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英明的女王,我今日帮你除去了你的心头大的祸患,你一定很开心吧。”冢宰兼任占星官于一肩,自己此时已经狂妄到极点了,并不顾及到王爷还没有走。
只见她从侧面走过来,挥着左手示意王爷道:“您可以离开了,回家安歇去吧,王爷!”
看见那王爷跌跌撞撞地,转身随着散朝的臣子们走出王庭,她迫不及待地哈哈大笑起来。
“冢宰,我兕族最伟大,最英明的贞人,大祭司,你不愧号称是我朝最最聪明的贞人呀。”老女王也为能够得到这样一个,能为她解忧,带来谋略的冢宰而高兴。
“也是你自己英明果断勇武,毫无私心,大义灭亲呢。不过,以我现在的卦象来看,好在那小丫头片子的事情,已经大致解决了。总的来说,就是王爷的那个最有隐患的丫头,已经滚蛋了。”冢宰一得意,竟然口无遮拦起来。
“你竟然能这样说我的儿子和孙子?冢宰?”女王闻言吃惊地说道,不解地望向她。
“大王,这本身就是您的意思呀,你一向讨厌这个儿子嘛。王爷他的大儿子又是一个天生的残疾傻瓜,其他的几个儿,一个比一个贪图享受,娇生怪养的,只知道吃喝玩乐斗虫射狼。想来他那一脉,也只剩下他孤家寡人了,也就翻不起多大的浪花来了。咱们以后慢慢来收拾这一个隐患。再来夜观天象,设社坛,精占卜,再来求神问鬼,咱们还有的是大把的机会,来把他这一个不孝的反骨头,彻底地安置妥当的。”冢宰尴尬地笑道,滔滔不绝起来。
“哈哈,好。这一次,多亏了你的那个什么紫薇星?紫薇宫?我也不管什么星了,什么卦象,犯它哪个冲了。只要其他的小臣们不起疑心就成了。”女王如今对这个大祭司也无可奈何。
“你需要什么赏赐,就直接提出来。”这一次,女王自己心里也没有想到,就凭她冢宰一个占卜,一个夜观天象,神灵明示的子虚乌有,再加上一阵子吓唬恐吓,就能这么顺利地把那一个不服管的,又臭又硬的倔强儿子,给治理得服服贴贴的了。
老王一提起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亲孙女,竟然如此由着外人来这样摆布收拾,也不免心里悲怆痛楚起来。
“这一次,咱们还是没有充分的理由,连根除掉那个讨人厌烦的老家伙,也就是说,还没有圆满地达成您老人家的心愿。所以我不要任何的赏赐。只是请求大王一件事,请允许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回到我的家乡鬼方去一趟。”冢宰双手抱拳说道。
“你还不能走啊,那商朝的小乙,准备攻打咱们的西山了。关键时刻,你不能撂挑子呀!”女王有一点着急了。
“这一次,我出使鬼方国目的,就是为了我兕族的前途而去,联合我的母族,共同抗击商国的入侵的啊。我是想恳请他们出兵,咱们两面夹击,一定能够赶跑那小乙的侵略!”冢宰信心满满地说道。
“不!上一次西方的羌人打过来,你去请求你那母族鬼方国与咱们联合,他们却提出来要把我的乖乖女嫁过去,以此来作为交换条件,我的心尖尖,这怎么可以嫁到那荒凉之羌地去!”女王坚决回拒道。
“或许,现在他们改变想法了呢?最重要的,我这次是为您的六十大寿,准备礼物而去。我一定会游走大漠各处,哪怕找遍边边角角,也要为您带来好多的异国精美的碧玉,还有若干国色天香的,金发蓝眼睛高大的儿郎。”她这么说着,又呈现一副极致的媚态。
心里却想到:“今天自己如此这样提要求,是这次驱逐子妍策划事件中,我应该得到的犒赏,仅此一件大事,大王一定会答应我的要求。”
“自己是兕族身居高位的冢宰,虽然名义上说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按照目今氏族的规矩,实际就是神权大于一切,我就为最大,也不在乎那老朽女王答不答应,反正最终自己会去的,也会赢定的。”她这么想着,竟然笑了。
“再则,自己又是所有占卜的贞人之中,最有灵力的人,不仅通晓天上繁星瑞云,还懂得地上湖河山川神泉。目前自己是女王难得的人才,也是她身边红得发紫的,她离不开的人物。”随即嘴角一歪,又露出一丝狞笑来。
“好,好,准奏,准奏!哈哈!”女王心里明白,目前兕族的艰难处境,死马当作活马来医吧,立刻答应了她。
随即,两人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众臣子纷纷回头看,他们怎么也猜测不到,这两个人的此刻的心思。
王爷远远地,也听到了那一阵刺耳的怪笑声,紧接着,一颗硕大的泪珠子,滴落了下来。 她可是自己的亲老子娘啊,怎么能够与外人一起设计,对付自己的亲生骨肉。
咱们倒回到昨夜去,看一下可怜的子妍那一边的状况吧。
出了王城的大门,载着子妍的马车,飞快地奔跑在弯弯的古道上,马不停蹄地飞奔。
驾驶马车的人,还不时地一边挥鞭抽打着马屁股,一边往身后瞧瞧,看有没有人追踪尾随。
那一条土道,在初夜里,隐隐约约,蜿蜒曲折地伸向原始大森林之中,感觉它就是正在被一只狮子的大口吞噬的一条大蟒蛇。
本身就是在黢黑的黑夜之中,加上那辆马车,被罩上了厚厚的围帘子,子妍只是觉得,自己的两眼是一片漆黑,里面什么也看不见,好在丫鬟翠儿,紧紧地捏着自己的小手。
只能听得见,马蹄嘚嘚的声响,感觉车子就像是在原地打转转似的。
忽然听得其中的一个人说道:“呼延大哥,咱们两个,一个在上半夜驾车,一个在下半夜驾车吧,这样轮流着休息休息,就不至于太累了。”
“好的,沚大哥,我们两个这样轮换着驾车,就可以蓄积精气神,才可以保证在一个月之之内,顺利到达那一个不毛之地。”
叫呼延的车夫,是王府上的驾车仆从。 那个叫做沚的人,是子妍的爹爹专门精心挑选,派给她,一路护送到蛮夷之地去的护卫。
夜不知不觉更深了,在这样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黢黑夜晚,小土径的两边,早就看不清是万丈深渊,还是荆棘林木。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不多一会儿,就连拉车的马儿,怎么抽打,也踯躅着腿子,不敢往前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