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流露过后,一种莫名的尴尬悄然弥漫在两人之间。
房间内,衣物散落一地,如同他们刚刚经历的情感风暴,凌乱而无序。
陈婉的身上只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皱皱巴巴的外衫,那外衫勉强能遮住她的肌肤,却遮不住她内心的慌乱与羞涩。
而梁思辙,更是全身赤裸,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清晨微凉的空气中,但他的眼神中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满足。
陈婉羞涩地闭上了眼睛,脸颊如同被火烧一般通红,她吞吞吐吐地挤出几个字:“你……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梁思辙见状,目光扫过四周一片狼藉的景象,又低头审视着自己,再抬头望向陈婉那因羞涩而通红的双脸,他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意。
低沉而悦耳的笑声在房间内回荡,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等待与努力都得到了回报。
陈婉听见他的笑声,心中更加慌乱,她娇嗔地推了他一把,声音中带着几分责备与羞涩:“你还笑,快把衣服穿上。”
然而,她的手刚触碰到梁思辙那赤裸而有力的胸膛,就被他紧紧握住,温柔而坚定地拉近了自己。
他的头低了下来,凑近陈婉的耳边,轻声说道:“嫂嫂,别害羞,看着我,嗯?”
陈婉闻言,脸颊上的红晕更甚,仿佛要滴出血来。
她犹豫片刻,最终在梁思辙深情的注视下,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里,既有羞涩,也有坚定,还有对梁思辙深深的依恋。
“嫂嫂,我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你知道我有多欢喜吗?”梁思辙盯着陈婉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着,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深情与承诺。
陈婉望着他认真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她回想起这段时间对梁思辙的种种伤害,心中充满了愧疚与自责。她忍不住轻声说道:“对不起……”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梁思辙突如其来的吻打断。他的吻热烈而深情,让陈婉将所有未出口的话语都咽了回去。
那一刻,他们仿佛置身于一个只有彼此的世界,所有的烦恼与忧愁都被抛诸脑后。
一吻毕,陈婉再次感受到了梁思辙身体的火热与激情,她有些害怕地将他轻轻推开,眼中闪烁着不安。
梁思辙见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与失态。他尴尬地松开了陈婉的双手,清了清嗓子,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对不起……嫂嫂……我……”
陈婉故作镇定地坐直了身子,没有再说什么,她默默地拿起床榻上的衣物,开始穿戴起来。
梁思辙见状,也逐渐恢复了理智。他讨好地替陈婉捡起衣物,递到她的手边,一边说道:
“婉儿,接下来你什么都不用管,更不要理会旁人的议论和看法。莫要被旁人的闲言碎语影响自己的心情。你只要知道,我会解决好这一切,迎娶你的,好吗?”
听着梁思辙的话,陈婉穿衣的动作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等他说完后,她才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信任与坚定:“嗯,我相信你!”
陈婉既然选择了和他在一起,就早已预见了和他在一起要经历些什么,但他都不怕,自己活了两世,难道还会有所畏惧吗?
于是,在晨曦初露的清晨,陈婉趁着天还未完全亮起时,悄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而梁思辙则在这难得的休沐之日一大早便入宫求见景阳帝。
景阳帝刚起身就被一旁守着的小太监告知太傅大人求见。
景阳帝心中一凛,下意识以为朝中出了什么十万火急的变故,连早膳都顾不上用,便心急如焚地赶往太和殿,一路上龙袍微拂,步履匆匆。
他刚踏入太和殿那庄严巍峨的大门,还未及站稳,就见梁思辙已迅速撩开繁复的衣袍,双膝跪地,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朝着他行了一个庄重的大礼。
这一举动,让景阳帝更加地惊诧不已,他没有立刻落座,反而快步走到了跪倒在地的梁思辙面前,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不解:“爱卿不必如此多礼,快快请起,究竟出了何事?”
梁思辙闻言,却固执地保持着跪姿,未曾有丝毫动摇,他声音虽平静无波,却字字清晰有力:“皇上,您昨日提及的赐婚一事,可还作数?”
景阳帝被惊得睁大了眼睛,有些气急地道:“你这么一大早,天未亮就赶来宫中,就只为说这事儿?”
“此事对于微臣而言,实乃头等大事。”梁思辙语气依旧平淡,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这让一旁早已习以为常的景阳帝也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他三两步上前,坐上了那象征着至高无上地位的龙椅,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这么说,你那位心仪的女子,终于点头答应了?”
梁思辙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大胆,直视着景阳帝那双深邃的眼眸,淡淡说道:“臣有罪,恳请皇上降罪责罚。”
景阳帝见他突然之间请罪,心中更是疑惑丛生,不解地问道:“怎么?这又是唱的哪一出?说吧,你究竟有何罪?”
梁思辙深吸一口气,语气恭敬而坚定:“臣已擅自做主,将皇后娘娘赐下的人发卖了出去。”
说到这里,景阳帝的脸色逐渐严肃了起来,“哦?她们犯了何事?”
接着,梁思辙便将高嬷嬷母女给他下药,他和陈婉在一起之事如实地复述了一遍,殊不知,这般惊人的事,即便是高高在上的景阳帝,听闻之后也是瞠目结舌,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好半天时间,他才像找回了自己的思绪一般,“你……是说?你和你的长嫂发生了……那种关系?”
梁思辙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承认道:“是。”
“你……你……你,你简直荒唐啊,再是被下药,也不能……不能……”
景阳帝被气得站起身来,走到梁思辙的面前,来回踱步,“你……你府中不是收了一个丫鬟吗?怎么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那个丫鬟便是皇后娘娘赏赐的人,臣从未碰过她,所以她才心生怨怼,设下此局。”梁思辙解释道。
景阳帝闻言,更加气恼了起来,“那你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啊,你这事儿要让人知道了,朝中那几个老古董不得追着你弹劾啊?”
“所以微臣才斗胆来求见皇上,恳请皇上赐婚,以正名分。”梁思辙一边说着,一边“咚咚”地磕了一个响头。
“赐婚?赐什么婚?”景阳帝满脸不可置信地疑问道,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梁思辙却是一本正经、义正言辞地说道:“自然是微臣和微臣的长嫂之间的赐婚。”
“你都说了那是你的长嫂,梁思辙,我看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就冲你这纲常伦理都不顾的样子,朕斩了你都成,还赐婚,想都不用想!”
景阳帝已经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梁思辙的鼻子,骂声连连,声音在宫殿中回荡,久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