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我会找你,你上次答应过我什么?”
“这次是我的不对,但是……”
“你每回都这么说!”贺薛怀当真拿徐弦月没有办法,“我带了些补品,你全都拿去。”
徐弦月眼皮一跳,陈松递上补品单子,徐弦月打眼细看,果然……雪蛤,血参,养荣丸……全是重病滋补之物。
她就是睡的久了一点而已。
她口上应道:“好,谢谢舅舅。”
“嗯记得全吃了。对了,容王曾说,你给他做过一个辟毒香囊?可有剩余?”
“嗯?舅舅也想要一个吗?”
“需要一些,可否与我多做些,我有用处。”
徐弦月头脑灵光,看了眼秦越川,正色道:“舅舅也要去那等瘴毒地方吗?”
见瞒不过她,贺薛怀索性承认:“不错,我打算亲去看一眼,容王曾说你做的那个有用,若是可以的话……”
徐弦月小声嘟囔:“刚才也不知是谁说我胡来……”
“我是你舅舅,没大没小!我有正事!”
“好像我的不是正事似的……”
“你说什么?”
徐弦月怂了,改口道:“我是说,我能做,舅舅要多少我给你做多少。”
“不过上次瞧秦越川状况,分量还需要再大一些,我可能要重新调配,会花费些时间。”
“嗯,越快越好。暂且需要几份,后续大概一小队人都需要。详细数目回头清点一二再与你说。”
竖起眉头,还想开口再训斥几句,徐弦月头也不回,忙不迭的跑出门外:“舅舅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事,我先去忙了。”
“你……”
又转头看向秦越川:“这般没大没小,容王也不约束一二……”
“月月本性如此,本王觉得很好,何需约束。”
“罢了,此事就这样,届时还需容王朝堂协助。这事看来不能悄悄解决,需要从陛下那里过名路了。”
“自然。”
二人商议一番后续朝堂说辞之后,贺薛怀便要起身告辞。
今日已经逗留多时,而且还有了些意外收获,贺薛怀不再多说什么,行了一礼,便与陈松从来时的角门出去了。
秦越川起身离开书房,走了几步,却发现方才离去的徐弦月,回望着贺薛怀远处的背影片刻,转身向他走来。
只是瞧她的男装装束,似是要出门的样子
“月月可还有旁的事,可要出府?”
“嗯,我本是来同你说,聿津书院院长那便有消息了。若你有空,我们即刻去瞧一瞧。”
秦越川有点惊讶:“这么快?”
“嗯。他选了个最直接的办法,直接去我的书局门口假装闹了一通。”
“……”
“不过,他也说了,此事了结,会给我的书局重新正名,让我不要担心。”
秦越川点头道:“所以……”
“效果显着,听说我的书局和聿津书院闹掰了,这不有人按捺不住,这就要上聿津书院的门,同我抢生意了,我是请你一起去与我看看热闹。”
秦越川眉眼带笑:“好,我们这便出发。”
徐弦月牵起他的手,拉着他就要朝府门外去:“我已经备好马车了,我们快些启程。”
秦越川腿长阔步,跟随得毫不费力。
他干咳了两声:“月月,那个香囊,你曾说过,只我的香味绝无仅有,对吧?”
徐弦月一时没有体察出他的个中深意:“嗯?确实如此,怎么了,有何问题?”
“不曾有问题……只是……”
“有些东西我不愿与旁人共享……”
尤其是月月给予的。
徐弦月懂了,转过头不再看他,忍着不笑出声,只装作不知。
她有意逗弄他,边走边道:“嗯,我知晓呀。但是这也是没办法,辟毒香囊嘛,味道都是大差不差的,没有多大区别。”
好像是这个道理。
秦越川抿唇,不再言语,大抵是觉得如此要求太过斤斤计较,遂不再言语。
徐弦月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香味虽是大差不差,但是我可以做的药味重一点,这样总可以了吧。”
秦越川心情大好,又道:“随你,我又不懂这些。”
徐弦月回头瞧了他一眼,弯了弯唇角:
“唉,这般无所谓,也不知方才酸溜溜的是谁。”
“咳。”
“放心好了,秦越川的荷包从里到外都与旁人不一样的。”
“什么?”
“没什么,我们快些走吧!”
不一样在哪里,或许你以后会发现,或许永远都不会发现的……
说话间,已是到了府门口马车,二人步上了马车,直接向赶车的青风吩咐道:“去聿津书院。”
二人到达书院门口之时,眼瞧着两道背影渐行渐远。
一道背影须发花白,应是院长。
另一道身影则是偏头,同身旁院长说着什么。
“果然是陵秋。”徐弦月阴沉着脸,想要悄悄上前听他们说些什么。
秦越川瞧着他们的所去的方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揽着她几个起落,悄悄攀上屋顶。
“若是相谈的话,应该也是在此处,我们只需要静候即可。”
下方便是上次,徐弦月与院长商谈的茶室。
不多时,院长与陵秋果然缓步而来,入了房间。
徐弦月悄悄取下一个瓦片,静静听着下方二人谈话。
陵秋的声音轻飘,徐弦月俯下身子才依稀听得清楚:
“…………院长,我不曾说错吧,阳春书局果然居心叵测,为了银两何事都做的出来。当初他的处境本就是举步维艰,哪里还有的多余银两,怕是油墨纸张都是用得残次品,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未可知。”
院长假装扼腕叹息:“唉,此事我也未曾料到,书院之中,已是有不少学子昏迷不醒,如今我才追悔莫及,只是,事已至此,我已是别无他法,眼下,治好学子才是重中之重。”
陵秋轻笑一声,道:“院长不必忧心,我身边,恰好有一位解毒高人,这等毒物,不在话下,于他而言也只是举手之劳。”
“奥?陵小友,说的这位解毒高人是?”
“院长可曾听说过济世堂的‘薛神医’?”
徐弦月盯着下方,眼眸半眯,拳头痒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