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个男人,是除了狗娃子以外吗?
记得这一次,进这坝子,那个狗娃子在黑熊窝里的时候,跟自己说过,要她们在一座小桥,一棵大树那里等他,这说明,来这里的路边是有桥的。
恰巧这一次,从半山腰那桃树之处,自己就不省人事,从桃树到坝子的这一段路,子妍就是一片空白,一无所知了。
小桥和大树,应该是在这一段自己错过的路上。
那么卫紫儿应该是知道的呀,她是清醒着的,她与狗娃子,把昏迷的自己,一起又弄到了这个荒坝里。
当年那晚,车夫从开山挖矿处的小木屋,拉着一满牛车的伤员,准备去到矿边的神泉,用那神泉水来泡一下,来治疗伤员。
酒中仙在牛车上醉死之前说过,自己替他驾着牛车的时候,只能驾到半路上那个小木桥前面,到了那一棵歪脖子榆树那里,就一定要交回他来驾牛车。
子妍还记得,那晚,到了那一座小桥的时候,因为车夫醉酒醉死了过去,自己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驾车,当时过了小桥不久,是遇到了一个岔路口的。
向左走,就到了荒坝之上,那么当时如果向右走,也许就到了那传说中的神泉了。
如此的话,那个狗娃子所说的,会不会是同一座小桥呢?那一棵大树,是不是那个歪脖子榆树呢?
这么说来,过了那小木桥不久,当时是有个岔路口,一条向左的路,进了这坝子,另外的一条向右的,真的就是传说中的治伤神泉了?
天啊,一右一左,一念之隔,选择错了,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啊!
就是因为子妍选择向左边走,到了这个荒凉的坝子上,导致二十多个人因此而殒命在这荒沙坝上。
子妍觉得自己该打。
现在后悔没有用了。
那狗娃子,卫紫儿是知道那一条路,怎么进来的,可是怎么都不见人影了。
怎么样才能让那狗娃子现身?
这天一大早,子妍给那叫雀子擦屁股,看见那通红如滴血的痔疮,就说道:“大姐,你这个圪塔,看着它就快要破了,造成大出血就麻烦了,我不敢给你擦了,还是找个郎中,给你治一治吧!”
那女人眼睛一瞪,骂道:“野种,快弄,少废话!”她咆哮道。
“你千万别动啊,小心蹭破了。”子妍见她又骂又跳的,机会来了。
今天给她擦屁股的,是用的柿子树叶,它宽大一些,但是比较硬。
稍微一用力,趁机把那一坨痔疮给捅破了。
那女人疼得大喊大叫,又叫又跳的,当场就对子妍大发虎威,操起一根棍子,就往她的头上打。
“我提醒你了呀,又怪我!”子妍开口说道。
纵使你武功高强,现在被我弄伤,你越躁越好!子妍心里舒爽起来。
子好心中想到,你这个是你自作自受,谁叫你一副讨人厌的这个德行的?
两个人又打了起来,子妍且打且退。
那女人个性要强,如果被一个新来的毛丫头伤害,那还得了?
今后怎么在这坝子上说一不二?
