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尧满面愁容,道:“孟将军这是要杀我,还找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说有位高人说此战必胜,既然必胜那就无需动用兵力,派我一人前去,这不胡扯吗?我说我不想去,他说我贪生怕死。我看他就是眼睛里容不下我了,才找了这么一个鬼都不信的理由来杀我。”
林夕和贺吉祥相互对视一眼,贺吉祥憋着笑道:“他口中的这位高人就是你吧?”
林夕握了握拳,恨恨道:“我想过孟与安蠢,但我还是低估了他的愚蠢程度。我现在特想去他营帐里扇他一巴掌去,看得我厌蠢症都犯了。”
“何为厌蠢症?”
“这个不重要,当务之急是要保下周尧,这个周尧可是个能打仗的大将军。”
林夕再也坐不住了,派人给周尧上了一盏茶后匆匆赶到了孟与安的营帐。
孟与安见到她十分高兴,完全看不见林夕铁青的脸色。
此刻他正在喂鱼浇花,裁剪盆栽呢。
“孟将军断可真有雅致,行军打仗也不忘摆弄这些花花草草。”林夕道。
“你若是喜欢,我差人给你送去一盆。”孟与安完全不会看人脸色,也听不出来林夕话里的语气,只当是夸他,还怡然自乐。
林夕只能将话挑开了说,“将军,虽然此战我们必胜,但是我算到此战凶险异常,将军您面露血色,乃是不祥之兆,恐有血光之灾,还请将军早作打算。”
“哎呀,真的吗?”他摸了摸额头,派人拿来一面镜子。
“我这脸色看起来是不大好。”他想到血光之灾,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对林夕道:“高人,你一定要帮我啊高人。”
“将军,不要怕,只要指挥得当,将士们协力同心,我们一定会胜的。”
“那我呢?”他愁眉苦脸道,“我有血光之灾,怕免不了……”
“将军,这血光之灾可大可小。”
“那如何化小呢?”
“这个就要看您自己了。”林夕道,“将军您熟读兵书,行军打仗十余载,相信您一定能护住您自己。”
孟与安思索片刻,便派人跟周尧传话,让他不要去送死了。
林夕献策,依旧是守城时用的游击战政策,派一小队人马前去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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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军营帐。
一灯如豆,平安王还在和几位将领商议军事要务。
营帐外的几个值班的小兵见四下无人,便开始聊起天。
一人道:“你说这仗要打到何时才能结束啊?”
“唉,平安王殿下一日登不上皇位,我们就得一日悬着脑袋,脑袋上还挂着两个大字——‘叛军’。”
“嘘,这可不能随便说,被别人听去了传到殿下耳朵里要掉脑袋的。”
那人十分不屑地哼了一声,道:“平安王说他有帝王相,登上皇位是迟早的事,还说会给我们分发土地升官进爵,我呸,都是唬人的屁话。”
“嘘,你小声点,别被人听去了。”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又各自巡逻去了。
突如其来的战鼓声打破了黑夜的宁静,忙碌了一天的将士睁开疲惫的双眼。
营帐外传来值班的士兵的声音,他们大喊敌军偷袭。
一道道声音如同一盆冷水将他们全身浇灌,冷风飕飕地吹着,士兵们瞬间清醒了。
可是等他们从营帐外跑出来后,才发现前来偷袭的敌军早已离去。
这是敌人惯用的伎俩,扰乱他们的军心,打扰他们休息。
平安王震怒,恨恨道:“若要我知道谁出的这个馊主意,我必诛他九族。”
“殿下息怒。”
平安王咬牙切齿道:“跟大伙说一声,都去睡吧,明日还要作战,今晚睡个好觉,不用管外边的战鼓和偷袭,只需派两个小队值班巡逻即可。”
很快,第二波偷袭便开始了。
这次敌军没有上当。
俗话说再一再二不能再三,所以第三次的时候林夕来了个真的。
孟与安、周尧二人率领十万大军来到敌人的营帐外,敌人正在睡梦中。
起初营帐外有人敲响战鼓,大喊“敌军偷袭”,他们还不当回事,继续睡,直到冰冷的剑架在他们脖子上的时候,才知道这次是真的。
敌军大败,平安王率领剩下的二十万军队狼狈出逃。
此战以少胜多,孟与安大喜。
军队正在欢庆之刻,敌军杀来一个回马枪。
虽说他们刚受到重创,折损将士十万余人,但是在人数上依然碾压孟与安的军队。
“他们敢来,那就跟他们拼了!”孟与安说罢,拿着一柄长枪就出去杀敌。
林夕躲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并飞鸽传书给兰琦雪,让她火速赶来。
两军交战,刀锋交击,兵器相撞的击打声和将士们的呐喊声络绎不绝。
飞溅鲜血染红了大地,铺就成血色的江山画。硝烟弥漫,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那就杀吧……杀吧……
杀死一个人,就能嘉奖一块农田;杀满十个人,就能晋升为伍长。你们的命不是命,是我封官进爵的垫脚石!
忽然一阵大风刮来,黄沙遮云盖日,北秦军正处西边,此刻正值深秋,盛行西风。
西风刮来,满天的黄沙遮挡住了北秦军的视线,而平安王的军队在东边,有如神助,将北秦军打的落花流水。
孟与安见状不妙,立刻下令撤退,回金陵城。
林夕也跟在他后边逃窜,心想着一定要多在郊区种树,治理好环境问题。
敌军士气大涨,一路追至金陵城下。
兰琦雪收到林夕的信件,已经整顿好军队在城门外相迎,敌军这才退兵。
回到金陵城,孟与安才得以喘息,喘息过后他便命人将林夕绑了。
兰琦雪为林夕求情,孟与安便连她一起绑了。
“你说过我此战必胜,可是你看看,老子还是输了,就连老天爷都在帮他,今日你要不给我个满意的说法,就别怪我砍了你的脑袋。”孟与安冷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