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段时间,齐国将从卫国要来的火箭筒送来邯郸。隰朋又与寒汲周旋了数日,希望恢复新国和齐国的贸易,但寒汲还是断然拒绝了和齐国的贸易往来。
隰朋回去之后,齐侯大怒,命高傒从范邑起兵灭了须句国(山东省东平县),又命国子从临淄起兵,占领了杞国的大部分领土,他自己则带兵直奔牟国而去。
牟君本来世代和鲁国、齐国联姻,现在齐侯早已失了智,哪还管这些。牟君 一边向鲁国求援,一边向齐国求饶示弱,还一边做好了跑路的准备。
或许是示弱求饶起了作用,齐侯没有继续攻打牟国,但是从下个月起,牟国和新国的贸易额直接涨了二十倍……
在这个夏天,沐雷毕业了,成了一名月薪三千元的大学生,一名苦逼的牛马。在一个汽车配件厂,他尝试着工作了一个月,但天天加班使他不得不放弃了,他不能扰乱自己的作息。
沐雷不缺钱,没事就去卖点小金豆子,他辞去了工作后,在邯郸租了一套房子,接着搞各类机械的研究,慢慢变成了一名技术宅。
新国和齐国的战事纠纷解决了,但后续的很多事还没做完,比如从齐国驱赶来的10万人口。
蹇叔和百里奚将这些人都安置在德州、衡水、沧州一带,计划筑城12座,两城之间的间距都在100里左右,勉强将这些区域布满。
每城约1500户,6000-8000人,周围几百里的新军全都来帮忙,。负责粮食运输,规划城池,建立县衙,修建学校,搭建房屋帐篷,发放铁制农具,开挖沟渠,开垦荒地,分配田地。
开垦较早的田地,还种上了玉米、红薯、高粱和菽豆等,有迁移来的新国农户手把手的教这些齐人种地。
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每户都分得了3件铁农具,锄、铁锹、犁头是每户一件,每两户还分得一架耧车和一头牲畜。
齐人们得知,新国的县令相当于是邑大夫,但这县令每日笑呵呵的,见人就问有什么困难,没事就去农户家吃饭,吃完还给钱……
七岁到十二岁的孩童要上学,男女都要去,不让去的农户税收加倍,当年生孩子的税收减半,如有嫁娶双方家庭都税收减半,新来的这些齐人前两年还免税……
这些被驱赶来的齐人感觉像做梦一样,天下怎么有这样的国度。就那几个农具,在齐国至少能卖上千钱。
仅算新发的农具和牲口,就是收五十年的税,也收不回成本啊,况且还有很多减税的方法。
还有那些新军也是,以前听说他们吃人不吐骨头,但现在看着很和善啊,还帮着盘火炕和火墙。
这些齐人们迷茫了,这和齐国邑大夫口中的新国,完全不一样啊,这时候他们才恍然大悟。
被割让给新国的那十二座城池,和这些移民类似,只是他们对新国的感情,比这些移民要淡一些。
这一年,新国仍在大规模的兴修水利,开垦农田,也在慢慢同化新融进来的新人……
这一年,颊戎还在慢慢梳理着长狄余孽,祀纨又给颊戎出了一个妙计,将剩余的2万长狄赶入了齐国……
这一年,邯郸的人开了大眼。向齐商卖火箭筒的那名军吏,被当众剥皮,这是第一个活着剥皮受刑的人。那名齐商被齐侯折磨的体无完肤,白瞎了一张皮,他受的刑叫凌迟,受刑三个时辰,割了一百六十多刀都没死,一直熬到了第二天。据说贴心的国君在他们受刑前,命人给他们喂了两粒布洛芬……
这一年,新国的造船厂仍在叮叮当当的造着船,最大的船已经有二十多丈长了(50米),还是三驱的……
这一年,新国的科研所造出了更大、更安全的蒸汽机,效率也提升了很多,新的蒸汽机车也完工了2台,技术提升了许多……
这一年,沐雷开始收到奶奶的催婚电话,十一回家的七天里,给他安排了七场相亲,他陪着八个姑娘看了七场电影,在同一家饭馆的同一个位置上,吃了七次饭,他发誓再也不去那家吃饭了……
这一年,木耒已经有五个儿子(世民、元章、昭政、季邦、柴荣)和六个女儿了,还有两个大着肚子的……
这一年,新国实行新历法,阴阳历并用,加入了二十四节气。并使用新的纪年法,今年是新元四年,以后新国的历代君主不可改元,依此累加……
这一年,周惠王姬阆死了,曹昭公曹班死了,木耒的老师翟坊也死了……
这一年的秋收以后,在过年以前的十几天里,木耒召开了第一次新国代表大会,百余名郡守和县令都参加了大会,总结了新国一年的情况,并规划了明年的目标……
大会结束后,木耒将石邑城大夫张肥,元氏邑大夫元襄,夷仪城大夫翟艮留了下来。
“为何将你等留下,我想诸君已猜到。新国八十城池皆为郡县,唯有三城循旧制,新国已立国四年,旧制当改,今将诸位敕封为下大夫,任三城之县令,三城政令亦随之更改,如何?”
木耒说完,这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都等别人先开口。
这几年,这三人混的都很滋润,尤其是翟艮,连外出作战都是弟弟翟坊带队,他是这百人大会中,唯一一个第一次见木耒的。
“大夫食邑田,亘古之法,新国行新法,但亦应遵古制,我张氏为邢国守边御狄三百年,功甚大焉,张氏之食邑不可削!”
张肥人如其名,他说完这话,剩余的三人全都惊呆了。你特么不求着保留食邑,竟然还这样说话,这是找死吗?
“既为功臣,那我在安乐邑予你一块私田,待遇同他国之国君,且敕封你下大夫,为石邑之县令,如何?”
“君上坐拥八十余城,为何单单在意这三个小邑,此三城皆为抗狄之典范,若是此三城尊古制,新国之人更赞国君之明。”张肥说道。
木耒:“……”
木耒叹了一口气,又转身对翟艮说道:“你意下如何?”
“君上,若是石邑更制,夷仪城亦会更制。”
“你意下又如何?”木耒又问向元襄。
“我……我元氏可更制,可……可若是……”
木耒伸手止住元襄的话,随后从殿上走到殿下。
又对张肥说道:“若我执意要更制,如何才合你意?”
“若是君上纳我张氏之女为夫人,则石邑可更制。”
他要是提点别的要求,木耒可能还真同意了,但一提这个木耒就来火。
“此法不可,换!”
“此事易,但君上不允,那我张氏便无他求。”
木耒叹了一气,呼道:“廷卫!将这张肥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