝毫喜悦。
“马修，咱们不打了，咱们回家。咱们什么也都不要了。去TM的海加尔之门。”
“大哥，你说脏话了……哈哈……你好像没有说过脏话……在俺的印象里……只有蛮子才会说粗话……”
“闭嘴，闭嘴，我叫你闭嘴。等咱们回到了草原。我会一直听你说的。”
莫德雷挨着马修，无论是嘴角还是眼角，都留着深色的液体。
身体上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算是眼泪，唾沫，也和普通兽人不同。
邪能在冒出来的一瞬间就改造了莫德雷的全部身体。
更加强悍，但是也失去很多很多东西。
就像当初的初代术士古尔丹一样。
不要紧，我还是兽人。
莫德雷如此想着。
“咱们还能回家吗？大哥，你别看俺好骗，你就骗俺……”
“能，到时候俺去找婶婶，让她开一坛你一直想喝的烈酒。还有老酋长，我去找他为你赐福。对了还有师傅，潘非洛夫。我们一起学武，我争取把身体练起来。我们有这个机会的。”
“听起来好棒。那大哥呀……你以后身体好了，是不是就不要我保护了？
“要的，等我成了酋长，你就是我的保镖。我记得第三代酋长也有一个很厉害的心腹。到时候，你就是我的心腹。”
“哦……咳咳，大哥，你身上现在你有酒吗？俺想喝酒了……还有啃牛肉饼……”
“现在没有不，马上就有了。等我们安全了，就回草原，到时候一定……”莫德雷咬着牙齿说，不管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都要咬着牙齿坚持下去。
马修是为了救自己才到这个地步的。
就算没有这回事，莫德雷都不嫩抛弃他。
可是邪能的入侵，让莫德雷感觉自己的世界发生了奇怪的异变。
看着前方的云雾，莫德雷似乎能够看到很多东西。
比如奇怪的脚印，还有从远方传来的喘息声，号角声。
若是在平时，莫德雷会欢喜的不得了。
可惜，没有运气去享受这变化了。
若是我有力量……如果我能够多想一些，是不是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二者蹒跚前进，马修嘴里不断地呢喃着，莫德雷也说着有的没的。
最后，最后，马修说了一句话。
“俺好像听到了水声。是不是下雨了？”
“那是你心里作用。”
莫德雷吓得赶紧看了一下马修的断掌处，那里已经被一块布片包扎起来。
但是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因为布片是莫德雷身上扯下来的，早就弄脏了。
就算跑掉了，马修也会因为伤口感染而成为废人。
这种危机的情况要是再下雨，岂不是要命？
莫德雷从来没有觉得这个世界上有神灵，他是那种不信仰元素，也不敬拜祖先的离经叛道的家伙。
要是之前就忌讳的话，他也不会刻上‘禁忌图腾纹身’这种上古法术了。
这时，伤人的风从后方刮来。
莫德雷愣了愣，似乎能够感觉到那股杀意。
很近，几分钟后应该就会到了。
莫德雷也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邪能正在逐渐消散。
正如马尔扎克王子所说，自己根本无法保持这种形态。
今天，就是死期吗？
眼下，莫德雷就觉得，全世界都在和他开玩笑。
似乎有看不见的神灵在嘲弄他，干扰他的命运。
“神呀，安戈洛使者呀……不管你是谁，只要你能够救马修，我愿意成为你的信徒。求你了。”
莫德雷的精神接近崩溃，他也几乎绝望了，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围的雾气散去，然后显露出犹如小山般的魁梧身影。
加尔鲁什·地狱咆哮！
莫德雷咽了一口唾沫，他实在想不出来要怎么逃跑了。
动呀，你这该死的家伙，你不是自负聪明吗？
快想办法呀！
看着越来越近的加尔鲁什，莫德雷咬着牙齿，双拳也紧紧握住，整个人身体弯曲呈弓状，就像即将离开弓弦的箭矢。
夺回血吼的加尔鲁什看着眼前的小卒子，一动也不动。
凭他的经验看，那个兽人马上就要死了。
死的毫无价值。
眼下就是解决掉这个年轻的萨满……不，恶魔了。
将血吼双手持着，加尔鲁什一步一步靠近了莫德雷。
他感觉自己正像一个行刑官，对着失去反抗意志的战士挥下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