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向来,都是摔倒了才会长记性。
但也有的人啊,摔倒后递上一颗糖,又会展开笑颜。
“你想做什么?”
手中抓着的那支手腕在不安地挣扎,随时都做着挣脱的准备。
他冷冷地凝着她,眉眼间带着嗜血的暴戾。
“做什么?官家……”
她沙哑的嗓音轻轻挑起,勾起慵懒的尾音,语速放得极缓,眼尾轻轻往上撩着,眼波似水,妩媚之姿如上天赐予的武器。
白纱落在天家胸膛上,与他的黑色龙袍交织在一起。
他狠狠将她的手抬起,想迫使她正常一点,同一个人前后怎会有这样的差别。
对方非但没觉得受到了威胁,还笑了起来,她眉眼里染着尽数的笑意。
“别笑。”
慕长离拉着脸,狠狠地警告她。
“官家除了会欺负锦画一介弱女子外,还会做些什么……”
她低笑,沙哑的嗓音异常魅惑撩人,带着些如同千年女妖般的成熟感性。
似乎受制于人的不是她,而她才是那个即将进食的女妖。
“自然还会处死你。”
他声线寒凉,这女人,是想变成妖女了?妖媚不堪的。
“哎,官家怎的越发地暴戾了?”
妖女往前靠了一点,与他的距离也越拉越近,对他的话,她是一分害怕也没有,反而多了些兴味。
即便隔着一层白纱,他也能感受到,那股子兰花的幽香,在满室的艾草熏香味中显得格格不入。
“锦画记得,官家说要立锦画为后的。”
他不阻拦,她便愈发地放肆,笑得张扬而甜蜜,似是亿往,又似是质问。
慕长离登基后不久,在找到了江锦画以后,他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副人格也擅长伪装,学着身主的性子将慕长离哄得服服帖帖,后来才有了废掉他双腿的机会。
“常言天子一言九鼎,那官家呢?”
她状似犹犹豫豫、懵懵懂懂,将细长的眉轻轻蹙起,似乎在认真地思考着。
“哦,官家是个大骗子。”
妖女想到这个答案,又笑了,若不是手被束缚住了,慕长离怀疑她会笑得四仰八叉、毫无贵女气质。
先前的懵懂宛若假的一般,她狡黠而又放浪。
“朕看你是胆大包天。”
他手上用力,将她的手狠狠提起,浅蓝色的长袖顺着她的手臂滑落。
“手是怎么回事?”
慕长离冷冷地问,她手上还有一些青紫,更多的是斑驳的伤痕,有的结痂了,更是显得鬼魅恐怖。
“官家也不知道早些问……”
妖女苦着脸,一下子又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娇娇俏俏地,慕长离分不出哪个才是真正的她,一下子乖巧,一下子娇媚,一下子又……一言难尽。
他将她的面纱扯了下来,那张脸上还有一块青色的疤痕。
宁沂先前不同意将面纱扯下,为的,就是让他亲手扯下,以此造成强大的反差,更能惹人心疼的哦。
慕长离叹了口气,强大的心理素质让他没有直接嫌弃她,只是眸中的残暴嗜血减淡了许多。
真惨,虽然不及他无法正常行动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