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别胡闹。\"
薛瑶听到母亲严厉的声音,身体不禁一颤,她偷偷瞄了一眼母亲那毫无表情的脸庞,吓得赶紧缩回了脖子,再也不敢吭声。
薛璟领着沐竹青回到房间,目光落在她安静而乖巧的身影上,眼神突然间变得有些恍惚。仿佛眼前端坐在那里的女子正是沐竹安,就像从前一样,一切都未曾改变。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味,那是沐竹安一直喜欢用的香料。
这种熟悉的香气让人感到宁静和安心,但同时也勾起了薛璟内心深处无尽的思念。
夕阳的余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映照在沐竹青娇美的面庞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渐渐地,薛璟惊讶地发现,这张脸似乎正在发生变化,越来越像他记忆中的妻子。他的双眼闪烁着一丝迷离,紧紧地凝视着眼前的这张面容。
他的目光无法移开,直直地盯着沐竹青那双与沐竹安极其相似的眼眸。
眼中流露出的那丝不解和纯真,让他的心情愈发激动起来。
他的嘴唇微微颤动着,眼眶逐渐湿润,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去,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触摸着她的脸颊。
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以及激动跟欣喜,“你回来了……”
木竹青踏入房间的瞬间,便感受到一股炽热的目光如火焰般灼烧着她。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紧张,但更多的却是疑惑不解。
她下意识地转过身,目光恰好与那个男人交汇。
只见他的双眼紧紧地凝视着自己,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那深邃而迷人的眼眸,宛如一池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然而,在这双眼睛里,似乎还隐藏着一些别的东西,使得木竹青心生不安。
她的心底微微下沉,粉嫩的嘴唇轻启,轻声呼唤道:
“夫君。”声音轻柔婉转,如同夜莺歌唱般悦耳动听。
她和沐竹安乃是同父同母所生的嫡亲姐妹,不仅容貌酷似,就连身材和嗓音也几乎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男人突然靠近,一股浓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他猛地噙住木竹青娇嫩的双唇,动作粗鲁而霸道。
沐竹青惊愕得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紧闭双眸、温柔亲吻着自己的男人。
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白皙的面庞透出一抹病态的苍白,更增添了几分羸弱之美。
蓦然间,一股轻微的疼痛从她的心口传来。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紧紧揪住她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正当她试图忍受这种痛楚时,唇上原本轻柔的亲吻突然变得激烈起来,甚至带有一丝凶狠的撕咬。
她不禁发出一声闷闷的呻吟。
薛璟听到这声低呼,身体猛地一僵,急忙松开嘴唇。
只见沐竹青那原本粉嫩娇柔的唇瓣此刻已微微破皮,渗出点点血丝,宛如熟透的樱桃般诱人。
他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疼惜之情,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着她受伤的唇瓣。那沙哑的嗓音充满了懊悔和心疼:
“竹安,对不起……我会轻一些的,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他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温柔得令人陶醉。
然而,当沐竹青听到这个称呼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样的时刻,他怎么能,怎么能,怎么能这样,瞪大了那双美丽的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眼神明显有些异样的男人。
泪水在瞬间涌上眼眶,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努力想要看清他的面容,但眼前却一片朦胧。
在这一瞬间,突然感觉到这个男人好陌生,本来就不熟悉,如今感觉他又陌生又遥远。
薛璟似乎还没有清醒,他的眼睛温柔的如同一望清泉,大手轻轻的抚着沐竹青的小脸,再次俯身吻过来。
就在男人的呼吸贴近的一刹那,沐竹清如大梦初醒般,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地用力一推,然后接连向后退了好几步。
由于动作太过仓促,她的身体失去平衡,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一张矮桌。
只听得“咣当”一声脆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摔坏了。
刹那间,原本就弥漫在空气中的香气变得愈发浓烈起来。
沐竹青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僵硬地低下头,目光缓缓落向地面,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一只小巧玲珑的香炉静静地躺在地上,即使已经破碎不堪,但仍有缕缕青烟升腾而起。
那股奇异的熏香不断钻入鼻中,让她的头脑在瞬间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她强打起精神,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她再次抬起眼眸,望向眼前那个眼神越来越迷离的男人,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绝望和悲凉。
她紧紧咬住嘴唇,试图用疼痛来驱散内心的混沌。
尖锐的刺痛感袭来,刺激着她那渐渐昏沉的大脑。
此时此刻,姐姐离世后的一幕幕场景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
母亲泪流满面、苦苦哀求自己接替姐姐成为姐夫的续弦;而一向严厉刚强的父亲,则红着眼眶,满脸颓废之色……
她实在不愿也不想答应这件事情。
她深知续弦这条路并不好走,更何况姐夫和姐姐之间感情深厚,自己又如何能够横插一脚呢?
然而,面对母亲的苦苦哀求,以及父亲那令人心疼的模样,她终究还是无法狠下心来拒绝。
母亲说晨安不能有外人做继母,要不然往后的日子竟然没法过。
母亲说薛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沐家与薛家的姻亲不能淡了。
母亲说,只是自己安分的做好一个妻子该做的本分,人心都是肉长的,终有一日,这日子也不会差。
母亲说的都有道理,看着母亲与父亲苍老的模样,她妥协了,心软了,想着往后得过且过。
只要问心无愧,哪怕是再难,日子终会过下去。
可如今看着男人的样子,她只觉得冷,彻骨的冷,她后悔了,她不该心软,不该做这续弦。
家里还有其他姐妹,怎么就非自己不可了。
薛璟慢慢走过来,温柔的看着她,伸手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
温柔的打横抱起她,将她轻轻的放在床榻上。
她眼泪朦胧,心里的悲哀无尽的蔓延症。
男人轻柔的吻再次落下。
她突然用力撑着男人的胸膛,悲切的眸子直直的看着男人的脸,抖着唇小声道,“我是不是,不该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