子妍佯装不敌,慢慢的应付着,又故意的激怒她不断地攻击。
如此这般,子妍看见她那屁股后面,已经有一大片血渍了。
男人们都出去捕鱼了,孩子们正在酣睡。
另外的两个女人,远远地看见了,就当没有看见,她们的内心,也一定是对这个女人恨入骨髓了,巴不得有人好好地整治一下她。
从那个女人今天的阵式看来,不把子妍再一次打趴下,不会罢休了。
可是子妍今天就只有防守,并没有想打她,如果自己出狠手,那她可能会因大出血而丢了性命。
她是可恶,还罪不至死。
这个女的体力的确太好了,就在这坝子上面,两个人追来赶去,你一一棒,我一迎,玩了好半天。
她终于瘫软了下来。
子妍见她脸色苍白,衣服底下又是血迹斑斑,赶紧跑到那两个女人面前。
喊着:“两个姐姐,赶紧去请郎中,你们的叫雀子大姐流血了。”
“这里哪里有什么郎中?呵呵。”其中一个闷着乐。
“伤和病,在这里面,不值得大惊小怪的。小妹妹,我跟你说说方子,你去做,只要是伤了的,用树枝草木灰或者是泥巴糊一糊伤口,包扎一下,就可以了,至于最后的伤好不好,看鬼神帮了忙没有了。”另一个说道。
“可是她的伤口,在那个地方,怎么包啊?”子妍犯难了。
“那就先用泥巴糊着止止血看看,其他的等着男人们回来再办吧。”一个建议道。
“不行啊,她流血不止的话,就会没命的。”子妍见她们没有可行的办法,开始急了起来。
“那……,”另一个欲言又止。
子妍看出来了,她们有事瞒着她。
俩个女人摇一摇头,摊一摊手,表示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本来子妍不想伤她的,也不想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只是她火气那么大,太过于自负,不依不饶的,怎能容得别人惹她?这能怪谁!?
子妍不管的话,流血过多会伤命的,觉得还是过意不去,就去给她烧了草木灰,扯了柳枝,还敷了一片阔树叶,处理了一下。
等到傍晚,男人们陆续地回来了。
听了一番她的哭诉,所有的男人一下子聚拢来,跑到子妍的木屋前,拿着棍子,喊着“死野丫头,赶紧滚出来!”
这个是子妍没有想到的,看他们一个两个,义愤填膺的样子,才觉得在他们的心中,她的份量似乎是很重。
“怎么办?”如今在荒坝之上,子妍没有丝毫的话语权,说的任何一句话,都等于放屁,臭都不臭一下。
那狗娃子,还有红脸胖子,卫紫儿,依然没有因此事而现身岀来。
自己有乌木剑在手,还有弹弓在身,即使是这十多个男人,有武功在身,要是真正地打起来,自己也不会吃什么亏。
问题是,自己再添一把火,把这个荒坝,搅他一个底朝天,他们几个人,会现身吗?
难道是,那叫雀子跟那个狗娃子,平时没有任何的联络吗?
还有红脸胖子,这一些男人,还有女人,不就是他弄来的吗?不会没有联系吧?
子妍决定一不做二不休,要把动静搞得再大一些,最好眼前的这一些人收拾不了,不怕没有人来收拾烂摊子。
怕就怕,动刀动剑的,难免有误伤。
“我今天实话告诉你们,那个婆娘,是她自己不小心弄伤了自己。若单单是弄伤了,静静地将养一下,也不会有什么事,但是,她偏偏要拖着伤了的屁股,找我打死架。”子妍声音大,也想让那婆娘听见。
“你小毛丫头,是怎么说话的呢,你是该打呀,谁叫你惹火我们的老婆!赶快开门!”其中一个人教训着她。
“对!现在你还该杀,咱们把她架上火堆,烤了来吃。”又一个人叫着。
“先绑好,等着老大回来一起吃!”又一个说。
子妍从他们的话中得知,那叫雀子是他们大家的老婆,难怪一个两个的,都满腔的怒火,自己得罪了他们的老婆。
而且现在,他们还有一个老大。
那老大又是谁?是红脸胖子?陆七斤?酒中仙老头子?还是那狗娃子?
他们曾经说过的,现在这个坝坝上,有十五个男人的,自己已经认清了十四个了,还有一个人,是谁啊?
那个狗娃子,到底是算不算其中的一个人?
算上他是十五个人的话,那么,其余的三个人,就不在了,起码的,不在这个坝子上了。
子妍一数,眼前只有十三个人!那一个人到哪里去了啊?报信去了?
他们的老大到底是谁?
不容子妍多想,那一帮人见她老不开门,就有人用木棒子去敲窗门了。
看来,不打这一架,是过不了这个坎了。
子妍也不吭声,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弹弓和子弹,如果有人开了窗户,正好用得上。
正想着,就有人送来了一颗脑袋。
子妍还是不忍心照着射过去,只好等着他的身子出现。!
