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褚蒜子这边,因为皇宫里没有地牢,只有天牢,天牢是天子亲自下令关押犯人的地方,自永嘉东渡之后,由于皇权的衰落,皇帝也基本上不管什么事了,天牢也就基本上没有再关押过什么犯人了。
天牢由天牢监管理,虽然没有再关押什么犯人,但是若要用的话,是必须要禀明皇上的,但是褚蒜子暂时还不想让皇上知道,所以就在自己居住的正阳宫里,找一个暗室,把五花大绑的殷浩给扔了进去。
为了此事的隐蔽性,褚蒜子支走了所有人,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和殷浩在暗室里。
不得不说,褚蒜子的胆量实在是大,独自一人面对一个大将军,也不怕发生什么不测。
她慢慢的走到被绑住的殷浩面前,拿掉了堵在他嘴上的破布,殷浩显然对这位传说中的皇后有些害怕,刚被拿掉破布就不停的向褚蒜子求饶。
褚蒜子看着不停求饶的殷浩,冷笑了一声,心想就这个吊样,叫个女人就吓成这样了,还怎么大破敌军啊?
刚开始的时候褚蒜子还觉得殷浩毕竟名声在外,心中多少有点忐忑,现在看他这个样子,反而有些瞧不起他了。
为了节省时间,褚蒜子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听公主说,你身上有一封信,是关于我的?”
殷浩一愣,立马明白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了,于是,他立马阴笑了起来,有些嚣张的对褚蒜子说道:
“原来皇后娘娘,是为了那封信啊,为何呢?为了一封信就如此大动干戈,似乎不太符合皇后娘娘您的身份吧?”
“一封信而已,真假都不知道,当然不值得我如此大动干戈,但是堂堂朝廷一品大员,居然胆敢在这皇宫里公然的调戏宫女,本宫身为后宫之主,就不得不管管了。”
很显然,褚蒜子并没有沿着殷浩的思路走,没有在信件这个事情上过多的纠缠,而是又把事情拐回到了调戏宫女的身上,素有谋略的她,依然牢牢的掌握着事情的主动权。
殷浩也深知自己被褚蒜子抓住了把柄,但是他又觉得此事可大可小,就算皇帝追究下来,也就大不了罢了自己的官而已,反而褚蒜子,自己手里握着褚蒜子跟桓温调情的信件,那可是要命的东西。
所以,他依然态度有些嚣张的对褚蒜子说道:“本将军为朝廷立下了如此大的功劳,皇帝是不会为了一个宫女,而跟我斤斤计较的。”
“对,皇帝是有可能不会跟殷大人斤斤计较,可是天下人呢?名满天下的殷浩殷大人,在皇宫之内调戏宫女?这事要传出去,怕是对殷大人的名声不利啊。”
褚蒜子很清楚这些所谓名士的人的缺点,他们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名声,为了名声,他们甚至不惜隐居十年,就是为了自己博得一个世外高人的名声,若是毁了他们的名声,那可真是比要了他们的命还惨啊。
可是殷浩还是嘴硬,此时的他,其实是在跟褚蒜子打心理战,熟悉朝廷律令的殷浩也清楚,皇后是不可能羁押自己太久的,顶多一个晚上,就得把自己交给皇上发落,到时候自己再来个反告,将信件给皇帝一交,褚蒜子怕是就在劫难逃了。
所以殷浩故作镇定的说道:“名声又如何?就算我调戏宫女的时间天下人都知道了,罪名也应该比皇后在外面跟别的男人偷情要小吧。”
褚蒜子见殷浩依然嘴硬,没有办法,她决定不再趁口舌之快了,直接动手要来得更实在一些,于是便让太监重新进到暗室里来,重新将殷浩的嘴堵上,然后将殷浩摁在地上,搜起身来。
果然,太监从殷浩的腰间搜出了两封信,褚蒜子立马拿了过来,走出暗室,借着昏黄的灯光看了起来。
一封是写给自己的,信的内容肉麻无比,一封是写给公主的,褚蒜子看了桓温写给公主的信后也是大吃一惊:“桓温居然是从后世穿越而来的?”
虽然褚蒜子有些半信半疑,但是回想到桓温写给自己的诗歌以及所讲的一些话,又不由得让她不相信,但是不管怎样,现在都要先处理掉殷浩这个大麻烦最重要,所以她信件收好之后,又重新回到了暗室。
褚蒜子再次支走了其他人,然后拿着信笑嘻嘻的对殷浩说道:“怎么样,现在信件在我的手里,你空口无凭,又怎么能让天下人相信呢?”
殷浩看着褚蒜子拿走了信件,顿时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再也抬不起头,他懊恼不已,只恨自己不应该把信带在身上,可是懊恼归懊恼,向来识时务的殷浩清楚的知道自己手上已经没有了跟褚蒜子讨价还价的筹码了,所以,想当俊杰的他自然而然也就向褚蒜子低头了。
看着如此识时务的俊务,褚蒜子冷笑了一声,想到连帝国的一品大员,被世人所称颂的青年才俊,如此的不堪一击,身为皇后的褚蒜子又怎能不为朝廷所担心呢?
褚蒜子并不想难为殷浩,她只想点到为止,所以,她当着殷浩的面,将两封信烧了,然后郑重的向殷浩说道:“明天,向皇上认个错,你就可以回去继续当你的都督了。”
殷浩识趣的点了点头,便不再作声。
“不准再为难公主。”
殷浩又识趣的点了点头,事到如今,殷浩已经不再抱有什么幻想了,只要还能活着,还能保住现有的官位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褚蒜子见殷浩已经认怂了,就又让太监进来,把殷浩松了绑,按照皇室里的规定,除了皇帝和皇子们以外,其他男子是不能在皇宫里留宿的,褚蒜子这是犯了大忌。
现在隐患已经烧毁,为了不让皇帝怀疑自己,褚蒜子必须要尽快的将殷浩转移到别的地方,可是天色已晚,宫门已经关闭,出宫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所以褚蒜子只能把殷浩暂时关押在天牢里。
关押在天牢就意味着皇帝一定会知道,但是褚蒜子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她已经消除了所有的隐患。
但是,殷浩逼迫公主嫁给他的事情,又该怎么圆呢?小事是不可能逼迫公主的,除非天大的事情。
褚蒜子头疼不已。
没有办法,只能再编个故事了。
褚蒜子一夜未眠,心里盘算着明天如何跟皇帝讲好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