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柳青浮睡醒后赶紧到卫玠处道歉,卫玠并没有怪他,还让他明天放一天假,叫他回去休息好了在来,并且自嘲的冷笑道,“玲珑轩是皇室书范,要真把你累死了,传出去谁的脸上都不会好看,本大人在某些人眼里就更是变成吃人不吐骨头的恶徒了,你下去吧。”
他说这些的时候,话中隐隐含着幽怨之气。
柳青浮并不知道出什么事了,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就回去了。
春含雪那边,柳青浮一出门,就有一个女子过来找他,见他不在,便上上下下打量她露出惊艳的神色,最后眼神一转,附身在她前面轻嗅了一下,眼神一亮似有精光闪过,看着春含雪更是笑意深沉。
她弄得春含雪莫名其妙。
女子自称是赵氏一族的长女,名叫赵颖,赵颖很健谈风趣,不知不觉就跟春含雪聊上天,说起柳青浮的一些趣事,或玲珑轩的一些规矩。
大概都是同为女子,两人聊起天竟没什么隔阂,春含雪甚少跟同龄的女子相处,袁梦华不算,两人很少见面,见面就是聊她家的夫君,或弟弟的事,翠娘跟九姑娘都是中年女人,对她一向是教导为主,大家又都很忙几乎不怎么聊天,她们自己到是聊天,聊得也是各大宅门里的风流八卦,她又插不上嘴。
柳青浮回来之时,就看到这惊悚的一幕。
赵氏家的小姐赵颖,伏靠在春含雪的肩膀上面,在她耳边吐气如兰的温柔说着话,还挽着她的胳膊捏着她莹白如玉的手指,在教她写字,“……这种写法叫春秋之法,你看,这里的笔画是不是如花枝藤木纠缠……纠缠……”呼吸渐渐加重,声音也变得如同梦吟,“不是纠缠,是,是花叶舒展……小姐身上好香,不知平日用的是什么香料如此特殊,前几天,我去花柳巷时不知不觉闻到这样的味道,如久旱逢甘霖,让小女心乱如麻……身子酥得像喝醉了一样,今日得见小姐……似乎又回到那个地方,那个舞姬的身形跟小姐很像呢,呵,小姐全身上下,都让人无法自拔……”
舞姬?她都画成那个鬼样子了,竟然还有人认得出来?从香味判断的吗?倒是没有想到。
不过翠娘说了,打死也不能承认她在香梨院跳过舞的事。
春含雪淡淡推开她抓着自己的手,若无其事的笑意,“小姐看错了,难道你想把我比做舞姬,我虽然出身不高,到也不用去做舞姬这样丢人的事,这种话你还是不要说得好,会惹人生气的。”
说到最后,她的笑容一敛起身把笔放下离开了桌子,不写了。
赵颖直起高挑的身材笑盈盈的看着她,她穿了一件粉色的纱衣长裙,长得花容月貌,有着世家女身上特有的温雅娴静气质,身材很好,该大的地方很大,该小的地方很小,伏在她肩膀上的时候,就感受到了那丰盈软玉的触感。
春含雪来这里的时间不短,已经隐隐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之前的玉贞皇女她还不觉得有什么,因为那会比较懵懂,只知道她喜欢女人,但又没对她做太过分的事也就当不知道了。
现在……
赵颖,有些过火了。
她对女人没那么大的兴趣,本以为在这里还能交个女性朋友,看来,是不行了……
赵颖感觉到她的抵触,到也没什么意外,反而笑得更加温雅,只是放在桌上的白皙手指紧紧捏着桌沿,似要将桌沿捏碎,她的声音更柔媚的解释道,“你不要误会,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小姐……身上香味很特别,我很喜欢,呵,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与小姐胡说八道,但我与小姐一见如故,请你不要为刚才的事嫌弃我,我们可以做朋友。”
“她不想跟你做朋友,赵颖,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爱好?请你立马离开。”
柳青浮恼怒的声音传来。
他一向是个淡定的人,可今日,他一天就没淡定过几回,看到春含雪身边的人,无论男女都让他窝火。
赵颖这家伙平日看她调戏男子,还以为她只喜欢男人,没有想到现在连女人都调戏上了,她不是成婚了吗?怎么还干这种无耻之事。
看到柳青浮回来。
赵颖低笑一声,也没说什么施施然的走了,不知怎么的,她走路的动作不再像刚才那样柔美,就连那一身粉裙都有点格格不入。
柳青浮拧着眉头冲进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抱着她的肩膀,难过道,“对不起,不该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我没有想到她会这样,你会不会很难受,如果有男人这样捏着我手,还抱着我的肩膀,我一定会想死,你是不是……你要觉得难受就多抱一下我,把那感觉驱散掉,如果还不行我可以陪着你。”
“陪我?陪我睡觉吗?”