他已经提起来一条腿,在翻窗户了,这就对了。
啪地一下,她一下直射过去,那个人的腿子立马受伤,就倒直栽了下来,眼看就要摔伤脑壳,子妍赶紧跨上步,一把提正他,去扶好他,那个男的还小,约莫二十岁的样子。
他被扶正了,呆在那里,捂着伤腿,不知所措。
又一个就要爬了上来了,子妍对准那两只手掌,又射了一弹弓,那个人唉哟一声,逃开了。
现在看来,这里的男人,都不会武功,十三个人加起来,还不如那叫雀子女人一半的能耐。
难怪她在这坝上,呼风唤雨,专横跋扈,娇纵得很。
那红脸胖子当年是怎么选择人才的呀?
正当子妍替坝上的人才担忧之际,那木屋的大门被几个男人,哗地一下子,就撞开了,扑倒在地上,溅起一阵灰尘,一群男人蜂拥而进。
那子妍飞身一跃,直接冲上屋顶,坐在横梁之上,看着他们,全部都扑在她站立的地方,互相抱着,滚成一团。
子妍拍手,直叫好玩。
这个时候,子妍反而不敢再动了,因为这一阵子折腾,那还没有痊愈的肋骨,又疼了起来。
看来,有点糟糕了。
坐在房梁上,子妍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是谁?胆敢戏弄我的人?还把我的人搞得浑身是血的?这么大的胆子!给老子抓起来,往死里打!”突然门口一声怒喝,嗓门粗鲁。
接着就看见一个满脸通红的汉子,跨步进来,一只脚踏在门板上,双手叉腰,四处张望。
“有种的,赶紧地滚出来,躲得了初一,躲了了十五的,赶紧来受死!还给你一个痛快。”看见还没有动静,他又咆哮道。
同时一跺脚,那脚下的木门板子,就被他震得四分五裂,四处纷飞,众男人又纷纷四散躲避。
他什么时候这么能耐了?仅凭那一副目空一切的气势,与当年唯唯诺诺的红脸胖子,已经是判若两人了。
难道当年他都是装的?
众人仿佛才醒了过来,一齐手指着梁上。
子妍下子就认出来了,他就是那个红脸胖子。
他终于现身出来了!
我找他得好辛苦啊!
现在并不能自报家门,在情况还没有搞清楚之前,我还不能现出真身来。
一则,自己目前有伤在身,刚才还剧烈的地疼痛着。
万一那个家伙,狗急跳墙,我现在胜算也不是百分之百。
要真的是他,多年以前就潜伏在荒坝里,趁机干掉了那二十多个伤病员的话,那他就是一个恶魔了,需要更加要小心翼翼的了。
还有,幸好今天卫紫儿不在这里,要不然的话,那将情何以堪?
反正,对这气势汹汹的一个人,虽然充满了疑惑,现在肯定也问不出来,任何关于坝上的旧事。
相反的,说不定,他就是罪魁祸首,他早有预谋,很会玩心计,更是万万要小心翼翼。
现在我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跳下去吗,不行。下面那么多人倒不用害怕,即使是刚才自己伤痛复发,凭着自己手中的剑,打赢是没有大的问题的。
不跳下去吗?更是不行,老在上面就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
他往上面瞧了过来,定了定神,又眯了一会眼睛,仿佛是一时没有看清楚状况一样,也不发怒了。
好在,并没有认出子妍来,因为,按照叫雀子的规矩,她用泥巴,严严实实地涂抹了脸蛋。
那汉子的旁边,站着坝子上的那第十四个男人。
果然不出子妍的意料,是有人去给他通风报信了,最有可能的是,那个叫雀子,派他去搬救兵来,给她报仇。
“哦,哈哈哈,原来是一个女人!好!好!”
那个红脸胖子认真地盯着着那梁上看,看了好一会儿。
才又咕噜噜地说:“真的是没有想到,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人,身段十分养眼,只是长相丑陋了一些。”
不过,他又笑了,又连呼两声:“好!好!是女人就是个宝!”