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璟微微垂首,唇边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仿佛浸透着丝丝情欲:“小傻瓜,我们已是夫妻,除了嫁给我,你还能去何处呢?”
沐竹青怔怔地凝视着眼前这个男子,心中暗自感叹,他确实很好,好到让人无可挑剔。曾经,在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她也曾无数次幻想过未来将会嫁给怎样的郎君,是否能够如琴瑟般和谐美满。
然而此刻,她只觉得口中一阵苦涩蔓延开来。
她使劲儿地扯动了一下嘴角,试图挤出一个笑容,但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面部似乎已经僵硬,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绽放出昔日灿烂的笑颜。
无奈之下,她选择了放弃。
缓缓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男人的脸庞。
从他浓密的眉毛开始,顺着线条分明的眼角,滑过高挺的鼻梁,最后停留在那片红润诱人的嘴唇上。
当她的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男人柔软炽热的唇瓣时,不禁猛地缩回手指,心中惊愕不已——原来男人的双唇竟是如此绵软。
就在这时,她的指尖忽然被一股温热包裹住,男人竟然将它轻轻含入口中。微凉的指尖与滚烫的舌尖相互交织缠绵,带来一种异样的触感。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一层红晕,本能地想要把手抽回来。
不料,男人却稍稍用力咬了一口她的指尖,然后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口。
滚烫的气息如热浪般扑面而来,她紧紧地闭着双眼,静静地感受那炽热的双唇在脸颊上游移。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悄然滴落。她在心中暗自思忖:“就这样吧……”
今天听到的这些灼热动人的情话,权且当作是对自己说的吧!无论未来的生活会怎样艰难,都必须继续前行下去啊。只要一息尚存,身为薛家媳妇的责任和义务便永远无法推卸。这样残酷的现实早晚会降临,而自己也终将要勇敢去面对。
身子破了的一瞬间,身体如同撕裂,脑子却是越发的清晰。
眼神空洞的盯着晃动的床幔,她无声呢喃,“对不起……姐姐……”
房间里的一举一动都没能逃过在外侍奉之人的眼睛。
一名看上去颇为年轻的婆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紧闭的屋门,那动静越发大,她嘴角渐渐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掉转头,脚步匆匆地朝着主院飞奔而去。
此时此刻,平阳侯夫人正与薛瑶相谈甚欢。
忽然瞥见那婆子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眼神中瞬间掠过一抹明悟之色。
婆子满脸喜色,双膝跪地,激动得声音发颤:\"夫人,成了!\"
平阳侯夫人微微点头,表示满意,轻声吩咐道:\"赏。\"
旁边站立的小丫环赶忙上前一步,将一只制作精美的荷包递到婆子手中。
婆子小心翼翼地接过来,用手指轻轻揉捏着,感受着其中沉甸甸的份量,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连连叩头道谢后才缓缓退出房间。
薛瑶目睹眼前这一幕,心中充满了疑惑不解,忍不住开口问道:\"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平阳侯夫人脸色平静如水,语气淡淡的回应道:\"你年纪尚轻,有些事情还轮不到你知晓,不必多问。\"
薛瑶闻言,好奇心越发旺盛起来,但又畏惧于母亲的威严,只好硬生生把嘴边的疑问咽了回去。
平阳侯夫人温柔地轻拍着薛瑶的手背,示意她早些歇息。
薛瑶心有不甘,嘴唇轻咬,暗自思忖着明天定要找机会探个究竟。
另一边,接连两次的发泄让清醒后的薛璟有些懵。
僵着身子机械的转头看着睡在自己怀里的女人,眼神有一瞬间的空洞。
随即便是滔天的怒意,一种被操纵的感觉让他很累,很愤怒。
轻手轻脚的放下沐竹青圈着自己腰身的手臂,慢慢起身。
微弱的烛火下,床单上那么显眼的红刺的他眼睛疼,心里涌出无限悲哀。
光着脚下了床,连鞋子都没穿就出了门。
此刻屋外仍有守夜的仆从,而他的近身侍从乌冬亦在此处。
眼见世子爷赤足而出,乌冬惊愕不已,急忙起身欲寻鞋履,心中忧虑万分:如今正值严寒隆冬之际,若爷受寒着凉该如何是好?
然而,薛璟对这一切浑不在意,他面色冷峻,沉声道:“将院内所有仆役全都绑前院!”乌冬稍作迟疑,但转瞬便匆忙离去,召集府内兵士执行命令。
未及一盏茶时分,他院中侍奉之人共计四十余众皆已被捆绑完毕。
甚至连素来紧随薛璟左右的乌冬,此时亦跪倒于队列之首。
自然,那位前往平阳侯夫人处讨赏的老婆子亦未能幸免。
此妪乃薛璟院内总管事,平素仗着主子些许恩宠,于下人之中也颇具威严。
而今却跪伏于人群之间,面如死灰,眼神中满溢恐惧之色。
薛璟冷冷的看着所有人,“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是谁在我屋里动过手,自己站出来。”
话音未落,所有的下人偷偷的互相观察,他们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只是跪的更加标准了些,甚至连头都贴到了地面。
薛景见此气笑了,他用力的抹了一把脸,“好好好,没人承认是吧?行,不承认也行,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承认,来人,有人蓄意谋害本世子,现在给本世子打,每人10板子,不承认就继续打,打到有人承认为止,互相举报揭发也可。”
这话一出,所有人惊的满身冷汗,他们没想到向来温和的世子爷居然会发这么大的火。
府兵们哪管得了那么多,他们只需要听从命令行事即可。
只见那带着锋利钢钉的板子如雨点般噼里啪啦地落下来,许多人仅仅承受了两下便支撑不住,开始痛苦地哭喊起来。
刹那间,凄惨的哭叫声响彻整个薛府,彻底打破了原本的宁静氛围。
如此巨大的动静自然很快就传进了平阳侯夫人的耳中。此刻,她刚刚换上寝衣,正准备上床歇息,却未曾料到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竟然会闹出这般事情来。
顿时气得她头晕目眩。
对于儿子为何发怒,身为母亲的她心中自然清楚得很。
原本还打算任由他发泄一番,但转念一想,如果他分寸拿捏不当,导致明天外界传闻府内虐待奴仆,那可就难以收拾局面了。
想到这里,她甚至来不及重新梳理妆容,披上一件大氅后便急匆匆地朝着前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