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遇白只觉胸前一温软。
本就只裹了一条浴巾的他,因钟玲喜的紧贴,身上竟起了一层薄薄的热汗,心烦意乱。
虽说他定力十足,但事情继续发展下去,肯定会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纪遇白猛地掀开被子,霍然起身,“我睡客厅沙发去。”
“黑黢黢的,我害怕,我不能一个人在这里。”钟玲喜害怕的嗓音夹着低低哀求。
纪遇白哪里舍得她一个人担惊受怕,只得捏紧腰上的浴巾,躺回床上。
两人无言,时间过去许久,但明显两人都睡不着。
夜静下来,连街上的车流声都没有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电?”钟玲喜幽幽道,很是苦恼。
黑暗中,少了视觉的干扰,人的感官最是敏锐。
玲喜身上若有似无的幽幽香气裹着她的体温,直冲他光.裸的肌肤而来,不断挑战他的忍耐力。
纪遇白仰躺在床的边缘,全身肌肉犹如一张拉满的弓,箭随时有离弦的可能。
“该是晚上抢修,明早就能好了。”
他说话的嗓音沉缓,似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钟玲喜察觉他的异常。
在巴黎旅游的时候,两人不是没睡在一张床上过。
当时也没见他这么反常啊,难道是身上的味道冲到他了?
钟玲喜疑惑,拉起发梢嗅了嗅。
有味道,但不浓。
“你怎么了?是我头发上的火锅味道让你很难受吗?”
她也想洗头,但水不够,停电了,吹风机也用不了。
纪遇白哭笑不得,玲喜怎么会这么想呢?
“不是的,是我自己的问题。”
“什么问题?”钟玲喜追问。
纪遇白如鲠在喉,这......不能说。
钟玲喜想,叫纪遇白上来,本是想说一说两人之间的问题。
刚才没能说出口,现在停电了,两人躺在一起。
停电,也许是天意,是老天爷在提醒她,给她机会。
思及此,她率先开口,
“你刚才在浴室门口说的事情,我也感觉得到,我们之间有些说不明、但确实存在的障碍。你我之间,不像小月和总裁,他们相处起来,自然又舒服。我也想我们之间可以变成那样。”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太霸道,老欺负你,所以我们之间才会这样。”钟玲喜说着说着,话语哽咽,“如果是我的问题,我愿意改。”
“刚才我说,让你不要那么听我的话,我真正想说的是,你不要什么都迁就我,不要什么都随着我,更不要小心翼翼地对待我。”
钟玲喜说到最后,不争气的泪水来势汹汹。
纪遇白手足无措,又摸不到纸巾。
情急之下,他只得用手,在黑暗中摸索着,轻轻擦去钟玲喜面上的泪水。
“你是我媳妇儿,要和我过一辈子的人,我当然事事随你心意,我乐意什么都听你的。如果我的做法让你困扰,我改。我第一次谈恋爱,是我的问题,没有经验,连老婆都哄不好。”
纪遇白一番话,大包大揽,全都是他的错。
钟玲喜五味杂陈,幸福、欢喜、自责、后悔、懊恼......
“哈~”钟玲喜自嘲出声,“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好搞笑......”
心爱的人又哭又笑,纪遇白一颗心仿佛被人揪住一般疼。
他低头,精准吻住那张妄自菲薄的嘴。
玲喜那么好,不准她说出贬低自己的话。
“呜~”
钟玲喜再多的话语,都被纪遇白突然而至的吻封住。
他吻得很温柔,轻吮慢舔,仿佛要把所有的爱意,全倾注在缱绻的吻里。
用吻告诉玲喜,他有多爱她,她对他多重要。
钟玲喜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臂,初次不美好的感受让她害怕、紧张。
可,纪遇白除了吻,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再过分一点,不过是吻得用力些,弄疼了她的舌。
渐渐的,钟玲喜放松下来,细心感受他的存在。
纪遇白,是她的未婚夫。
他爱她,呵护她,在意她的感受。
她亦该做出改变。
良久,纪遇白放开钟玲喜的唇,将人拥在怀里。
他双臂抱得那么用力,好似要将她揉入他的身体里一般。
黑夜中,两颗心贴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跳动。
“我们都没有错,只是太在意对方的感受了。”
微微沙哑的男声在耳边回荡,他的鼻息若有似无,如轻轻的羽毛,勾得玲喜心痒。
“我想牵你的手,想拥抱你,想吻你,甚至......”纪遇白喉结滚了滚,唇压上她脆弱、滚烫的耳廓,“想和你有更多的肌肤之亲。”
钟玲喜闻言,对于纪遇白今晚的异常,恍然大悟。
更因为纪遇白的话,面颊发烫。
她该做出改变,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钟玲喜打定主意,头微偏,掀唇亲了一亲近在咫尺的喉结。
也大着胆子,将腰身往纪遇白的怀里挺了些。
轰然之间,纪遇白只觉身体紧绷的弦彻底断裂。
“玲喜,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的嗓音低沉而哑,呼吸也变得粗重许多。
“我想。”
只简单两个字的回答,纪遇白浑身的血液,仿佛被浇了汽油的火苗,全身奔腾,吞噬他所有的理智。
他不再克制,低头,再次缠上甜软诱人的唇。
没有章法、急促的吻,宽阔烫人的怀抱。
钟玲喜只觉她又活过来了,笨拙地回应着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