春含雪那过于直接的话把柳青浮震惊的一下松开她,他睁大眼睛,不可思议但又蠕动了下嘴唇,接着雪白的脸上瞬间红到快滴血,他没有推开她,也没有打她耳光,而是垂下头羞涩的咽了咽口水,用细小如蚊子般的声音颤抖道,“你,你不要说得那么直接,起嘛哄我几天,我在答应你,这种事我要准备一下。”
他不仅声音颤抖,连身体也颤抖起来,单薄得身体似乎又要昏过去了。
春含雪却怔了下,她笑了一声退开他身边,“我没事,又不是瓷娃娃为这么一点小事就难过,我刚才胡说八道的,你就当没听到吧。”
怎么连这种要求都会答应,世家公子的严苛礼教都教那去了?
柳青浮这时才意识到,他又被耍了?
他是不是又做了很轻浮的事?
谁没有想到,手稿的事还远远没有结束,到了下午,外面传来一阵马的尖锐嘶叫声,接着马踏之声到了柳青浮的书房门前,柳青浮因为刚才的事,尴尬得一句话没跟春含雪说过,可以说是直接忽视她,也不给她工作,就自己生着闷气。
春含雪几次要跟他说离开的事,他都撇着脸不听,要么就拿眼睛瞪她。
当外面的马叫声就在跟前时,他脸色一变,迅速把春含雪推到旁边的小卧室,藏在帐帘后面,急促的叮嘱发生什么事也不能出来,“你这个样子要被她看到,她定会杀了你,她最是有嫉妒心,讨厌比她长得漂亮的女子。”
他说完就出去。
春含雪有点惊诧世上还有这样的人?
不一会就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一个清脆但非常嚣张的少女声音高傲的传来,“哼,柳青浮你可知罪,别以为有人护着你,帮你隐瞒,我就不知道是你弄坏的所有手稿,这些手稿可是皇上吩咐下来的圣言,要分发到各督郡县州阅读使用的,就算你们能把原文写出来又如何,谁知道那原文是不是真的原文,要是你们改过呢,差一个字就是不同的意思,传达了错误的圣言就是死罪,你们这些人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柳青浮立马跪下认错,“请皇女殿下恕罪,一切都是我的错跟他人无关,有什么责罚都由柳青浮一力承担。”
那皇女顿了一下,得意的笑了几声,没有为此事在做计较,反而低声威胁道,“柳青浮,你们的东西没有问题,但是……谁知道呢,我偏要说它有问题,闹到皇上面前,皇上也只会听我的,而且,皇上最不喜欢男人在她面前,显露自己那点小聪明去狡辩做错的事,到时,无论怎么样,你们就是我手里的蚂蚁,我想捏死就捏死,呵,我好不容易拿到你的把柄,你说你该怎么贿赂我,我才会放过你们。”
“……殿下,这只是一个小事,为何非要牵连别人。”
“我说它小它就小,我说它大它就大,我就喜欢牵连别人,因为青浮你不让我如愿,我就要用这种小事捏死他们,这个把柄可是你送给我的,还连累这么多的人。”
那皇女的声音恶毒又极其兴奋,她似乎推倒了柳青浮,春含雪听到他倒地时压抑的轻吟,接着就是衣服撕裂的声音,皇女惊呀的声音提了起来,“唔,好香,你沐浴过了,难道是知道本皇女要过来,所以提前洁过身子了,哈哈,青浮,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你真是让我喜欢到不行,我早让你入我的皇女府做我的妾室,干嘛那么倔强一直不愿意,现在闹出这样的大事,还是被我抓住了,你说你兜那么大的圈子做什么!!”
撕衣服的声音更激烈。
“不,不要……”
“不要,你是想让他们死是不是?”
皇女冷毒的声音如尖刀一相刺进柳青浮的心里,他在也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到底那里吸引她,一直这样纠缠他,从很久以前就这样逼他,爹娘不敢给他找妻子嫁出去,就是怕得罪她,他们虽是柳氏,却并不是柳氏的本家正房,做为分支本就弱势,柳氏本家正房也不会为了他得罪皇女,而是直接忽视他陷入的难堪处境,甚至在最近还劝说他给皇女做妾。
他不愿意就想自己找个妻子,赶快断了皇女的念头,本以为找到她就能嫁了,却被她那样开玩笑,这种下流的玩笑他还当真的。
一丝绝望缭绕在心头,她还在这里,却要看到他被这样凌辱对待?
转过头去,她果真就在门口望着他,脸色冷默到像不关她的任何事,他更绝望了,衣服被彻底撕开,他闭上眼睛,不要看……求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