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月看着他,刚想开口说话就被人打断。
“乐娘,你过来。”,王后不满的盯着她,威胁的眯了眯眼。
兀突骨听见王后的声音,扬起的嘴角一僵,心中有怒火却也只好压下眼皮退到一旁。
阮月顺从的站在王后身边。
王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却故意并不在南蛮王面前揭穿她,还将她带到这宴会上,大张旗鼓的做些虚势给人看……
恐怕其背后的人,有着另外的考量。
由于是宫宴,所以南蛮国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了这里。
一尖嘴猴腮的男人站起来,眼神毫不掩饰的扫了扫阮月,他殷勤的挤到阮月旁边:“姑母,不知道乐娘……是否有婚配?”
王后冷哼一声:“没有。怎么,你小子看上她了?”
磨柯一笑,露出黄牙:“嘿嘿,侄儿这不是还没有娶妻么……我瞧着乐娘便觉得一见如故,姑母,您就成全侄儿吧?”
阮月在旁边听的额角一突一突的。
王后嗤笑,眼中中的轻蔑不加掩饰:“凭你也配?她来这可不是要嫁人的,就算是嫁,也不会嫁给你,本宫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磨柯表情一僵,转而恢复正常,讪讪笑着:“是,是,侄儿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姑母莫怪。”
他转身,眼神逐渐阴狠。
阮月松了口气,要是王后真的答应了,她恐怕就得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这个人了。
杀人,不难,但是麻烦。
兀突骨看着磨柯不加掩饰的觊觎,手指捏紧茶杯,茶水晃晃悠悠洒了他一身,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这个人,留不得了。
“父王!”
小公主噔噔的跑来,南蛮王一直留恋在阮月身上的视线才被吸引开,他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
兀突风一把将小公主抱起来,“阿姝,快告诉父王,你刚刚干什么去了刚才?嗯?”
阿姝歪头,看着自己的母后,老老实实道:“父王!阿姝刚刚去了大哥哥的殿里,大哥哥伤的好重,阿姝好害怕……”
兀突风一想到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大儿子,目光沉了沉。
阿姝开始哭,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父王……大哥哥会不会死啊,阿姝不想让大哥哥死,他看起来好难过好疼,呜呜呜……”
“要是大哥哥一直这么难过下去,就没人陪阿姝玩了,阿姝不想失去大哥哥……”
阿姝撒谎了。
她不喜欢那个凶狠粗鲁的大哥哥,她最喜欢的是二哥哥,可是母后不让自己和二哥哥玩……
想到这,阿姝哭的更厉害了。
兀突风身形一顿,他叹了口气,替阿姝擦了擦眼泪,“不会的,大哥哥不会死,父王明日就让大哥哥出来陪阿姝玩好不好?”
“来人——下旨,解了大王子的禁足吧。”
王后勾起嘴角,得意洋洋的笑了。
阮月眉头一挑。
原来王后刚刚和小公主说的是这件事情,目的就是要让南蛮王将兀突厥赦免。
忽然,一抹带着怨怼的视线飘了过来,阮月抬眸,看向了角落里面色阴沉的兀突骨。
果然如此,兀突骨一直不被南蛮王所重视,恐怕已经生出恨意,如此一来,想利用他,就简单多了。
这场宴会,让阮月在南蛮王宫出了名。
私底下,大家都在她是王后带回来给大王子做王妃的,还有人说她是王后献给南蛮王,用以笼络王心的工具。
阮月只当没听见,她总是去在兀突骨眼前晃悠,极力的将好感度拉高。
期间磨柯不死心,来了几回,都被阮月赶走了。
直到第五日,磨柯又来了。
兀突骨看着眼前被人踢翻的棋盘,以及落了满地的棋子,怒火逐渐涌上心头。
磨柯还在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言词污秽不堪,阮月在一旁看着,兀突骨的手指已经捏的发白,看起来忍耐到了极限。
“够了,你不要再来找我!”阮月一把挥开磨柯的手,她本身就有内力,这么一挥,竟然将瘦弱的磨柯挥到在地。
磨柯错愕的睁大双眼,似乎没想到阮月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兀突骨起身,声音沉沉:“乐娘,杀么?”
他盯着磨柯,却是在问一旁的阮月。
磨柯听不懂中原话,只能看出来兀突骨的眼神不善,他骂道:“你个杂种!你看什么!小心老子让古姑母挖了你的眼珠子!”
阮月一弯嘴角,神色淡然,眉眼间有淡淡惆怅。
“二王子,我不想再被无关的人打扰了。”
说完,阮月自顾自转身离开,“今日下棋的兴致被此人打搅了,二王子,乐娘告辞。”
磨柯呲牙咧嘴的爬起来,要去追阮月:“乐娘!等等我!”
他摔了个踉跄。
磨柯看着眼前面色不善的男人,“你想干什么!不想死就滚!别打扰老子追美人!”
兀突骨目光阴沉:“你打扰到她了。”
“嗤,那又怎么样!”磨柯沾沾自喜的吐了口唾沫,“哟!难不成你也看上乐娘了,老子劝你死了这条心吧!就你一个中原人生的杂种东西,也配?”
兀突骨垂眸,看向自己的双手:“是么?我不配的话,你便更不配了。”说着,他手上动作极快,虚影晃过,便掐上了磨柯的脖子。
磨柯被他的眼神吓得瑟缩了几下,他挣扎着大喊:“贱种!你想杀了我吗?我要告诉姑母,让她像杀了你那个贱人娘一样杀了你——”
咔嚓——声音戛然而止。
兀突骨看着手中软绵绵的尸体,眼中的杀气逐渐褪去。
本来想着在宫外杀了他的,可惜,没忍住啊……
一个时辰后,有宫女在马厩的房梁上发现了磨柯的尸体,尸体下还有一封忏悔书,写了他这么多年来贪图的金银财宝。
兀突风看完勃然大怒,不仅迁怒了王后,甚至让人将磨柯的尸体扔去喂了狼。
事情发生时,阮月正坐在宫殿里喝茶。
王后怒气冲冲的赶来,一言不发抬手就对着阮月的脸颊扇去——
阮月不躲,目光淡然的与王后对视。
见她没有丝毫心虚,王后高高扬起的手缓缓放下,她拧眉:“磨柯的死,当真与你无关?”
阮月故作不解的歪头。
王后这才想起来,阮月喝了自己给的毒药,如今经脉堵塞,内里布满了毒素,怎么可能敢违逆她。
“最好是这样,否则,本宫让你给磨柯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